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选择停在了梦花街边上的停车场。 傅庭雪挽着贵妇的藕臂陪伴在侧,身后跟了一名侍女两名持剑的侍卫。 几人随着她们二人漫步前行。 “然香阁?这店招有点意思,我们去看看。” 贵妇人吩咐了一声便在傅庭雪和侍女的陪伴下进了铺子。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持剑而立,免费为然香阁做了一回门神。 今个儿的天气也好,少了管家婆盯着的杨玄辰心情更是大好,自然也逛起了大街。 当初研制肥皂和香皂是杨玄辰心疼小莲,想让每日为他洗衣做饭的双手能够得到最大的保护。 所以这专卖肥皂与香皂的然香阁后来就应运而生了。 然而今天的然香阁门口却是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 杨玄辰扒拉开人群行至最前方,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怒气上涌。 “你们两个家伙从哪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剑伤人!”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随手一指,“那小孩,去衙门给本官把张彪喊来!” 百姓们见是自家县太爷来了,皆是如同来了主心骨,纷纷指责起然香阁门前的两名侍卫。 “老爷呐,你来得正好啊,这两人是畜生啊!” “是啊,他们不让我们进店啊!” “刚才那留胡子的,差点一剑把老李头刺死了啊!” “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呐!” 百姓们哭爹喊娘,与眼前两人像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然而,眼尖的杨玄辰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捂胸倒地的老李头身上没有血迹,门神侍卫的眼神中除了戒备的神色之外便是一片清明。 看来店中之人必定大有来头。 这时,然香阁店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阿大,怎么回事?” 被唤为阿大的侍卫抱拳向店内拱了拱手,大声朗道:“回夫人,有来历不明者想进店,被属下和阿二拦了下来!” 主仆的对话直接激怒了杨玄辰,只见他跨步上前,也顾不得店内人的身份了。 做人岂能霸道如斯,简直可恶! “这特娘是清水县!老子的地头!” “里面的娘们你听着!” “不管你来自哪里,不管你身份有多高贵,在这清水县,就特娘的没有百姓不能进的铺子!” “你特娘逛个铺子,凭什么不让咱老百姓进去?” “凭你两个持剑的侍卫吗?” “信不信咱清水县的乡亲们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俩货!” 伴随着他的怒吼而来的,便是铛铛两声利刃出鞘的声音。 阿大喝道:“退后,再上前一步,休怪刀剑无眼!” 杨玄辰不退反进,挺着胸膛又往前走了两步,“来啊,你砍死我啊!”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朝这砍,今天砍不死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吃牢饭,过几天老子就用狗头铡铡了你们两个!” “老子身后的百姓就是老子的底气!” “你们……你们什么眼神?” “嗯?” 说到这,杨玄辰回头望了一眼,这特么身后哪还有一个乡亲在。 就只有两只土狗在那摇着尾巴。 顿时,他怂了,往后退了几步。 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两名侍卫,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声音很大的,我会喊的!” 阿二步步逼近,刚想要拿下杨玄辰之时,拐角处传来一声大喝。 “竖子敢尔,敢动俺三弟一根毫毛,你爹爹我必让你挫骨扬灰!” 张彪领着十来个衙役,人人举着天工新锻造的长刀疾驰而来。 眼见就要被围,阿大阿二准备先下手为强,剑作游龙欺身而上。 身法之精妙远超一众衙役,也就张彪凭那一身蛮力能和阿大一较高下。 战斗即刻打响,刀剑叮叮铛铛不绝于耳。 杨玄辰也没闲着,不知从哪寻了点小石子,专门来点阴招。 “打你小腿!” “打你脑门!” “……” 还真别说,这声东击西的战术挺管用,阿大惊慌失措之下败了几招,被张彪一刀挑了手中的剑,制服了! 被十几名衙役围攻之下的阿二也随即败下阵来。 然而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是,然香阁的门口已然站立了三女。 领头的贵妇人黛眉紧蹙,一脸怒容。 身侧的傅庭雪双手捂着小嘴,美目中尽是难以置信。 侍女抽出腰间的软剑刚想帮忙,却被贵妇人拦了下来。 “放肆!” “好大的胆子!一口一个老子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清冷的女声并不是很响,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震。 张彪和衙役们投去的目光瞬间被眼前贵妇捕获。 我勒个去,这少妇真带劲! 杨玄辰瞥了一眼这些个不争气的手下,头也没回,放声就喊:“你特娘的,手下都被我们……” 狠话说到一半,转过头来的杨玄辰惊呼一声,“傅庭雪!” “三弟!你认识这几个娘们?”架着刀的张彪吼了一声。 这个时代,世家贵胄中的女子,对保养也颇有研究,若是从容貌和身段很难辨别她的年龄。 目光从傅庭雪和贵妇人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杨玄辰发现她们的眉宇之间颇有几分相似。 再从她挽着贵妇的姿势来看,眼前的美少妇肯定和傅庭雪有血亲关系,也极有可能是她的娘亲。 若是她娘还好说,但如果是她的姑姑…… 想到这,杨玄辰心中咯噔一下,我焯!万一是她姑姑,那不就是淑贵妃? 完了,这下死翘翘了。 不过转而一想。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只要她的身份没公之于众,那么自己现在干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杨玄辰恶向胆边生,嘴角挂上了邪恶的微笑。 “傅二小姐,这女人教唆下人在本县行凶,还殴打当差的衙役。” “按大炎律法,这可是重罪!” 傅庭雪刚想张口说话,被杨玄辰的大声呵斥打断,“来人啊,拿下!” 贵妇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杏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捂住高耸的地方随着呼吸不停起伏。 小八是个光棍脾气,举着钢刀就想上前拿人,却被贵妇的侍女持剑阻拦。 回头望了一眼自家县太爷,眼神似是在说:“老爷你说句话啊,还拿不拿?” “奶奶的熊,你们都聋了吗?老子的话不好使了?” “统统拿下!” 杨玄辰几乎是用吼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贵妇人冷笑一声,“区区七品芝麻官,竟敢在本……” “本你妹,小八拿下!” 硬着头皮喊完这句,杨玄辰的后背冷汗直流,额头上竟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