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校园里很安静。 我过了检票口,无意中回头看了看。 平日里上下班上学的人排着长队的自动检票机现在也很冷清。 我把包从手提包重新挂在肩上,然后转过身来。 今天是社团活动日。 历史研究会是一个很小的组织,但为了准备发表会必须去学校。 真麻烦。 一边回想着学长高高在上的面孔,一边走下了站台。 楼梯左右墙上有几个涂鸦。 用涂料喷涂的它,用猥亵的标记和陌生的个人名字点缀。 大概是哪个不良少年或是欲求不满的宅男给起的吧。这不重要。 下到月台,脚边缠着被风吹走的纸巾和破了的纸袋。 我一边骂一边踢他们。 我从小就有脚瘾。 不喜欢什么就踢什么。 即便如此,站台依旧很脏。 路上到处都是垃圾,墙上也有很多涂鸦。长椅上粘着食物的渣,烟灰缸周围全是烟头。 有时候我会想,被称为世界上最脏的纽城地铁也是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走到车尾的停止线。 这是上学时的固定位置。 站在黄线上,忽见脚下。 站台边缘有一个小黑渍。 我心里不舒服,马上转移了视线。 当我拿出手机想换个心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叫声。 一看,一名男子正在和几名车站工作人员争吵。 放开我,我只剩下这个了。 他在喊什么? 喝醉了吗? 这样想着,可我对那非同寻常的男子模样大吃一惊。 苍白的面庞上贴着一双红红的眼睛。 过了傍晚时分,这个车站的这类旅客也多了起来。 这是一个满不在乎地在路面上呼噜呼噜的人。 但男人现在暴躁的样子却与此不同。 台词语焉不详,但意识似乎正常。 与其说是喝醉了,不如说是因为什么而兴奋,不,是害怕。 情急之下的强迫症往往伴随着狂人般的言行。 我知道为什么了。 然而,虽然明白了,但也无能为力。 我也不想特意出言不逊,说这个人精神正常。 对方是陌生人,最重要的是不想牵涉到麻烦的事情。 警笛响了,我转过身去,发现火车正要驶入车站。 得救了。这样就不用管了。 第一辆车刚经过我的前面,突然听到了像打碎鸡蛋一样的声音。 紧接着发生的急刹车甩金声。以及怒吼和尖叫。 慌慌张张转过身来的我,看到了从驾驶座上跳出来的驾驶员和俯视铁路的站务员的身影。 几名顾客用手捂着嘴和头。 其中没有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跳进去了。 第一次看到。 过度的冲击反而会产生冷静。 我怀着激动的心跳,想看可怕的东西,迈出了要加入围观人群的步伐。 当时有什么东西碰到鞋子的感觉。 只见一个小红球紧贴着。 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滚来的。 再看看吵闹的群众。 没人在看这边。 我几乎反射地捡起球。 “下次你会玩吗?” “啊……” 由于声音过于突兀,不由得露出喊叫声。 慌忙转身,发现背后站着一个小女孩。 白色的连衣裙和齐腰的黑发在风中摇曳。 她用幼稚可爱的眼睛盯着我,我不像是在喧嚣的高潮中,内心的激动。 “这是,你的吗?” 我理所当然地把手中的球递给了女孩。 女孩默默地接过来,用小手慢慢地指着我的背后。 被引导后回头看。 那里没有人。 刚才还在左顾右盼的车站工作人员和乘客的身影消失了。 站台上只有我和女孩两个人。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大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满脑子都是只会打问号的台词。 这不可能! 全身发抖。 我把目光投向女孩,仿佛在寻求答案。 低着头的肩膀细细地摇晃着。 你在哭吗?不。 突然有鸟类般的奇声响彻校园。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那是女孩的笑声。 不久,笑声停止的女孩的脖子慢慢抬起。 我的喉咙里涌出无声的呐喊。 裂开到耳根的嘴巴,燃烧着红色的眼球,还有,从头部突出的角状异物。 这家伙显然不是人。 那个一边吐着夹杂着热的异味的气息,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 我的腰碎了。 身体动不了我想逃跑的样子。 看着摔着屁股的我后退,那家伙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然后把握着红球的左手递给我,嘟囔着什么。 下一刻,球与古尼亚利变形并开始采取某种形式。 又粗又长,到处浮现出斑点模样的东西。 久而久之,被塑造的那个就完全可以识别了。 那是一只没有头的猫。 我的眼睛盯着那个。 眼熟的特色斑点图案。 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的记忆。 地点在这里,通常的固定位置。 在等待回家列车的我的脚边,有一只野猫靠近了。 用甜美的叫声摩擦着身体的那个身姿令人生疏。 也有今天交的卷子太糟糕的原因。 也有在社团活动中被前辈挖苦的原因。 也有她没有回邮件的原因。 不管怎样,那时的我很焦躁。 所以我踢了他。 我以为我踢了一脚。 但它被撞的方向不好。 那个人从站台掉到铁轨上了。 我慌慌张张地往下看铁路,却不见猫的踪影。 你跑了吗? 一刹那的后悔就过去了,但很快就甩掉了。 不一会儿,一列火车鸣笛驶入。 当第一辆车逼近我旁边几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叫声。 惊讶的我看到了想要爬到月台的猫的身影。 我太紧张了,动弹不得。 不停地喊救救救这个猫。 只是目瞪口呆的我。 我不可能注意到的第一辆车无常地从我面前驶过。 我一直在那里颤抖,直到火车停下来。 我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投向脚下,站台边缘有一小块血糊。 到处都没有猫。 门一开,我就像逃跑一样跳了上去。 女孩模样的异形将左手猫的尸体放下路上,开心地微笑着。 裂开的红口露到耳边。 下一刻,我目睹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躺在路面上的尸体开始微微抽搐。 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