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是李泰看到了田长耕的部队对这东西的操作,怕是会惊讶得张大嘴巴,至少自己的冲车研究出来的时候,真不是这么用的。 但现在也无所谓了,随着平壤大门被撞开,苏烈指挥麾下士卒果断向着平壤城进攻。 撞开平壤城门,也不过只是开始,毕竟还有瓮城,但即使如此,刚开战便撞开了城门,就士气上来说,绝对让将士们无限拔高。 毕竟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抓住,对苏烈来说,绝对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而平壤城的进攻比苏烈原本所预料的都要来得简单。 毕竟张龙等破城门的手段实在太出乎这些高句丽士卒们的预料了。 自己以为坚固无比的城门,直接便是被唐军的攻城武器仿佛纸张一样的撞开。 见到这一幕的他们,哪怕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而张龙等人从晕眩中清醒,在自己的面前,已经四分五裂的城门,倒没任何在意。 他们马上便把目光向着眼前看过去,正是高句丽城门的瓮城。 “兄弟们还清醒吗,清醒的拆掉滑板,用木伦,继续给我冲!”张龙大声喊道。 听到了张龙的话,百人队将士直接开始大声应答起来。 因为自适应的原因,将士能举起与自身体重等量的装备,就算没有滑板辅助,实际上他们齐心协力也是能够抬起这十几吨重的冲车的,顶多就是行动起来会不方便一点。 现在攻入城内,众人拆掉滑板,开始使用木轮辅助前进,而在众人合力的推送下,这巨大冲车再次开始冲刺起来,这次的目标便是瓮城大门! 正常来说,瓮城大门比城墙大门更加坚固,但再坚固,面对这完全钢铁铸造的冲车也在材料上直接受到了碾压。 就好像水滴撞击太空舰队一样,虽然这种钢铁冲车并不能发挥出钢铁的真正力量,但对旧时代的材料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就算平壤城的瓮城大门,也直接被这跨时代的材料所碾压。 学府兵百人队齐心协力的三下冲击,便从正面撞毁了瓮城大门! 此刻,高句丽士卒中比较机灵的开始逃跑了,因为失去城门的防守,城内士卒完全没来得及组织,便直接崩溃了,他们都不理解,怎么城门就这么被摧毁了! 这对陡然杀入到平壤城中的苏烈来说,根本就是虎入羊群。 苏烈没任何迟疑,果断第一时间便让人开始放火,进一步制造这个城市的混乱。 高句丽的军队很不错,但只要没有组织起来,说实话苏烈完全可以无视他们! “我去封锁四门!尽可能把人留在这平壤城内,你去主殿,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田长耕看着部队顺利冲入到平壤城中,看了一眼苏烈麾下的府兵,开始肆无忌惮的放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主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苏烈听到田长耕的话微微一愣,沉声道,“多谢!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说实话,苏烈自然知道,拿下四门是功勋,而且是属于比较稳定的夺门之功。 而且田长耕麾下的学府兵只要在城门口一堵,对城内的高句丽将领来说,就算想要逃跑,也变得相当不容易,完全就成为了关门打狗的局面。 但这次突袭来得突然,自己是有很大的可能抓住宝藏王与渊盖苏文的。 这是件能名留青史的事,苏烈没有想到田长耕居然会让出来给自己,哪怕这是概率性的事,但这也说明了这次田长耕相当有诚意了。 而田长耕自己自然知道,去捕捉宝藏王与渊盖苏文可能会建立奇功。 但田长耕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踏实与谨慎,他真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其他优点,或者说其他优点在他同等级的人物之中实在是太普通了,但他对自己的任务却尽最大可能去完成。 