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猩红瞬间刺激了女人的眼,几乎是亮灯的那一刹那,还不等服务生拿着医疗包进来,秦茵就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 桌上的酒桶被她一把扯过,秦茵将酒瓶从盛着冰块的酒桶里抽出来,另一只手迅速拽起墨霖谦的手,毫不犹豫的和他一起往冷意刺骨的冰块里伸去。 整个过程,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秦小姐这是做什么?”男人舌尖抵着后槽牙,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说完见她没动,他立刻敛起笑容,猛地一抽手臂,想要把手从冰桶里取出,可偏偏手掌被秦茵死死按着不放,这一抽竟然没起半点作用。 墨霖谦绷紧了下颚,眉宇间不动声色的浮上一层戾气,“松开。” 秦茵没应。 “我说松开!”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男人突然发力,秦茵半蹲着的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高跟鞋狠狠一拐!秦茵身体就那么措不及防的重摔在地上! 脚腕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女人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瞬时痛苦起来…… 离她最近的陈谨言赶忙冲到她身边,刚要伸手去扶她,后领就忽地被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把扯开! 墨霖谦不知何时从众人间冲了过来,他看也没看无关紧要的人一眼,丝毫不顾自己还在滴血的手,俯身将地上的女人揽腰一把抱起就大步往外走。 一上车,男人就给墨家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墨霖谦小时候体弱经常生病,他成年前墨家甚至有一处专门给医生的住所,现在这个习惯也被保留了下来,无论墨霖谦去哪,总是医生不离身。 他将秦茵带回了上次的别墅,林医生早已等在那,等墨霖谦将秦茵一抱进屋里,他当即就检查起来。 女人的额头因为疼痛泛起了一层薄汗,林医生扭动她脚踝的时候她全程紧闭着双眼,下齿也忍不住紧咬着嘴唇,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被疼痛转移,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正死死的扣着男人受伤的手背。 …… 等给秦茵上好药后,两个男人从卧室里出来。 客厅的沙发上,墨霖谦将纱布缠绕在掌心的伤口处,当白布围绕到手背上时,他望着上面被女人指甲抠出的痕迹,眼神滞了一刻。 “严重吗?”墨霖谦忽地发问。 “当然严重啊,少爷您的手可金贵着呢……” “我问她。”男人抬起眼帘,面无表情道。 “您说秦小姐啊?她脚伤到了筋,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要修养个小段时间。” 闻声,墨霖谦手中动作一顿,“伤筋?” 蹙眉问,“很疼?” “那当然!” 墨霖谦脑中突然闪过女人刚刚的表情,想来她今天那副紧咬着牙根冒冷汗的样子,一定是疼坏了……秦茵过去就很怕疼,不管多大的伤,总是要第一时间跑来和他寻安慰。 想到这,男人神色不由暗了暗,沉声道,“活该。” …… 再次回到卧室时,屋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四周静悄悄的,墨霖谦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顺着落地窗投射进来,屋内是淡蓝的冷色调,窗帘时不时会因为微风轻轻浮动一下。 男人将目光移到床上那一记单薄的身影上。 女人身形看上去仿佛弱不胜衣,天生瘦小的骨架撑不起一件稍宽大点的衣服,完全没有半点住在成年男人家中的防备之心,她就那么静静的侧躺在床上,睡颜乖顺的不像样。 和他过去无数次憧憬的画面完美的重合,要是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他们现在…… “呵。”男人嘲弄的勾起嘴角。 可惜,是他想的太过美好了。 他顿时失了兴趣,转身走了出去。 门一合上,床上静卧的女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秦茵枕在自己手臂上,眸间闪过一丝清浅的凉意。 半晌,她拿起一旁的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旧照。 照片上的男人逆着光,坐在一架白色的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和纯黑的钢琴键交替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