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秦天和胡修,连带着崔荣三人,再次前往画舫。 上一次在这画舫之中,秦天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钱是胡修出的,脸是秦天长的,一到画舫之前,不少人就已经认出了秦天的身份。 “这位就是上次把云仙子和诗仙子一同拿下的那位。” “诶哟喂,天底下还有几个人,能一家里养两个花魁的。” “别说这个,你看看这位爷身边那姑娘,也是相当的不得了啊!” 秦天听着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而青青也显然听到了旁人对自己的赞美,更是挺直了胸脯。 “别挺了,这胸脯上也没有二两肉,挺着不累吗?” 秦天小声吐槽了一句,青青一拳砸在了秦天的胳膊上,霎时间只觉胳膊一阵酥麻难耐,秦天龇牙咧嘴。 “让你说我,没二两肉怎么了?有二两肉就好看了是吗?嗯?”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 秦天紧咬着牙,这位姑奶奶,可不好惹。 一行人入了画舫之中,在龟公的带领下,径直前往了这花仙子的画舫之前。 “花仙子今天听说崔公子要来,特意准备好了厢房,准备着款待公子呢。” “哦。” 崔荣闷闷不乐,面对一个突然让自己喜当爹的花魁,纵然是画舫花魁,崔荣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趣来。 “这女的都怀了崔荣的骨肉,怎么还在画舫上当花魁?” “不是这么算的,云仙子和诗仙子出阁一事,早一年就已经在筹备了,下一任的云仙子和诗仙子,都已经找好了人选。 但是这花仙子的事,是突然发生的,画舫主人都还没有找好下一任花仙子呢,怎能让花仙子说走就走了?” 一旁,胡修解释道。 青青撇嘴:“哼,就是个破窑姐,还这么多的规矩。” 这话秦天也不知晓青青是从哪学来的,但是说完,秦天明显看出崔荣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 尽管秦天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滴血认亲这种事,在古人的观念里,还是相当的有说服力的,如此以来,崔荣现在甚至自己都在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 既然如此,青青这话,自然是让崔荣心中不好受。 秦天拍了拍崔荣的肩膀:“今天不是来打假的吗?怎么你也认为这孩子是你的了?” “不,不是的......” 见状,秦天轻笑道:“放轻松点,今天就让这女的原形毕露。” 一行四人在龟公的带领下,径直上了这画舫的第四层。 门扉推开,偌大的第四层之中,香烟袅袅,却只有花仙子一人。 这一层中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朵,花香混着这空气之中焚烧的檀香,二者沁人心脾。 秦天不禁挑眉,心中暗暗道:“倒是有两把刷子。” 一行人落在,眼前,一个模样美艳,身披轻纱白衫的女子,正在打理着面前的花盆。 “荣郎。” 侬声细语传来,崔荣撇了撇嘴,并未回应。 一旁秦天见状,开口道:“阁下就是花仙子?” “您就是六殿下?” 秦天拱手道:“正是。” “久闻六殿下大名,今日终于得此一见。” 花仙子掩嘴轻笑,这模样让胡修看的失神。 青青低声嘀咕一句狐狸精,气哄哄的走出了这第四层,在画舫外的栏杆旁透气。 三人落座,秦天开门见山道:“这孩子,断然不是崔荣的,还请阁下收回去,该如何,便如何。” “这孩子,确实不是荣郎的。” “嗯?” 此言一出,包括秦天在内,三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未曾想到,这花仙子竟然能承认的这么干脆。 说着,花仙子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看着秦天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异样光彩:“但此事有隐情,奴家也不想如此,若荣郎想要知道关键,还请随奴家到画舫的一层去。” “呵,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天心下冷哼一声,带着崔荣胡修起身道:“花仙子,请吧。” 花仙子剪去这花盆中最后一片杂叶,众人起身下楼。 到了一层之中,花仙子的出现,登时引起了整个画舫一层的轰动。 这些人平日里虽然也是有些小钱,能到画舫之中消费,但是想要见一下花魁,那可是难如登天的事。 偏偏此时此刻,这花仙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就好比花了二十块钱的门票钱到快餐店吃盒饭,结果却见到了国际大腕一样。 “看,那就是崔荣,据说花仙子怀了崔荣的孩子,用不了多久时间,就得出阁了!” “我草?老子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能让花魁怀上我的种啊。”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如今崔家势大,京城里几个商会能和崔家相提并论?” 众人议论纷纷,而花仙子走到这一层中央,缓缓道:“诸位,今日奴家所言,还望诸位客人莫要怪罪。”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但是等到花仙子下一句话说出来,却让全场再次陷入沸腾之中。 “不久之前我所说的那孩子,确确实实是不是崔家公子的。” 在这花仙子身后不远处,秦天眯着眼睛看着这花仙子,不知其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仙子楚楚可怜,转头望向了秦天道:“这孩子,是秦公子,当朝六殿下的。” “奴家这蒲柳之姿,难以花魁身份沾染六殿下半点,只得出此下策,让崔家公子来帮奴家引来六殿下。” 说着,秦天只觉一道道目光,止不住的涌向自己。 身侧,崔荣一脸古怪:“秦公子,这是真的吗?” 就连胡修都瞪圆了眼睛,掰着手指头算道:“秦哥,你这是一口气玩了三个花魁啊!” 此时此刻,秦天只觉脑海之中阵阵回响,台下却有人开口道:“不对啊,这孩子,不是跟崔公子滴血认亲,是崔公子的血肉吗?” “那一滴血,是上次秦公子前来画舫,奴家取留而下,并非崔公子的,这都是奴家的不好,让崔公子顶了这慌乱,不信崔公子看看掌心的那血痕,可已愈合?是否伤到了血肉?” 当崔荣看过掌心之后,脸上的神情更加的茫然。 而这副模样,更似一把燃料,助燃了这画舫中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