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圣明帝(大道皇帝)时期,作为天火教张教主临终之时,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大徒弟杨程,张教主认为杨程意志坚定性格刚毅,适合更困难的带领天火教造反的重任。张教主认为林枫头脑聪明但善于理财,于是将天火教的财权交给二徒弟林枫,并担任天火教副教主。 天火教始终入不敷出,迫不得已,教徒经常需要劫富济贫——当然,最主要的是劫富济自己。而在林枫担任天火教副教主之后,他立即利用天火教的能力进行海上贸易,他将中原的陶瓷与丝绸等奢侈品运到海外国家,又从其他国家赚来金银珠宝运回圣汉。 十年之间,林枫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岭南地区的首富,创立了万恒银庄之后,依靠强大的金银财富积累,万恒银庄的声誉被官府与百姓承认,很快成为了圣汉帝国在岭南制定的铸银银庄。 林枫的财富比朝廷知道的还要多,而面临着巨大的财富,林枫的心态开始转变了,他与教主杨程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尽管林枫暗中支援天火教大量资金,但杨教主认为,林枫应该在岭南地区领导天火教教徒直接发动叛乱。林枫则认为,圣汉帝国并没有完全到大厦将倾地步,此时发动叛乱必定是以卵击石,将天火教大好形势毁于一旦。 杨程在江南发动的叛乱很快叛乱被朝廷平息,大量天火教徒被杀,而杨程策动发起的行刺太乾帝计划也以失败告终。杨程不得不带天火教领余党逃亡岭南,林枫虽然与他有矛盾,但还是资助他们逃亡海外。 就在临走一刻,杨程望着波涛澎湃的海绵,内心顿时反悔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狼狈,放弃天火教的理想,于是他一头扎在海中,大家以为他自杀身亡,却见他几个猛子从海面上钻了出来,大笑说自己冷静了,便带着手下毅然返回中原。杨程在面临着朝廷和江湖的双面绞杀情况下,依旧顽强地在中原各地培养教众,反抗朝廷贪官的污吏。 因为士族官吏之间的相互包庇,百姓对朝廷统治越来越不满,天火教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逐渐由一个小门派发展成为让朝廷头疼的魔教。 但在岭南的林枫深知岭南百姓不像其他地方的百姓一般对朝廷不满,盖因为其一,士族在岭南地区势力不大,其二岭南地方土地宽广百姓可以伐木垦田,其三岭南地区的主要矛盾是汉蛮之争,其四由于朝廷的支持岭南百姓对朝廷心怀感激,其五岭南百姓生活一直自给自足,这导致岭南的百姓比其他各地百姓更加忠于圣汉帝国。 因此林枫始终不在岭南地区发动天火教叛乱,而他与教主的矛盾越来越深。十年之前杨教主战死,天火教本应该由副教主继承教主之位,但作为万恒银庄的林枫受到了朝廷的召见,请万恒银庄为禁军筹备粮草。林枫认为,天火教之所以被朝廷杀得狼狈逃窜,便是因为他们不能在朝廷内部布置眼线,于是他决定自己作为天火教最大的眼线藏身官府中,便放弃了担任教主的机会,让给了师侄王德跃。 王德跃成为天火教新教主之后,重新制定了天火教的政治路线,人人平等财富均衡,无有高低贵贱的宣传口号,使得天火教在江南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并发展到了整个圣汉帝国,朝廷为了平定天火教的叛乱,不得不疲于奔命,甚至鼓励江湖门派的发展。 表面上是万恒银庄大东家的林枫,则趁着国内大乱之际闷声发大财,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买卖道路也越来越广阔,从最开始的奢侈品海上贸易到银两铸造银票发行,以至于后期开始掠夺东南海岛上以及南方大陆的奴隶,圣汉帝国的昆仑奴几乎全部都是林枫的海商船队掠夺而来。 林枫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中原核心地区,国都龙都城,并利用财富来打通各路关系。通过林枫的人脉和资金,天火教逐渐渗透到禁军之中,尤其是在朱雀军团内,几乎每一个阵队中都有天火教的党羽混入其中。朱雀军团在江南的剿灭行动屡屡受挫,便是因为林枫的影响。 林副教主始终与王教主配合得当,王教主也将林副教主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 然而在太乾二十九年之乱时,王德跃认为天火教教众淫荡趁机杀入皇宫颠覆圣汉帝国,却被林枫反对制止。 林枫依旧认为,以龙都之乱天火教的确有机会发动叛乱颠覆皇族,但却绝不可能推翻圣汉朝廷。尤其是圣汉禁军依旧实力庞大,他们只是在坐山观虎斗,等待太子党与张党谁才是胜者。 可一旦天火教趁机作乱,禁军一定会立即出手行动,天火教教众应该在朝廷薄弱地带发动叛乱,而非朝廷军事力量最强大的龙都城。可王德跃认为机会难得,天火教必须抓住这百年一遇的良机。 林枫当即拒绝,并不允许自己在龙都城内的天火教教众发动暴乱,否则杀无赦。因为林枫的强力阻止,天火教反而在龙都异常安静,大家只顾着赚钱生活,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天火教教主王德跃认为,林副教主和他的心腹手下富贵日子过得太久了,已经忘记了天火教的初心使命,便将自己的十八护法中的四位护法派到林枫身边,美其名曰帮助他,实则监视与他。 林枫恼怒不已,却又不得不接受了这四位天火教护法在身边,时时刻刻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天火教主的行为。 林枫并不喜欢王德跃这个教主,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教主让天火教重获新生,让天火教由一个人人喊打的江湖魔教便成了如今的大吴帝国。可他也深深地担忧,一旦大吴帝国建立,教主会否将自己这个富可敌国的副教主鸟尽弓藏。 “难啊,难!”林枫自言自语道,“也许张孝武就是这破局之人,只是此人对大德帝太过愚忠,我得下一些猛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