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市环保局的数据，今年主要大气污染物年均浓度，距离国家达标水平还十分遥远，超标近百分之一百五十。而空气优良的天数，去年全年只有一百六十多天……”　　 甘连生微微点头，对京城的雾霾治理一直国家重点关注和亟待解决的难题，为此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意在尽快取得治理成效，改善环境。　　 “针对仍然严峻的雾霾污染问题，我市制订了二零一二至二零一七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相关报告已经呈给领导审阅……”简万言继续汇报道。　　 甘连生笑着回道：“报告我看过了，建议很中肯，范永启同志也认为有必要对环境空气质量标准进行修订，尤其赞同关于调整污染物项目及限值，增设pm2.5平均浓度限值这一项建议。”　　 他说的范永启，正是刚刚上任不久的环保部长。　　 说到这里，甘连生向简万言投以赞许的目光继续道：“范部长还说，没想到咱们的简书记也是个环境治理专家啊！”　　 简万言连忙说道：“我个人不敢居功，这个报告完全是群策群力的结果，至于增设‘pm2.5平均浓度限值’这一条建议，其实是周翊同志提出来的。”　　 是的，在这种场合不能提女婿，要么称植物，要么叫同志。　　 听到‘周翊’这个名字，甘连生哈哈一笑道：“所以我就说，小周同志上山是虎，下海是龙，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简万言矜持一笑，十分谦虚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他也就是样样通，样样松，博而不精，杂而不纯，当不起领导您这样的褒奖。”　　 甘连生伸手点了点对方，打趣说道：“我敢打赌，你心中所想与你口中所说的完全相反！”　　 哈哈哈！旁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充满善意的笑声。　　 熟悉的人都知道，想要和简万言书记打好交道，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一招，就是猛夸简书记眼光真好，选的女婿天下难找！保管简书记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　　 视察接近尾声，甘连生问了简万言一句题外话。　　 “青宁市市长余江波前段时间被双规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了！”简万言点了点头。　　 青宁市隶属东原省，是副省级城市，他与市长余江波虽无深交，但也算认识。　　 领导提到这个人，是什么用意？　　 “你做过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你觉得书记与各级党委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甘连升接下来的话，让简万言意识到，对方要说的，并非是余江波的问题，而是现任市委书记傅学谦的问题。　　 简万言想了想，开口回答道：“书记可以代表党委，但书记不是党委。”　　 甘连生不置可否地看着对方，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比如我在任县委书记、市委书记和省委书记期间，基本上是事情干一件成一件，我要不想干的事情，别人也干不成。下面有没有人反对我呢，肯定是有的，但很少，除非他不想要乌纱帽。所以在决策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的意见，基本就代表了同级党委的意见。”简万言直言不讳地继续说道。　　 一把手几乎拥有绝对的权力，这是目前官场的常态。一手可以代表党委，甚至有时一把手就是党委。　　 简万言知道对方想听实话，而且他也不想说谎话。　　 “所以，你认为一把手缺的是什么？”甘连生语气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