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学了,就用得到
死者全身有击打伤,口鼻也被打破有出血。喉结处的表皮上沾有血迹。 因死者死前处于被群殴,十五个学子又喝得醺醉、打得混乱,极难找出真正的凶手。 目前,叶风也只有检测手背上、有与死者相同血迹的人。 血液分析再次起到了大作用。 十五名学子没有被用刑,也没有被蓝鱼卫给好心清理,伸出来的双手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血迹残留。 叶风在每一处血迹上都做了血液分析,最终找出了三个人。 其中,就有张志良。 而张志良手背上沾染的死者血迹也最多,且痕迹与死者喉结处的有近似! 别人却不知道叶风的手指一直在点那些血迹,是在做什么,只纷纷好奇。 唯有张志良被点到的时候,终于没能忍住,哆嗦着双手,小声喃喃,语带求恳:“你信我,真不是我杀的。” 这是他第一次求叶风,也是第一次全心全意相信叶风的本领,也无比期盼着其的本领能救自己一命。 可叶风沉默了。 现在,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张志良就是凶手。 叶风在思考着要怎么办。 故意杀害罪名肯定不会成立,毕竟那三名聋哑人有明确表示出:此案有幕后真凶。就是故意挑唆引起的群殴。 但张志良也无法逃脱失手杀人罪。 这会毁掉张志良的一生,哪怕只是蹲一天的大牢。 而张志良一看到叶风的面色,顿时就吓得哭出声来,什么骄矜自负都扔了,也忘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叶风的鄙夷。 双膝一软,跪地抱着叶风的双腿,无助而绝望地喊。 “妹夫,真不是我杀的,真不是啊……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懂事,是我被宠坏了胡说八道,你,你别,别趁机报复我,你还我清白,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再不敢胡闹了,妹夫……” 张志良的举动和话语,将叶风拉回神。 他把人拉起来,让其站好,站稳。 “站直了,别丢了张家的脸。” 说完,也不再看张志良,叶风转身走回围幔内,将所有的幔帐扯掉。 朝死者鞠了一躬,抱歉道:“对不住,不得不当众人面再验。” 不能只让江开宇一人看着了,必须得让所有人看见,叶风才能为死者讨回公道。 虽然他也并不是很有把握能找出证据,但他就是坚定地相信:死者会说话! 找不到,不等于没有。 找不到,那他就继续再找。 他蹲下身,将死者的头发剃除,再沿着其头顶至脚底,一处处伤痕指着,一处处伤痕仔细辩验着,说着。 “这是第一拳,人没倒。这是第二拳,击打在其耳颈侧后,他摔倒了。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再被踹了两脚,踩了三脚,再挨了一耳光,胸口挨了一拳……” 说着,验着,手指就停在了其腰侧一块瘀紫伤痕上。 这片痕迹有古怪,偏中的位置有一颜色较深的点。 叶风持刀,切开了那一片伤痕下方的血脉,再进行最谨慎细致的剥离。 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 指着那截血管,叶风示意所有人仔细看。 “这个穴位,被人点过。也就是在混乱中,张志良骑到人身上乱挥拳掌之时,有人点住了死者此处穴位,造成其周身气血运行不畅,麻痹僵硬,连脖颈都不能动弹……” 说着,叶风起身走去张志良身前,在他莫名其妙间,扯过他的右臂,指间小刀飞旋,将其衣袖给卸掉。 再松一口气。 抬起其右臂给众人看,再道:“他的右肘,被人给撞击过,撞击的位置还很巧妙,并非因人多而产生的无意碰撞”。 “此位稍高一些,且绝不可能会被人给轻易撞到。” “也就是说:当张志良胡乱打人之时,有人不但点住了死者的穴位令其动弹不得,还恰在张志良挥拳之时,撞击了他的右臂,让他的拳头准准地砸在了死者的咽喉之上。” “但这还没有完。以张志良的力道,绝对打碎不了死者的喉结。所以,撞击了他右臂的人,有将内力通过这一撞击,传导进了张志良的臂膀之内。” “你们看,张志良的右肩处,有点状按压痕。” 叶风都有点儿想切开张志良这两处伤痕的冲动了。 他相信细剖之下,绝对就可以发现其内里肌肉、和血管有被内力冲击变形的迹象。 其实,周围都是习武之人,比叶风更能理解他所说的这些。 听完后齐齐闭嘴又震惊。 闭嘴的是案子已经非常明显。 震惊的是……这修爷还是个人吗? 如此隐蔽的痕迹都能发现得了?还有那每一种时间极度接近的伤痕,这也能一一分辨得出来?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张志良哭了,死死站着,捂脸哭。 他终于清白了,终于清白了。 同时也在心里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冤枉的滋味有多难受……被冤枉的时候是有多么渴望能遇到秉持正义之人……也终于对自己的祖父、父亲和叶风,有了明悟。 世上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少让人受冤枉。 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他张志良永远只能仰望的所在。 而此时的叶风,依旧很淡定,淡定地看向其中一名学子道:“你受何人指使暗中下的手?” 这人的双手叶风验过,其是十五名学子中唯一武功较高之人。 学子们都多少会一些武艺,这是书院要求的。 唯这人,最高。也只有这人的武艺,能达到灌输内力的地步。 那人被问到,情知再也掩藏不住,拔腿就要跑。 因叶风问得突然,周围人还没能反应过来。 只有戚钧,他太了解叶风了。 一见叶风的眼神有波动,就在其对面、隔着那排学子之处等着了。 现在! “砰!” 一拳将逃跑之人凌空砸倒在地。 整个右肩被砸碎。 疼得那人满地翻滚,惨嚎不绝。 而营楼上,颜廷根,也拔腿开始飞奔。 他瞒不住了,再也瞒不住了,那人是他亲自用重金收买的! 而他能往哪逃啊? 往后是厂营,往前是成堆的红、蓝卫士们,往左是另一个营楼,只能往右。 只要往右,沿着营墙跑出二十几米,再凌空跃下,穿过官道,就能进入鱼龙混杂区域,从而逃出生天。 这二十几米,颜廷根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飞奔。 近了、近了,更近了。 那些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跑,太好了! 跳! 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