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玉门关外
尽管十三王爷力保玉门关外安全,赵丞相心知,若是胡人决心报复,那些被他秘密杀害的胡人王子的死,将成为引爆战火的导火索。 这位丞相此刻心如焚热,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个计策。他急步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疾书一封密信。 “这信要速送玉门关,必须十三王爷亲手启封!一切风险须尽除,若有万一,务必销毁此信,切莫让外人得知其中机密。” 他的话语中满是战略与冷静的计算。不多时,一名忠诚的信使骑着快马,从府邸中疾驰而出,夜幕下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一个王都居民的心上。 赵丞相站在窗前,望着马影渐去,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涌动的暗流中保全自己,又能在皇位争夺的漩涡中找到一线生机。 他知道,这一切的关键,在于能否将这场危机推到梁青云头上,让胡人将怒火倾泻于天子,而非他自己。 在御书房的幽深光影中,梁青云皱着眉头聆听李安的汇报。随着胡人已经越过边关,踏入茫茫草原的消息,她的眉宇间的担忧愈发凝重。 “你这一冒险,实在是太鲁莽了。从大局出发,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回归草原。如今这些胡人一旦整合力量,必然会对我大梁形成威胁。可我这里兵权不足,战士亦寡,他们若猛攻过来,朕的大梁岂不是危在旦夕?”梁青云语气沉重,显露出难掩的焦虑。 李安,面对梁青云的忧虑,却突然展颜笑了。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在静谧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梁青云的疑惑随即显现在她的眼神中,她不解地紧蹙眉头,心想这李安在此时此刻竟能笑出声,是何等的胸有成竹,或是纯然不知天高地厚。 “胡人若真打进来,朕这刚稳的江山岂不是要动摇?朕若不是天子,你一个小小的登徒子,又能有何好日子?在这样的局势下你还能笑出来,朕真是不知,该说你是心大,还是无脑。”梁青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怪与无奈。 李安却步前一两步,轻轻在梁青云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试图用这个小动作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有我在,你怕什么?” 尽管李安的话充满自信,梁青云还是不由自主地送他一个白眼,“有你有何用?你一人纵有天大本事,又如何?现在的胡人不是小股匪患,而是整合了上万的草原战士,最少三十万之众!” 她语速稍微放慢,声音中满是忧虑:“他们之所以未曾深入中原,是因为不想两败俱伤,一旦决心南下,即使损兵折将,也足以踏平我大梁。” 梁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即便如此,朕全力以赴,他们损失十万也足以攻破京城。但朕更忧心的是,这草原上的风云变幻。十三皇叔守在玉门关,他若是心生二意,甚至可能开门揖盗,那时他不仅能救自己一命,还能顺势篡位。” 这番话让整个空间都弥漫了一股凉意,李安的表情也变得严峻起来,梁青云的担忧非但未被他的安慰所化解,反而更加深了她对未来的忧虑。 “如果十三皇叔真的反叛,那胡人一旦破关而入,京城一日之内必陷,朕的头颅恐怕难保,到那时,大梁江山,恐怕真的是名存实亡了。” 微光散发着沉思的黄昏色彩,梁青云目光如炬,沉声对李安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你或许还未曾听闻,十三皇叔与赵丞相同出一母,他曾一度差点继承王位,改写大梁的历史。那时,他未能成为天子,但父皇也不得不将他封于玉门关,赋予兵权,以安其野心。” 李安听此话,心中波澜起伏,这段历史的狗血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十三王爷的身影,在他心中愈发显得不简单,仿佛历史长河中那位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同样镇守边关,同样手握重兵,最终一举南下,震撼天下。 “这不禁令人想起历史上的燕王朱棣,他同样是从边关走向了皇位之路。而今日的十三王爷,恐怕也蓄谋已久。”李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 梁青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这边关重镇一旦动荡,整个大梁都将风声鹤唳,“确实如此。父皇在世时尚能压制他的野心,可自父皇驾崩后,十三皇叔的野心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再受到任何束缚。他已与朝廷断绝了往来,连往日例行的奏报也杳无音信。” 一阵凄凉的叹息从梁青云唇边溢出,她的声音带着无力和自责,“哎,朕也是太过无能,如今的玉门关名义上虽归大梁,实则已是十三皇叔的私邦。若非大义未泯,他早已反旗直指皇城。” 李安聆听着,心中不免为梁青云的处境感到几分哀怜。他领悟到,王朝内部的微妙平衡早已失衡,如果十三王爷真的野心勃勃,那么京城之内那些看似无足轻重的小动作,无一不是波澜背后的潜流。 他沉吟片刻,又道:“之前陛下身受的那种神秘的七星草中毒,莫非也是出自十三王爷之手?他是否早已在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一举收网?” 这番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扫过,让梁青云的心头一紧。她望向李安,眼中既有感激也有战意再燃,“李安,朕虽无子,但有你足矣。此番边关之事,还需你出力。” 李安点头肃然,“陛下放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梁青云眉头紧锁,她深知王朝内外的危机正在逼近。她对李安说道:“你此次行动确实草率了些。这次胡人的动作,很可能是对朕最大的挑战。” 李安点头认可,梁青云的担忧显而易见。胡人的动荡不仅是外患,更触动了朝堂之上深层的权力结构。十三王爷的野心显然已不满于他的边境长城,他的目光显然已投向了更为广阔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