像夺取四门这种事,未必需要这时候去夺取,完全可以冲入到高句丽皇宫中,狠狠洗劫一把,然后再慢吞吞的占领平壤城,谁也不会说什么。 】 甚至府兵本来就是这种人,但很可惜,田长耕不是纯粹的府兵,而是学府兵,甚至是募兵制的学府兵。 所以,他跟纯粹的府兵或多或少有几分格格不入。 尤其是在田长耕看着苏烈的军队攻破了城池后,出于本能的顺手放火,甚至有府兵悄悄脱离军队,开始去洗劫高句丽的百姓。 说实话,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这是属于府兵获胜之后的福利。 但是田长耕因为是农业学府出来的,接受得是李泰的思想与理念,虽然不至于强行阻止府兵攻下一地,然后就劫掠一地的习俗,但面对府兵的这种习俗,或多或少总归有几分抵触。 但田长耕也知道如果自己跟薛烈麾下的府兵混久了,怕是自己都抵挡不足这一种诱惑。 毕竟这年头学好真的不容易,但想要学坏真的别高估自己的节操。 所以田长耕选择避开,老老实实去夺取四门,给战士们积累功勋,而不是直接去洗劫这些高句丽的富户,更大唐主流的府兵同流合污。 说实话,田长耕这样的行为会让部队稍微有些微词,但学府兵的骨干到底是农业学府出来的,相对其他的府兵素质要高些,而且很重要得是李泰弄出了功勋能够换物资的体系。 夺门之功这种整体性都能获得功勋的奖励,将士们也不算太亏也就是了。 而田长耕去夺取其他的平壤城门时,这时候的苏烈果断向整个平壤最是奢华的建筑扑了过去,而让苏烈感觉到惊讶的是,自己居然跟渊盖苏文撞了一个迎面。 “就是他,渊盖苏文,生擒官升三级,奖金另外算!”苏烈到底许诺了自己最大能给出的许诺,然后便带着整个战部果断怼了上来! 渊盖苏文也无比郁闷,因为他前脚跟接到命令,便第一时间便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去军队处,因为渊盖苏文很清楚,只有军队能保住自己。 但渊盖苏文没想到得是唐军竟然来得这么快,这没有道理啊! 自己接到了报信后,第一时间动身,凭什么唐军进攻的这么快,自己平壤的厚实墙壁,难道连唐军瞬息的时间都抵挡不下来吗?! 而且唐军这支部队真的很强,他们的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寒气,在这大雪纷飞的暴风雪中,战斗力强得恐怖。 自己麾下的亲卫与之交手,没一会儿,动作便是僵化缓慢,而只要节奏一跟不上,对手凌厉的杀招直接就向着自己的亲卫招呼了过来,根本就闪躲不开。 眼前军队只能硬抗,那种想靠闪避进行闪躲的想法,完全就是自杀。 但若硬抗,风雪中他们手中的武器都仿佛带着几分凌冽的寒气,杀伤力更能穿透士卒身上的甲胃与兵器,直接入侵士卒的身体,让士卒战斗着战斗着,嘴唇发紫的直接就倒下了! 渊盖苏文看着守卫自己的亲卫越长越少,心中却是越来越是绝望。 因为他看出来了,对方这支部队,在暴风雪的加持下,强大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甚至让被众人保护的自己,都微微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了。 而渊盖苏文只是一阵恍忽,一个绳套,却已套到渊盖苏文身上。 有了第一个绳套,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绳套,果断套到了渊盖苏文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给渊盖苏文任何挣扎的机会,就把渊盖苏文捆成了一个毛毛虫。 渊盖苏文红着脸想挣扎,不过苏烈直接上去从脖颈重重一击,直接把他打晕过去。 “老贼,你也有今天!”看着渊盖苏文被自己俘虏,苏烈很兴奋道, “接下来去找宝藏王,只要抓住了这两个家伙,我允许众人放纵一日!” 苏烈麾下的府兵,听到苏烈的话无比兴奋的大叫,他们就希望跟着这样的领导。 说实话,李靖麾下的士卒在攻城后的纪律性差那是史书上出了名的。 而历史上的苏烈或多或少因为唐俭的事情还有所顾忌,所以收敛了几分。 