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认识汇票。 因为,他们接触不到汇票。 汇票,都是大额面值的,在官场、商场上流通。 而且,是具有信誉含量的。 能用汇票付款的,无一不是信用极高的大家族、大商人,亦或者朝廷机构、地方府衙。 百姓虽然接触不到。 但是,在场的官员们,却清楚的很。 官场上的汇票,也渐渐流行起来。 手续简单,操作定向。 化简为繁! 八贤王仔细端详半天,点点头:“的确是汇票。” 张勇武急了:“就算是汇票,又能如何?大家族的汇票,用的太多太多,大商人哪个不用?不过是七张汇票,说明不了什么。” 燕七笑容诡异:“张将军,你难道忘记了,汇票签发是个什么流程吗?” 张勇武对此不是很懂。 因为,汇票签发,是军部账房做的事情。 这东西极为专业。 他虽然是将军,军部的一把手,但没研究过这些东西,岂能明白。 燕七道:“汇票乃是在银票的基础上,升华的一种钞票,其本质,需要信用作为担保。下面问题来了,既然需要信用做为担保,那上面必然显示签发银票的出处。这出处在哪里显示呢?我来告诉大家。” 燕七指着汇票下面的一行天干、地支的小子,以及后面一串数字:“这些天干、地支、数字组合而成的小字密码,就显示出了银票的签发地。” 张勇武听到燕七说的这么专业,心里虚了:“燕七,你少在这里伪装专业,说什么这些天干、地支、数字组合,是汇票的签发地,我怎么不信呢?” 燕七冷笑:“不好意思,我就是专业的,甚至于,没人比我更专业。因为,华兴银行就是我创办的,汇票这个模式也是我首创的,天干、地支、数字的组合,代表签发出处,也是我一力推行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啊?这……” 这一下,张勇武冷汗淋淋。 日! 撞到枪口上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燕七竟然是汇票的发起者。 局面,越来越不利。 张刚也吓得要死,嗷嗷直 叫:“燕七,你少来吓唬人。就算是这些天干、地支、数字的组合代表了签发地,难道,你能知道这些天干、地支、数字组合的真正出处?” 燕七冷笑:“我当然知道。” 张刚外强中干:“你凭什么知道?” 啪! 燕七将汇票往桌子上一拍:“就凭这些汇票出自于华兴银行!难道,这还不够?” 张刚叽里咕噜爬起来,上前抓起汇票。 下面,有一行小字:“华兴银行印制。” 这一下,张刚四肢无力,脑子木了。 燕七大喝:“账房何在?当着八贤王、杨丞相、张将军,以及众位百姓的面前,详细的将这七张汇票的签发地标注出来,不得马虎,听到了吗?” “是!” 四名账房先生,拿出十多部账本,一一打开,详细解释。 “贤王、丞相大人,张将军,这七张汇票是军部将银票汇入华兴银行,又通过华兴银行签发,上面的票号记录详细,绝不会有差。” “当初,之所以选择华兴银行,是因为华兴银行的业务做到了北方,无缝衔接,可以直接拿着汇票在华兴银行换取银票,再用银票换取银子,全国通存通取,十分便捷。” “下面,我详细核实一下汇票编号……” …… 四名账房将所有资料摆出来。 证据链严谨,不容置疑。 张刚听着账房说完,身子一软,成了一滩泥。 张勇武也没想到,小小的汇票之中,竟然记录着签发地,记录着汇票的使用性质和出处。 这玩意,太可怕了。 八贤王脸色深沉:“户部尚书万良何在?” 万良立刻出列:“臣在。” 八贤王道:“立刻核查,华兴银行列出的汇票出处,可有差异?” 万良刚才就知道会查账,户部的账房先生已经到场。 十几名专员账房先生开始查账。 一炷香的功夫,查账完毕,向万良汇报。 万良神情凝重:“贤王,经查实,这七张汇票的确是由军部签发,由户部官方与华兴银行对接,华兴银行代为周转的军饷专用汇票。” “退下。” 八 贤王脸色铁青,一声怒喝。 万良不敢再说,立刻退后。 八贤王盯着张刚,眼神凶戾,表情狰狞。 “贤王,我……我……” 张刚吓尿了,下面热乎乎,湿答答的。 张勇武没想到彻底栽了。 他好恨。 张家又不是没钱,别是七万两,就是七十万两,也拿得出。 可是,张刚这厮为何非要拿着汇票去招摇滋事? 这不相当于伸出脖子,等着被砍吗? 张勇武也害怕了。 张刚的斑斑劣迹,被燕七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没有一点婉转的余地。 八贤王更加不可能手下留情。 张勇武急中生智,冲着张刚一阵猛踢:“你这混小子,没事挪用军饷干什么?咱们张家又不是没钱,你这不是玩忽职守吗?啊?啊?啊?我踢死你,踢死你。” 他是真踢。 张刚痛的嗷嗷直叫。 张勇武踢够了,扑通一下,跪在八贤王面前。 “贤王,是我疏忽,没有管教好张刚。以至于让他有机会挪用军饷。不过,贤王,我可以以人格保证,张刚应该不是故意挪用军饷,只是不凑巧而已。我立刻派人从张家取出银子,将军饷补上。” 燕七道:“张将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刚挪用军饷,事实存在,证据确凿,岂能等闲视之?” “另外,此事还有一大问题:难道,张家的银子,与军饷是连在一起,没有分开吗?这岂不是公私不分?呵呵,我说句重话:这岂不是相当于军饷就是你们张家的钱?随时可以拿出来用,根本不用其他人签字?” 此言,甚是诛心。 如悬梁之剑,刺入了张勇武的头顶。 张勇武吓坏了:“燕七,你胡说什么?我们张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岂能将军饷当成是张家的钱?你太放肆了,竟然无端猜测我的忠心,我的坦诚。” 燕七笑容诡异:“我只是说出了实情,没想到,像是踩了张将军的尾巴,到让张将军紧张起来。杨丞相,难道我说错了吗?您给指点一翻。” 杨克当啷来了一句:“燕七此言,甚为及时,军饷,岂能与张家混为一谈?以后该当由户部拨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