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认 第 13章 粮食危机,朱祁镇叫门
朱祁钰打定主意,他就是不回去,让皇叔襄王去监国。 等朱祁镇叩关的事情传开,襄王朱瞻墡到北京就有好戏看了。 京城,本仁殿 一众大臣和孙太后再次商讨退敌之策,之前商量的只是大概的办法。 “陈阁老,守卫京城的事如何了?” 孙太后关心京城守卫,刚被立为太子的朱见深被人抱着坐在她旁边。 “启禀太后,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内阁次辅陈循闻声赶紧出列,如今,整个大明的事几乎都压到他头上了,可他又不能决断。 “启禀太后,京中粮价暴涨,六月份一石一两三钱,现如今却一石四两五钱了,臣担心继续下去,会引起京城百姓慌乱。” 内阁辅臣商辂俯首说道,京中粮食短少,再涨价百姓哪买得起。 百姓买不起就会暴乱,影响京师守卫。 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乱子。 “于侍郎上次不是说过要漕运总督立即给京师送粮吗?落实得如何了? 还有,通州粮仓不是有一些粮食吗?赶快运到京城来啊。 这些事情还要哀家亲自过问吗?” 孙太后生气了,粮食是大事,事关京城安危,她绝不允许有人捣乱。 “启禀太后,是商户趁乱涨价导致京城粮价暴涨。 通惠河堵了,船只没法到达京城! 如此一来,通州的数百万石粮食只会便宜了瓦剌。” 兵部左侍郎于谦闻言出列,解释了一下原因。 漕运哪有那么快,漕运衙门要筹集粮食,再装船才能运到天津。 然后用马车拉到京城。 “启禀太后,为避免通州数百万石粮食被敌军所得,臣建议一炬覆之。” 高谷觉得一把火烧了更省事,这样不会便宜也先也。 “启禀太后,臣以为不妥。 可以将通州存粮作为北京驻军一年的军饷,然后让各地官军自己去运。 这样一来,粮食保住了,同时也解决了驻军的粮饷问题。” 工部左侍郎周忱觉得反正要发军饷,不如把通州的粮食当军饷发给京畿的驻军。 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京畿驻军一年的军饷不用考虑了,通州数百万石粮食也不会便宜了也先。 “启禀太后,臣以为不妥,我们不能只考虑京畿驻军。 守卫京师最主要的是京城百姓有粮食,不会捣乱。 随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粮食弄进京城。” 胡濙觉得通州的数百万石粮食要全部运进来做不到。 但只要能够运进来一半或三分之一,京城的粮食就不愁了。 “传令京城商户,把粮价降下来,如有不从者,直接斩首示众,抄家诛九族。 另外,立即命人疏通通惠河,把通州的粮食尽数运过来。” 孙太后很果断,谁要她不好过,她就要他九族不好过。 只要通惠河疏通了,通州粮仓的粮食就能运进京城,京城就不用为粮食担心了。 “臣等遵命!” 一众大臣纷纷领旨。 “启禀太后,京中粮食不足十日,皇上北征京仓所有的粮草,通州的粮食必须尽快运过来。 不然十天之后,京城就无粮可食了!” 内阁辅臣商辂再次出列,通州有八百万石粮食,足够京城食用一年,可想要运进京城不容易啊。 现在,皇上北狩,太子又小,又没人监国,只能请太后做主了。 “商阁老,此事不是已经有安排了吗?” 孙太后不悦,把通惠河疏通就能把粮食运过来就行,怎么看起来十分艰难。 “回太后,疏通通惠河了,通州的粮食也不一定能运过来。” 商辂不敢说太清楚,会得罪很多人。 “有人阻拦?” 孙太后已经猜到,有人在阻拦通州粮食运到京城。 只要粮食运不进来,京城的粮价就降不下来,背后的人就有钱赚! “通州粮食必须进京城,不容有误。 文渊阁拟旨,但凡有阻挠者,无论是谁,斩立诀!” 孙太后沉着脸,这群人实在欺人太甚,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还想着自己的钱袋子。 “太后,这…恐怕不好,皇庄也掺合其中了。” 金英言辞闪烁,低声附耳。 “如此危机时刻,京师最重要,不管是谁,都要以京师为重!” 孙太后直接黑脸,她以为只是勋贵世家和商贾在作祟,没想到最大的竟然是皇庄。 平时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不行。 十天过后没有粮食,拿什么守卫京师,也先还没来,京城就要乱成一锅粥,自顾不暇了。 “遵旨!” 大臣们赶紧领旨,粮食事关重大,就算这里边有自己的利益,这个时候也只能舍弃。 京城守不住,他们可能没命花那个钱。 “这些令不该哀家发,有违祖训。 但皇帝北狩,太子幼小,又没有监国,哀家只能稽越了。 待守在京师,打推也先,迎回皇帝,哀家自到太庙向太祖和先帝请罪!” 孙太后不想过后有人说她干政,违背族训,先表示这是不得已。 “太后也是为了大明江山,臣以为太祖和先帝不会怪罪太后的。” 礼部尚书胡濙出列解围,孙太后如今这边是事出有因,并不是要干政。 “臣等相信太祖和先帝不会怪罪太后的!” 其他人附和,这个时候没人能说太后乱来,不过还是要替太后说情。 太后干政确实是祖训里所不容的。 “诸位不必再说了,哀家敢作敢当。只是不知道皇帝今时如何?” 孙太后见大臣们给面子,开始转移话题,她很关心自己的儿子。 “禀太后,臣以为当派出使团去迎回圣驾最为妥当,臣推荐岳谦,此人英勇善战。” 于谦谏言,当派出使团去同也先交涉,赎回皇上。 “哀家听闻大同都指挥使季铎在塞外多有威名,可为副使,尔等意下如何?” 孙太后单独召见过梁贵,听闻季锋曾给身陷敌营的皇帝送过衣物。 众人没有说话,看向吏部尚书王直。 “季铎骁勇善战,臣以为可当此任。” 王直与于谦对视了一眼,同意了太后的提议。 “文渊阁拟旨吧!” 另一边,叫门天子也出世了。 朱祁镇刚刚被俘,为保证自己的性命和安全,也积极配合也先的敲诈。 大同和宣府是当时面对瓦剌方向最重要的两个边关重镇,也算是北京的门户。 也要想打北京,这两个门户当然首先应该拿下来。 现在也先手上有朱祁镇这个王牌,决定“挟天子以令诸侯”,押着朱祁镇叩关叫门。 朱祁镇也听任也先摆布,给瓦剌当起了带路党。 也先率兵到宣府时,天色向晚。 “尔等听着,乃君有命,速速开门迎驾。” 也先把朱祁镇带到城南阵前,让守城明军官兵看个清楚,然后再传话给宣府守将。 宣府总兵官杨洪,副总兵罗亨信与朱谦拒开门。 “臣罗亨信奉命为皇上守城,不敢为敌寇开城门!” 罗亨信见也先挟当今皇上来到城南阵前,在城上大喊。 也先还不死心,又称他那里有朱祁镇给杨洪的手诏,让罗亨信转交给杨洪,并要杨洪出来答话。 杨洪派人在城头回,主将杨洪不在城里,我们做不了主。 也先无奈,只得拥着绕道离去。 也先在宣府碰了钉子,又带着朱祁镇来到大同。 八月二十日,也先到达大同东塘坡上,也先故伎重演。 也先让朱祁镇先是派遣忠勇伯蒋信到大同城下宣旨开门,结果城中人并不相信他。 也先让朱祁镇再派袁彬持驾牌骑马到城下,袁彬以头触门大叫,广宁伯刘安放吊桥让袁彬进城商议。 听到袁彬的叙说,刘安出城见到了朱祁镇。 刘安本一同随朱祁镇亲征,在准备回师时,被任命镇守大同。 刘安出城面见朱祁镇,朱祁镇让刘安回去派一个翻译随袁彬过来。 伯颜帖木儿方面提出索要羊、酒、钱等赏赐,刘安、郭登等官员又出城朝见,奉上羊、酒、钱等。 朱祁镇又问刘安城里有多少钱粮,刘安答十四万两。 朱祁镇让刘安拿出一万五出来,也先、伯颜帖木儿各五千,其余大小头目共分五千。 得到了实惠的瓦剌并不想撤退。 八月二十二日,朱祁镇让袁彬再传旨,索要之前为国捐躯的武进伯朱冕、西宁侯宋瑛、内官郭敬的家财以及三人的蟒龙衣服、酒器,赏赐给也先。 让城内的大小指挥,千户、百户把衣服彩缎等送来赏给也先帐下的大小头目,接着又摆筵席款待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