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边的房子并不好找,而且贵,偏远地方的老破小也得花去所预估工资的三分之一。 舒子濬得知她在找房子后苦口婆心的劝她,让她搬去同他们住,舒老爷子也让她住回舒家老宅,要是她不习惯,就给她在外边儿买房,不用去租什么房子。 付炽从未想过要与他们有过多牵扯,委婉的拒绝。她一向独立且十分有主见,舒子濬拿她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到处看房子。他知道找房子是一件辛苦的事儿,尤其还是在京都这样繁华的地方。光乘地铁转车就得花去不少的时间。有他开车送她她好歹能稍稍的轻松一些。 付炽以前从不知道找房子是一件如此不易的事,她曾憧憬过以后工作要住什么样的地方,但等到开始找房子才知道她压根就没有挑的原地。她所付得起房租的房子太有限,有的没有窗,有的厕所公用,有的又脏又乱。她算是先尝到了踏入社会的艰辛。 经过几天的寻找,最终在何嘉年的推荐下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公寓。地方虽是挺偏僻,但小区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巡逻,环境也还算不错,步行十来分钟便有地铁,出行挺方便。虽然公寓小得摆上床和沙发后就没有多余的地儿,洗手间简陋,厨房也只容得下一个人,但在看了那么多房子后的付炽非常满意,马上就与房东签了合同。 接下来的时间更是忙得像陀螺一样,搬家,投简历,然后奔走于各个公司间面试。她以前还想过要做饭,但每每在奔走一天回到家里,疲惫得就只想一动不动的倒在床上。每一轮的面试都毫不夸张的如同一场激烈的厮杀,几十人竞争一个职位这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儿,初见时她暗暗的咂舌,后来便习以为常。 在奔走半个月后她接到了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面试电话,公司招聘的是翻译,通知她过去面试。公司比她想象的要大许多,坐落于繁华的中央商务区。公司占据了半栋楼。 这样的公司面试她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比她优秀的人太多太多,但最后她竟然接到了复试的电话。她被录用的原因不是她专业过硬,而是因为她年轻且能吃苦,可以适应随时随地的出差。 但无论怎样,她总算是有了她的第一份工作。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儿,回去的路上先给沈回打了电话,并顺路去买了菜,打算做一顿饭犒劳自己一直吃快餐速食的胃。 她这些日子太忙碌,几乎没能顾得上沈回。这下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将会在半个月后回国。两人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付炽欣喜不已,随即问起了他回国的时间,打算提前替他订好酒店,最重要的是看她是否需要上班。 沈回被她欢欣的情绪所感染,回国的心情变得迫切起来。让她不用管他,让将她住的地址给他就行,她没空他下飞机后会直接去她那边。 付炽已飞快的翻看了日历,那天正好是周末。便信誓旦旦的表示她到时候会去机场接他。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沈回回来的那天,她在下午就被叫去加班,陪同公司高层去参加晚宴见客户。 她只得给舒子濬打电话求助,请他去机场接沈回。舒子濬应了下来,说会安排人过去,他现在在外地出差。 付炽松了口气儿,向他道了谢。 她出门赶去公司时下起了小雨来,地面有些滑,她踩着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的。待到到了公司,她才发现被叫回来的加班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听说这次见的是一大客户,他们需要做足准备。 一行人七点便到达酒店,迎接过来的客户。付炽这一忙就到了九点过,待到得以喘口气儿时去洗手间补妆才发现沈回早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只是她的手机关了静音,所以并未发现。 她担心舒子濬的司机没有接到他,马上打了电话过去。 沈回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来,他已从司机那儿知道她临时加班,让她不必担心他,他现在马上到酒店。让她忙完再同他联系。 付炽连声的向他道了歉,在补妆后便又匆匆的返回晚宴。 工作到十一点多、才结束,她没敢吃什么东西,连水也没敢多喝,嗓子又干又哑。这会儿又累又饿。 她稍作休息后正打算拿出手机来叫车,肩膀就被人给拍了一下。在这样的场合她几乎没有熟人,以为是人认错人了,回过头却见何嘉年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她的身后。 付炽见着他诧异极了,问道:“嘉年你怎么也在这儿?” 何嘉年也没有回家,留下来同几个校友一起创业。 何嘉年拧开瓶盖将水递给她示意她先喝水,然后说道:“混进来见一投资人,不过没有如愿。早就看见你了,但你一直在忙,所以没打扰你。” 付炽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干哑的嗓子总算是好了些。她满脸的疲色,点点头后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何嘉年是特地在等她,说:“我开了车过来,送你回去。” 还得回去见沈回,付炽没同他客气,向他道了谢。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外边儿走。 雨比来时下得更大了些,气温陡然降下来,离门口还有那么远,付炽就打了个喷嚏。她穿着中规中矩的职业装,齐膝的短裙下是薄薄的丝袜,陡然降温完全扛不住。 何嘉年立即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替她披上,说:“别客气,感冒就不好了。” 付炽是想拒绝的,犹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向他道了谢。正准备继续往外走,一抬起头就见门口处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程知遇的手中捏了一支烟,正同友人交谈着。他显然也早就发现了她,视线穿过空荡下来的大厅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