但这世界中苏烈可没没大唐冷藏十几年,而是一直在幽州那边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成为了幽州都督,掌管幽州的军事。 所以苏烈对于自己麾下府兵,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以前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 只要打仗时,这些府兵能发挥出应该有的战斗力,那苏烈就不会管太多了。 而苏烈便在这平壤城中寻找,很快就找到了渊盖苏文的儿子渊男生,以及高句丽的傀儡大王宝藏王高藏,等到这两个家伙落入到自己的手中,苏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着士卒放纵了一日,宣泄了心中的暴戾后,便开始安民抚恤,尤其把粮食主动发给百姓,而不是死死抓在手中,高句丽百姓对苏烈的接受程度快得惊人。 这些高句丽的百姓,对于苏烈与唐军恨吗?这自然是仇恨的! 但看着唐军摧枯拉朽的解决掉了渊盖苏文与高句丽,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基本上就熄灭了自己要报仇的想法。 毕竟自己的亲人死了,妻女被欺辱了,甚至有的自己都被唐军砍了几刀,但哪又怎么样呢,唐军都发粮食让他们活下去了,那还能说什么。 对比起来,渊盖苏文还洗劫自己活命的粮食呢,与之对比,唐军才真的是好人啊! 而很快的李德謇,苏烈和田长耕便是汇聚了起来,苏烈开口说道: “我说,我们是不是要跟圣人汇报下我们已拿下平壤,活捉渊盖苏文跟高句丽王了!” 李德謇却摇摇头道,“为了装得像一点,我让我的建队回幽州去再拉补给过来了,等他们回来怕是要下个月!” “我们直接走鸭绿江过啊!”苏烈果断道,“平壤城都被拿下了,难道还走不通。” 李德謇道。“鸭绿江上还有高句丽的部队布置在那里,能不能传檄而定谁也不知道。 而且我们拿下平壤城,活捉了渊盖苏文与宝藏王,这个功勋已经足够大了…… 若再由我们发布命令,对这些部队传檄而定这功劳就有些太大了,过犹不及啊!” 作为墙头草李靖的儿子,李德謇对李靖的军事天赋真没有学到几分,顶多只能够算是完成了正统的军事教育,但对李靖那种墙头草的政治敏感性倒是学到了几分。 此刻,李德謇说到这话,不论苏烈,还是田长耕都明白,李德謇说得没有错。 毕竟这种东西,自己没感觉到也就算了,但有政治敏感性的人说出来了,绝大多数人思索一下,都是能够想通里面的道理。 更重要得,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大的功勋,其他功勋全部都吃进去,嘉奖也不会多一分,反而以后在军队之中怕是再也没有人缘了。 “那你觉得怎么办?!”苏烈听到李德謇的话,神色一正,不由开口道。 李德謇道:“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派遣一支部队直接强行渡河过去,也不要跟周围这西军队有什么联系。 一则会让他们疑神疑鬼,以方便将来圣人进行收服或者剿灭 二则只要行动够快,这些部队也不会阻拦,毕竟他们也想不到平壤已被我们攻破了!” “那我们应该派谁过去呢!”田长耕不由插了一句。 听到这话,不论是苏烈还是李德謇都不由把目光落到了田长耕的身上,不由若有所思!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有种让我很倒霉的感觉啊!”田长耕不由说道。 “我记得你好像是掌握了重力控制的吧!”苏烈不由道,“莫说现在的鸭绿江冻住了,就算是没有冻住,对你来说也是如履平地吧!” “但我身上的甲胃也是很重的啊……”田长耕弱弱道。 “要不你带上宝藏王,以及他的王玺去献给圣人!”李德謇道: “魏王跟圣人现在在一起,你算是魏王的嫡系,你去把宝藏王献给圣人,至少对于魏王来说是相当长脸的事。 当然,就算有什么问题,有魏王在一边帮衬,你也不用怕错了什么!” “道理倒是这个道理!”田长耕听到李德謇的话有几分意动,思索一会儿道, “那我便过去,而且部下功勋也能找魏王兑换掉,早点让将士们拿到物资,也好安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