第一卷:默认 第63章 拒绝
尽管李东璧和万密斋的脑海中各种思绪乱飞,但是他们骨子里的儒家礼仪却如同深植的根基,本能地驱使他们恭恭敬敬地向太子殿下行礼:“原来是太子殿下当面,小民等未能远迎,而且刚才言语中有所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陈曦微微颔首,回以一笑:“两位神医无需多礼,今日能得见两位神医,实乃本宫这次外出的最大幸事。” 两人连忙回应道:“太子殿下谬赞了。” “本宫之前多次派人前往二位的家乡寻访神医的踪迹,但是无奈天不随人愿,始终未能得知两位的消息。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想今日竟在此地偶遇两位神医,真乃天意安排。本宫欣喜不已。” 李东璧和万密斋互相碰了一下眼神,然后说道:“我等也是收到家里面亲人的消息,才得知太子殿下曾经如此费心地寻找我等。 于是在得到消息后,我等便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正愁无缘面见殿下,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巧遇殿下,真是天意眷顾。” “真是天意难测,却又尽如人意。”陈曦微笑着接过话头,他的眼中闪烁着欣赏与喜悦的光芒,“两位神医的医术高超,名扬四海,本宫早已心生敬仰。如今能在此地邂逅两位神医,得见真人,实乃本宫之幸。” 李东璧和万密斋听得陈曦的赞誉,心中虽感惶恐,却也不自觉地生出几分自豪。他们知道,自己的医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认可,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高的荣誉。 尽管两人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望,但在当朝太子面前,他们终究只是没有官身的普通老百姓,两者之间身份差距极大。 尤其是两人骨子里的那种儒家士大夫的忠君情怀,他们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得到朝廷的认可。 “太子殿下谬赞了,我等只是略通医术,承蒙百姓抬爱,才有些许名声。与殿下您的英明神武相比,我等实在是微不足道。”万密斋谦虚地回应道。 “神医谦虚了。”陈曦摆摆手,继续道,“本宫听闻两位神医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医德高尚,对待病人一视同仁,无论贫富贵贱,都尽心尽力地救治。这种行医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李东璧听了,感慨道:“我等行医之人,最重医德。医术再高,若无医德,也不过是庸医一个。 我等只是尽到了一位医者的本分而已,当不得太子殿下的赞誉。我等心无大志,只愿尽毕生所学,为天下百姓解除病痛。”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不如阅人无数。 然而对于李东璧和万密斋这两位神医而言,他们走过的路又何止万里,见过的人又何止万人。他们的足迹遍布四海,踏遍了大江南北,历经风霜雨雪,见识了人间百态。 因此,这两人说是人老成精,也丝毫不为过。 通过李东璧和万密斋两人刚刚的应对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人尽管表面上对陈曦这位太子殿下表现得很是客气,但是言语中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丝淡淡地疏远,仿佛在他们心中,与官场和皇家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 陈曦态度温和地说道:“两位神医,时过多日,现在是不是依旧对本宫这次急匆匆传召你们的原因,很是疑惑?” 万密斋恭敬地回答道:“家中之人来信已经告知,说是宫中正准备征召我等二人进入太医院,担任御医之职,专职为宫中的贵人去除病恙。” “那么,对于这份提议,你二人觉得如何?是否愿意来太医院就职?” 李东璧和万密斋对视一眼,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们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现在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大豫皇上赏识,亲自传召,未来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 自古以来,讲究学而优则仕,同样的道理也是适用于医者群体。一个医者的最高成就就是成为太医,为皇帝治病。 尤其是太医院院正一职更是享有正五品官职,要知道一个地方知府的品级也就才正五品。 然而,大好机会摆在他们眼前的同时,他们也难免心生疑虑, 他们既担心不能追求平生医术的极致,又担心在宫廷的复杂环境中失去自我,更担心宫廷中繁杂的规矩会束缚他们的自由,影响他们治病救人的初心。 最终,李东璧开口回答道:“太子殿下,我等对您的邀请自然是深感荣幸。然而,我等久在民间,自由散漫惯了,习惯了四处游历,也习惯了用一些土办法治病救人。 太医院虽好,但也规矩繁多,我等乡野小民却恐难以适应宫廷的森严规矩。而且我等的医术虽然小有成就,但也不敢和太医院的那些名医相提并论。而且我等用的一些乡野土办法,恐怕也难等大雅之堂。 但请殿下放心,身为大豫百姓,忠君爱国之心自然不敢稍有懈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皇室和百姓有需要,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然我二人从事的职业有点特殊,还是希望我大豫以后没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拒绝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简直是对皇家的公然挑衅。 按照陈讯的行事原则,此刻这两人应该在九泉之下和阎王爷聊天,而不是现在还在这里喘气。 身为皇家影子的陈讯,心中怒火瞬间就升起来了:“大胆,太子殿下亲自传召,如此厚恩,你二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真是岂有此理!” 陈讯的双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应该清楚,能够成为御医是多少医者梦寐以求的机会,而太子殿下却特意将这个机会赐予你们,这既是对你们医术的认可,也是皇家的恩赐。 你们若是拒绝,便是公然与皇家为敌,与整个大豫天下为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到了,是不是真的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