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啊！”　　“陛下，您不能啊！”　　饶是陆风南、左问德几个老伙计，听见陈秦的这个决定，也赶忙出声阻止。　　“陛下，若要攻打唐王，让楚总督和赵总督出兵就可以了……”　　陈秦说道：“朕意已决。传朕旨意，兵分三路，攻打霍州。”　　“楚唐从云州祁州集合兵力二十万，南下霍州，是为右路军。”　　“赵简从顾州濮州集合兵力十五万，北上攻打霍州，是为左路军。朕要亲率都城禁军作为中军，向西攻打霍州，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这……是，陛下……”　　“楚唐和赵简那边，由他们自己部署。朕都城的禁军，朕亲自安排。”　　陆风南、左问德和聂伦远相互看了眼，都从对方的面容中看出了几分忧虑的神色。　　陛下明明一向稳健，还制定了熬死唐王后再攻打霍州的无比稳妥策略。　　怎么失踪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变成了这样激进的人了？　　该不会，陛下被什么妖人夺了舍，天命已去？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陈秦道：　　“禁军统领刘大志何在！”　　“微臣在！”　　“朕命你为中路军主帅，负责一切调度！”　　“是……呃？”　　古往今来，御驾亲征，都是陛下作为主帅。　　刘大志本以为陈秦会给自己一个副帅之位，却没想到直接给了自己一个主帅之位。　　他是主帅，那陛下又该是什么位置？　　这让刘大志摸不着头脑了。　　其他官员也有些发懵，没明白陈秦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刘大志道：　　“陛下，您不当主帅？”　　陈秦回道：“朕又不会行军打仗，做主帅不是耽误事么？你统领禁军多年，朕看你练兵和行军都不差，给你个上阵立功的机会。怎么，你不乐意？”　　“臣，叩谢圣恩！”　　刘大志讷于言，所以没那么多废话，陈秦让他干什么，他就照着做了。　　就像陈秦说的，御驾亲征，自己居然是主帅，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功劳啊！　　对于陈秦的感谢，他也没什么表达的方法，只能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听到陈秦这么安排，左问德等几人云里雾里。　　陛下……好像还是那个稳妥的陛下啊，为何突然想要御驾亲征了？　　难道是想做个中军的参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霍州？　　这倒也有可能，毕竟陛下的战略眼光一直都非常高远，非常人所能及。　　陆风南看了陈秦一眼，闪过一抹亮色，若有所悟地低下了头，嘴角微微上扬，不再多问。　　“聂伦远。”　　“臣在。”　　“你担任中军参谋，和刘大志一起，带领中军前往霍州！”　　“是！”　　聂伦远在朝中干了几年兵部尚书，时常收到赵简、楚唐和张斌的军报，也有些技痒。这次能够让他作为参谋，他也心里高兴。　　可是，连参谋也让给了自己，陛下又该做什么呢？难不成就是个在旁边看着的监军？　　那这御驾亲征……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啊！　　陛下随军，鼓舞士气，但是所有事情都交给手下专业的官员去做，似乎未战就先胜三分！　　“常勇，上朝了么？”　　陈秦看了眼朝堂之上，能任用担任副帅的人选，似乎只能是常勇了。　　左问德出列：“回陛下，常勇已经不在都城。”　　“不在都城？那他去哪了？”　　“他去了霍州。”　　“霍州？！”陈秦怒上心头：“这老小子投靠唐王了？！”　　陈秦称呼常勇为老小子，说明心里还是把他这个当初从龙派的人当做自己人。自己人的背叛，最难让人接受。　　“不是。陛下可还记得，让常大人杀了大宗师金如晦的事情？”　　陈秦想了想，有些印象：“那不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么？他还没杀成？”　　“回陛下，常勇只是宗师修为，金如晦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师修为，杀他没那么容易。”　　“那金如晦呢？”　　“金如晦当初背靠天居山的邓举，在京城为所欲为。后来邓举被天居山的人杀死，金如晦失去了依靠，立刻就逃出了都城，消失了踪迹很长时间。”　　“直到去年，政察司的人才得到了情报，说金如晦在霍州露面了。常大人记得陛下的旨意，于是准备了一番后，半年前前往了霍州，伺机杀死金如晦。”　　得知自己错怪了常勇，陈秦有些懊悔，又有些心疼。　　哎，常勇这家伙，心是好的，就是作风不正。希望他能借此机会，洗心革面吧。　　“既然他去了霍州，那朕就再找个副帅人选……”　　这时，楚洛灵掐了下陈秦的手，娇俏的脸蛋上满是毛遂自荐的神情。　　眉眼之间，仿佛都在说：“陛下，我可以当副帅！我可以！”　　陈秦清了清嗓：“既然常大人不在，武进，你去当副帅吧。”　　“俺当副帅？俺去当副帅，谁守护陛下啊！况且陛下，俺不擅长带兵啊……”　　“御驾亲征，朕不需要你守护。只要能胜，朕还会出事么？不过你不擅长带兵，这件事确实有点……”　　“陛下。”　　陆风南上前一步：“陛下，微臣请命，作为副帅，随陛下出征！”　　陈秦还是第一次见陆风南自荐随军。　　“陆大人，可想好了？”　　“陛下，微臣也是略知兵法的，平时常与聂大人探讨。而且，微臣虽然因为受伤，跌落到二流武者境界，但也有宗师的底子，战场上有自保之力。”　　“聂大人，可有此事？”　　聂伦远点点头：“回陛下，陆大人确实对于军事非常熟稔，若是陆大人担任副帅，微臣以为非常稳妥。”　　作为降臣派的聂伦远，又一次选择了与从龙派进行妥协。　　陈秦休息的三年里，两派在朝堂上的争执愈发激烈，很难压住火气。　　可是一旦开战，两派就会立刻放下龃龉，一致对外。　　对于这一点，陈秦还是非常满意。　　“好，既然聂大人这个参谋认可了，那陆大人就勉为其难，上阵杀敌吧。”　　“谢陛下！”　　“武进，你当中军先锋。”　　“俺得守护陛下。”　　“朕不需要你守护。”　　“不行，这件事俺不能听陛下的。”　　“你……算了，随你吧。即日起，整顿兵马，三月后，发兵霍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