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说什么？”　　 百里渠抓紧文明杖，会怀疑听错，扭头问旁边人：“他说要一起来？”　　 “是啊，这人太狂妄！”　　 其他人纷纷点头，“要不是狂妄，就是有恃无恐！”　　 百里渠嗤之以鼻：“有恃无恐？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傲气？死到临头，还不悔悟！”　　 台下一阵骚乱。　　 台上也是如此，处长罗森也怀疑听错，像这种事情一个个来还好对付，要是全都上场，到时候杜永孝就会“百口莫辩”，毕竟一张嘴巴怎么能对付过三张嘴巴？　　 “咳咳，杜，你可要听清楚，如果你要求控告人全部上场，那么你本人就要承担一切后果-——这是我对伱的提醒。”　　 杜永孝对着罗森微微一笑，“没事儿，我意已决！”　　 在这么多人当中，罗森处长对杜永孝最起码还是不错的。　　 当然，杜永孝当权时候也没少给罗森好处，两人也算“惺惺相惜”。　　 “既然杜先生这样讲，我们就成全他呗！”副处长霍德曼笑嘻嘻说道，然后看一眼百里渠。　　 百里渠朝他点头，表示认可。　　 “那么好吧！”罗森点点头，示意霍德曼宣布控告人上场。　　 现场再次骚动。　　 很快，外面三人走进来。　　 他们分别是金在明，颜文海，以及莫姑。　　 金在明獐头鼠目，丝毫没有大哥金牙贵那种霸气。　　 颜文海则是文弱书生模样，不像颜九那么奸猾。　　 最后是莫姑，三十来岁，风韵犹存，上台之后眼波流转，媚视烟行，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出身。　　 百里渠看着三人，等待看戏。　　 今天他就是要用这三个小人物来扳倒杜永孝。　　 其他人看着三人心中纷纷猜测，等会儿他们会怎么发飙？毕竟杜永孝也不是好惹的。　　 “杜，现在让他们三人开口，你没异议吧？”罗森再次在法官席位上提醒杜永孝。　　 “是的，我没异议。”杜永孝看一眼金在明三人。　　 三人也好奇地打量杜永孝。　　 杜永孝虽然杀害了他们亲人，但他们还真是　　 尤其莫姑看到杜永孝时，美眸不由得一亮。　　 一开始她还以为杀害老公黑心华的人是什么凶神恶煞，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俊俏小伙。　　 罗森见控告人上场，就看向霍德曼示意他正式开始审问。　　 霍德曼再次投去眼神给百里渠，等得到百里渠首肯之后，这才开口。　　 罗森看着霍德曼和百里渠之间小眼神，假装没看见。　　 “金在明，颜文海还有莫姑，你们三个可知为什么来这里？”　　 “我们当然知道！”獐头鼠目金在明率先开口，“我们是来控告杜永孝的，他杀了我大佬金牙贵！”　　 “是啊，他也杀了我堂弟颜九！”　　 “他杀了我老公黑心华。”　　 三人分别说道。　　 霍德曼点点头，“那么好，现在你们分别把各自陈述讲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金在明刚要开口。　　 杜永孝打断道：“唔好意思，我可不可以讲多一句？”　　 现场众人微微一愣，不明白杜永孝这时候开口是什么意思。　　 霍德曼看向台下百里渠。　　 百里渠抓着文明杖，捏着下巴思忖一下朝霍德曼点点头。　　 现在杜永孝就是煮熟鸭子，百里渠也不怕他飞了。　　 现场安全下来，作为控告人的金在明三人也一起看向杜永孝。　　 杜永孝站在审判台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台上，目光灼灼，用淡然口气道：“诸位，如果我记得不错，我们大英帝国法典是最完善法典，其中有一项就是无罪推断，那么在诸位审判我之前，我是无罪的，对是不对？”　　 罗森等人点头。　　 “为了照顾嫌疑犯人权，还有个人利益，一般在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指认下，每个人都是无罪的！当然，杜你也一样。”罗森大声说道。　　 杜永孝笑了，然后看向金在明三人：“那么现在他们三人作为控告人，在控告我，人证方面呢？谁来指正我曾经做过什么？做错什么？”　　 见杜永孝言语犀利，罗森点点头。　　 霍德曼则皱起眉头。　　 台下百里渠却阴险地笑了。　　 “该死的家伙，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么一招！人证？哈哈哈！你做梦也猜不到！”　　 现场再次骚动起来。　　 “是啊，光有原告是不行的，还要有证人才行！”　　 “杜永孝权势那么大，谁敢胆大包天过来指证他！”　　 啪啪啪！　　 罗森拿起锤子敲打桌子：“好了，大家请静一静！”　　 现场这才停止议论。　　 罗森看向霍德曼。　　 霍德曼又看向百里渠。　　 百里渠朝他点头，意思是可以出杀招了，让杜永孝一下死翘翘。　　 “好，传召证人上场！”霍德曼吼道。　　 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门口。　　 脚步声响起。　　 证人，来了！　　 ……　　 “啊，怎么会是他？陈细九！”　　 “不可能！怎么会是颜雄？”　　 等到证人登场之后，现场一阵哗然。　　 陈细九和颜雄都是香港正在通缉要犯，两人跟随四大探长雷洛等人逃去泰国和温哥华，现在他们两人怎么会回来？并且还要做证人指控杜永孝？　　 “这下乱了套！”　　 “是啊，陈细九还好说，颜雄是什么鬼？”　　 “颜雄不是姓杜干儿子吗？他敢指证他干爹？”　　 台下众人也纷纷叫嚷起来。　　 百里渠看着这一幕，很是得意。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这次为了整死杜永孝，百里渠特意从港督麦理浩手里讨取“特赦令”，让陈细九和颜雄从国外回来投案自首，充当“污点证人”，指证杜永孝。　　 众所周知，陈细九是跟着雷洛混的，帮雷洛做过不少事情，他与猪油仔号称雷洛身边左右大将。　　 不过总地算来，陈细九不算罪大恶极，在档案里顶多算是个从犯，现在给他颁发一个特赦令也没问题。　　 至于颜雄——　　 作为一个笑面虎，两面三刀人物，还真够棘手。　　 不过百里渠看中的就是颜雄的“小人”生性，两面三刀。　　 今天，只要这两把刀一出鞘！　　 就能置杜永孝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