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包国维从怀里掏出来防身的匕首，这把匕首可是他让李耀辉跑了好几家铁匠铺和当铺才找来的，听说之前的主人还是京口大家都收藏。　　匕首不长大约只有三寸左右，可却异常锋利，剑刃出鞘，寒光凛凛，即使在微弱的昏暗之下。　　高瘦子一下子被吓得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么锋利的匕首只要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地划一下，就一下。　　他的一根根血管就会立马爆裂，鲜红的血液就会像喷泉一样汩汩地往外喷涌。　　包国维很满意他的反应。　　“如果你敢喊的话，那我就会用这把匕首捅进你的心脏！明白吗？明白你就点点头。”　　高瘦子一时点头如捣蒜。　　“大爷，你……你是谁？你想干嘛？”　　高瘦子看向包国维，神情惊慌失措，他完全不知道包国维想要干什么了。　　“你不用管我是谁，接下来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我一句，否则的话……”　　包国维用手中的匕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高瘦子吓得一激灵。　　“我问你，你们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是白莲教的，是无上老母派我们来的，她让我们杀掉原平旭！”　　高瘦子的回答印证了包国维的猜想，这的确是民间的教徒组织，乱世之中，各种教会最容易得到传播。　　何况，西方基督教、天主教等等的渗透，普遍文化程度不高的民众最容易被控制，当初的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正是有宗教的支撑。　　“白莲教？我可没有听说过，哪里的教会？”包国维厉声问道。　　高瘦子拼命地摇头。　　“俺们都是鄂东那边，俺不知道白莲教发源在哪！教里面哪里的人都有，南方的、京口的、吴苏的、天津南的，反正我们就是白莲教的，只要为无上老母办事，咱们就都能够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哼……”包国维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屑。　　“你还知道什么？”　　“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包国维将手中的匕首抵住他的胸口，似乎只要轻轻一推，高瘦子他的这条小命就没了。　　那把锋利的匕首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吓得高瘦子都不敢呼吸了，似乎呼吸一口，胸口就会起伏，利刃就会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大爷……大爷……求你了，别杀了……”高瘦子被吓得话都说不出一句全乎的。　　“你再叫！你要是敢喊一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包国维狞笑道，那表情在高瘦子的眼里简直比牛头马面来索命还要可怖。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无……上老母……”高瘦子的额头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冷汗霖霖，将他身上的夜行衣都浸湿了。　　包国维一脸无奈，心中破口骂道：“真的，就会有点偷鸡摸狗的本事，胆子又小脑子又极其的蠢笨。”　　“我问你，你们是怎么跟无上老母沟通的？”　　“田娃子。”　　“田娃子是谁？”包国维知道找到了突破口。　　“田娃子就是田娃子，他将自己的灵魂和无上老母绑定了，只有他能和无上老母交流，他是无上老母在人世间当中的代表，他可以传达无上老母的指令。”　　“哼！”包国维心中冷哼一声，心中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古今中外的教会都是这样的，垄断与‘上帝’的交流权，以此来控制教徒，这套路还真是老套。”　　“我再来问你，这田娃子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之前你们说完事之后，不仅能得道成仙，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且问你，这荣华富贵是谁许诺给你的。”　　“田娃子！”　　“哪有是谁许诺田娃子的？”　　“是……”　　高瘦子正想要开口，却又犹豫了，脸上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不……就只有田娃子。”　　包国维邪魅一笑，看来距离找到源头是谁已经不远了。　　“那好。既然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先会用这把匕首干掉你哥，然后再用沾满你哥哥鲜血的匕首刺进你的心脏。”　　“喂，小梅！”　　一旁的小梅已经完全被包国维这般模样给吓傻了，她白天所见到的包国维是个拿着钢笔为原大帅撰稿写字的书生。　　而如今却成了手拿匕首的屠夫，这般反差着实让她有些意想不到，一时之间竟然慌了神。　　“额……包……包大哥……”　　“你来跟我说说，哪种死法才是最痛苦，最合适呢？是将匕首插进胸口，然后一寸寸地往里深入，直到刺穿整个心脏呢？还是在手腕上开一个大口子，让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地流血，直到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干殆尽呢？”　　“啊……包大哥……”小梅轻声地尖叫一声，被吓得捂住了双耳。　　包国维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追问高瘦子：“你倒是说啊！是选择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呢？”　　高瘦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居然有这般可怖的模样，他只是一个从鄂东逃难来的扒手而已，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遇到这种场景。　　他不想死啊！　　“你快说啊！你不说我就不客气了！我可就要替你选择了。”包国维将匕首抵得更近了几分。　　高瘦子的心脏砰砰得狂跳不止，他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扑扑索索的。　　突然，高瘦子裆下一片温热，包国维听到细微的水流声，紧接着小梅和包国维都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这是……尿裤子？　　没曾想，这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然会被吓得尿了裤裆。　　“大爷......大爷......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高瘦子哭哭戚戚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你说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包国维低吼道。　　“是……温正温大帅！”　　“温正……”包国维心中一惊。　　“温正是封盘城的大帅，整个封盘都是他的实力，他和原大帅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一旁的小梅怯生生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