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泽海沉默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墙面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着,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两点,这也预示着他今天的营业也该结束了。 今晚除了这父女二人外也没有再遇见其他的客人了。 杉泽海有些想家了,破天荒的没有选择在店内休息。出了店铺之后,叫了一辆夜间的出租车,便准备返回自己无比熟悉而又变得有些许陌生的家。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司机很热情的和杉泽海唠起了家长里短。 “满哥,怎么这么晚才回去啊,看你也不像是去喝酒了啊。” 杉泽海苦笑了下回答道: “刚下班,自己开店的。” “那也是蛮辛苦的,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拼了。不然老了到时候一身的病。” 有个人关心自己是杉泽海很久以来都没有感受到的了,内心还是很温暖的,朝着司机大叔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不担心你嘛。” “家里就我一个。” 司机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于是安慰了几句后也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杉泽海也到达了目的地,司机目送着杉泽海进了小区单元楼的大门。 推开家门,家里整体还算是比较的干净,陈设也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杉泽海时不时的会找保洁员去收拾收拾自己的家,可能这是他内心最不愿意触碰最珍惜的一片净土吧。 杉泽海可能是受到了今晚事情的触动,轻轻的推开了父母的房门,这里自从他父母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独自进入过父母的房间了,看着一家三口的合照,他的眼角再一次有些不自觉的酸涩了起来,还是没有勇气继续待在父母的房间里。 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间睡觉的,但是还是索性待在了客厅之中,可能这里也留存着父母更多的印记但是又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于伤感吧,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尝试了一下家里的老电视机依旧可以打开,只是很多从前能够搜索到的频道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翻着电视机的中的频道,杉泽海的困意也逐渐的袭上了脑海,在再一次的翻到雪花点的频道之后,杉泽海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杉泽海中客厅中的沙发上蜷缩了起来,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更有安全感一般,电视机里的雪花不断的闪烁着,杉泽海被这些闪烁的光照射着显得有些痛苦的模样。 睡梦中多年前的那一幕幕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了杉泽海的梦中,这是杉泽海的梦魇也是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他梦中的画面。 那是他初一那年的暑假,杉泽海父母选择了带杉泽海去郊外的农庄玩耍,帮他放松放松学习的压力,顺便去采摘一些农户种植的有机水果。 “爸爸,咱们这次可得多摘一些,李伯伯农庄里的水果可好吃了。咱们去年买的太少了,没几天就被吃完了。” “哈哈,没问题,咱俩到时候去比比赛看看谁摘的更多。” 柯文竹有些嗔怪的看着丈夫开口道: “还比赛,你摔着我儿子了我可饶不了你。每天带着儿子瞎胡闹。” “哈哈,他未来可是要成为大男子汉的。摔一摔怎么啦,谁小时候不是一点点摔大的,看看我小时候就总爬树,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嘛。” 看着妻子有些不悦,杉幕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还是改口说道: “行,听你妈的。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注意安全,爸爸让着你点。” 杉泽海笑着朝父亲点了点头,说道: “行我拿两只手摘,爸爸只准用一只手,不许耍赖皮。” 柯文竹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合着你俩还是要再比试比试呗,你老娘我说的话就不好使呗,我给你说杉泽海啊你要是摔着了,我把你和你爸一起揍了。我揍你爸你爸肯定哭不了,但愿我揍你的时候你也像个男子汉一样别哭啊。” 就在一家三口在车上其乐融融的聊着天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跑车以最高时速的窜了出来,直接撞了上了杉泽海一家的小汽车,车辆被撞的瞬间开始翻转起来。 挡风玻璃全部破碎,车内的安全气囊也全部弹出。强烈的眩晕感和疼痛感袭上心头。紧接着杉泽海感受到的是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他瞬间从后座的座椅上透过后挡风玻璃摔出了车窗外,半清醒半迷糊的看见了车子直接滚入了道路旁的河水里。 随着翻涌的河水,汽车也逐渐的消失在了杉泽海的视线里。 撞向他们的跑车也严重的变形了,从车内走出了一个青年男人,因为夜色和和头部渗出的血水,杉泽海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具体相貌,原本杉泽海以为这个男人会报警叫救护车来救救他,救救他的父母,但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 杉泽海依稀间看见男人掏出了手机,嘴里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打起了电话。 “喂,老子出车祸了,过来处理一下。在湘城外的郊区。。。。。。” 杉泽海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下去。 再一次苏醒是因为失重导致的应激反应,再加上落入水中的刺激感。 冰冷的湖水将他完全的包裹起来,肺部瞬间涌入了大量的湖水,冰冷的湖水渗入到他身体上破裂的皮肤里,原本被撞麻木到很难再动的四肢收到了强烈的刺激和濒死的体验后,瞬间开始挣扎,但是一切都是那样的于事无补,那样的徒劳。 杉泽海的血液在这个原本应该是燥热的季节里,将这一河冰冷的湖水渲染成了诡异的通红。 在不断的挣扎中,杉泽海的意识也逐渐的变得迟缓,原本激烈的反抗也变得平静下来,通红的皮肤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湖水的冰冷也逐渐的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最终杉泽海的意识在这痛苦之中逐渐的归于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