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突然觉得,小欢没那么简单。 这又是21岁就研究生毕业的,又是张口闭口各种大道理的,远比他之前认识的只会偷懒打诨的小师妹厉害多了。 而且就说她劫狱这事儿,她都没给陈阳一个解释呢。 莫非,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正当陈阳猜不透的时候,后院另一边的竹门被人打开,一个老农急匆匆的跑过来。 “小姐...姐,你又跑来这药园干什么,可不敢再乱浇水了啊。” 老农看起来有五六十岁了,个子不高,脸上全是皱纹。 这一声小姐姐,从他口中说出来很是别扭。 明显是小姐后面,硬生生的加了个姐上去。 “我没动。”小欢摊了摊手,然后拉着陈阳介绍: “陈阳哥哥,这就是我二伯。” 同时她小声道:“二伯知道你的身份,放心。” “秦伯伯好。” 陈阳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他其实现在很不想见到任何一个外人。 秦伯点点头,笑着说: “陈阳,你醒啦?” “我那边房里的床都给你铺好了,你今晚上就过来睡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小欢一个女孩子家家,陈阳不能睡她这边。 而还没等陈阳开口,小欢抢先道: “二伯,就让陈阳哥哥睡我这屋里嘛,我一个人天天在家看书都闷死了。” “不行!你爹可是嘱咐过我,要好好看紧你呢。” 眼下的情况很清楚了,陈阳直接说道: “秦伯,我去你家里住,这段时间多多叨扰,我可以付你房租。” 虽然就是一个院子的距离,但小欢还是舍不得。 陈阳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接过她手里的碗。 “我把碗洗了就过去。” 陈阳端着碗进了屋。 而秦伯一看他进去,赶紧神色慌张的把小欢拉到一边: “小姐,他醒了你咋不告诉我呢!” “当初你非要把他弄到你房间里睡,现在他看到药园子,万一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可不得了!” 小欢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认出来就认出来吧,他是我师兄,有什么可瞒着他的?” “小姐莫要糊涂,这园子可是老爷最看重的东西,哪能让一个外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说了,陈阳哥哥不是外人。” “他姓陈,你姓秦,怎么不是外人?” “哎呀二伯你烦不烦,我不告诉陈阳哥哥就是了嘛。” 看到小欢发怒,二伯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小姐,不是我多嘴,这四星草可是秦家绝密,为了这么个园子,老爷不惜把灵溪村从政府建制里都抹掉了,方圆百里设下那么多守卫,你可不要让陈阳整一出后院失火啊!” “行了,给本小姐闭嘴!” 两人絮絮叨叨的,陈阳却已经从屋里走出来。 “秦伯,你们聊什么呢?” “啊...没,我教小欢怎么给这野菜院子施肥呢,你跟我去那边吧。” 秦伯伯一边给小欢打着眼色,一边领陈阳往外走。 后院外面是竹林,沿着竹林绕一小圈,就回到了前院。 院子是由五户人家组成的,但现在只住着小欢和秦伯两家,其他三家已经荒废,看样子是家里人搬到城里去了。 秦伯把陈阳安排到自己家里的客房。 客房里就是标准的农村土屋,一张大木床,一张桌子,角落里一个架子,上面有一个洗脸盆,房梁上还有一盏40瓦的灯泡,就别无其他了。 陈阳并不挑剔,一个只想苟活的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二伯把他领进来后开口道: “陈阳,你的事情小欢都给秦伯讲了,你就安心住这里,躲一段时间就好了。” “秦伯,我不白吃白住你的,我给你钱...” 陈阳说着,习惯性的往兜里一掏。 空空如也。 他这才发现,不仅是兜里空空如也,甚至连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粗布衣服,都是小欢给他找的。 他现在是真真正正孑然一身。 没有任何资产,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就连身份,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唯一属于他的,就只剩那张黑卡。 那张黑卡是瑞士银行发行的,当年陈星洁已经完全转交给了他。 瑞士银行的原则就是不过问客户身份,哪怕你以“一只小猪”这样的名字,都可以往里存钱。 而要大额动账,也只需要特定的密码就行。 密码当年陈阳就改过,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只不过,现在那张黑卡远在大漠西北,插在何诗诗的冰棺上。 若是去拔了卡,诗诗也就要永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