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欢的胡话,陈阳微微摇头。 就这么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呢? 她也许能潜入监狱,把自己的注射剂换了,再把自己的“尸体”换出来,可是她想跟江北霆斗? 还是太年轻了。 等等。 陈阳突然眉头一皱,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这不是江北霆的思维模式吗? 一念及此,陈阳更反而更感觉到江北霆的可怕。 这样的男人,似乎永远都能说出正确的道理,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太年轻。 而他又进一步凭借着自己的强势,慢慢说服了所有人,控制了所有人。 这种技术,往小了说叫PUA。 往大了说就叫谋略纵横。 果然不亏王婿之称... 这边小欢看到陈阳又不开口了,再次嘟嘴道: “陈阳哥哥你想什么呢,振作起来报仇啊。” “报仇?”陈阳已经被自己的想法打败了,颓然的开口,“我就算报了仇又怎么样,就算把江北霆碎尸万段,诗诗和儿子也不可能复活...” 但话音刚落,他又是一惊。 这怎么还是江北霆教给他说辞? 他才短短见过江北霆几面,就这样被征服了吗?难怪陈星洁会被变成那样。 然而小欢狠狠推了他一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才不是我的陈阳哥哥呢,你不是从来都不服输吗?怎么现在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 陈阳知道她在用激将法,可是随便她怎么激,自己也没有了斗志。 现在,他只想做一只瘫狗,一个废人。 “你根本就不懂,很多事情不是空喊口号就行的。“陈阳幽幽的开口。 “什么我不懂,江北霆不就是权势滔天而已吗?” “对啊,权势滔天,你要我怎么跟他斗?”陈阳有些恼怒,说道: “我之前以为自己很厉害,受人拥戴,手握重兵。” “可然后呢,兵权不过是更高级的权力之下的附庸罢了,他说的对,我只是一介武夫。” “你错了。” 小欢伸出一根手指摇着。 “你错把权力当成了官职。” “权力不是官职是什么?” 小欢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道: “所谓权力,是指控制一群人共同利益的力量。” “江北霆的权力来自他的职位,而不是他本身,谁坐上他那个职位,谁同样就拥有了他的权力。” 陈阳很快反问:“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做官,开玩笑吧?” “肯定不是啊,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小欢继续开导着他。 “你能控制一家人的利益,你就是家长,你能控制一村人的利益,你就是村长,你能控制天下人的利益,你就是皇帝。” “而家长,村长,皇帝这些称号,其实不需要人册封的。” “获得权力有两条路,一是去坐上现成的村长或者皇帝的位置,先得名号,再使用权力。” “但还有另外一条大家都未曾设想的道路。” “那就是先去控制一个家,一个村,一个国的共同利益,到那时候,你不需要任何册封,你就是皇帝。” “举个例子,比如咱们这个灵溪村。” “这是一个村子,村子里面都是农民,大家的共同利益很明显,就是地里的收成。” “想要地里有好收成,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吧?” “假如你控制着村里的灌溉渠,想给谁家田里放水就给谁家,想让谁家干旱就干旱,那你是不是就有了权力?整个村谁不看你眼色?” “当然这个例子很不恰当,你这属于站在全村的对立面了,多半会被村民痛恨,高明的手段是既控制着水源,又让村民心服口服。”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步,你的实际权力和村长比起来,谁大谁小?” “而更高级的权力可以由此递推,从一个村,到一座城,到全天下。” “你能控制或者代表多少人的共同利益,你就有多大的权力。” “等到你手里的实际权力比江北霆还大,到时候你想玩死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当然,他现在的位置很高,起码能代表好几亿人的共同利益,但并非遥不可及,全世界有七十多亿人呢。” 小欢说起这些,摇头晃脑的,像个教书的老先生一样。 陈阳听得似是而非,但已经隐隐感觉她给自己指出了一条新路。 ”能控制多少人的利益,就有多大的权力。“ 陈阳喃喃念了一段这句话,突然疑惑的反问道: “小欢,这话谁教你的?” “本姑娘不像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吗?” “完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