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省会时已经将近是凌晨一点了,雨下得更大了些,付炽犹疑了一下,说道:“今晚在这边住吧,我明天自己过去就行。” 程知遇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也未有任何意见,让司机在附近找个酒店。 同小城不一样,这儿的酒店很好找,司机导航后没多时车子就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两人很快就办了入住手续,房间是挨着的。 程知遇上楼后并没有同付炽打招呼,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付炽也很快进了房间,车子里一直开着空调,她的手心里汗腻腻的,进了房间锁上门之后便去洗漱。她什么都没有,幸而酒店里有一次性的用品。先住了今晚明天再去采购了。 她洗漱出来后外边儿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司机拎着宵夜同几个纸袋站在外边儿,见着她恭恭敬敬的说道:“付小姐,这是程总吩咐给您买的。今天晚了,您有需要吩咐我,明天我会去再给您买。” 付炽客气的向他道了谢,表示不用。 司机也未多说什么,很快便离开。 司机送来的几个袋子中有衣物有用品,宵夜则是一碗粥。付炽晚上虽是吃不下东西,但在这会儿晚了也没有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之后便没有再吃。 明明已经很晚了,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身体也很累,但不知道是因为程知遇留在隔壁还是因为是陌生的床,她一时完全睡不着,于是看着天花板数起了绵羊来。 程知遇未过来前,她以为这事儿几天便会平息下去。但现在他既然亲自过来了,事情显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学校。学校里原本就缺老师,她要是长期请假,不知道会落下多少课。 她不由得有些苦恼。 她想着事儿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她竟然在梦中梦到她被记者围堵,冲在最前边儿的竟然是顾一新,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外边儿已经亮了起来了,她起了床,简单的洗漱后便打算去采购足够的日用品再去度假区那边。 打开房门出去,看见隔壁还紧闭着的门,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打声招呼再出去,以免到时候他们找不到人。 她很快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但不知道程知遇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她正准备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时,就见司机匆匆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见着付炽站在程知遇的门前,他快步的上前来,说道:“付小姐,程总已经乘最早的飞机回京都了。” 付炽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早,不由得一愣。她有些疑惑司机怎么还在这儿。 司机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恭恭敬敬的说道:“程总让我陪您去买东西,再送您去度假区那边。那边比较偏,您一个人不好坐车过去。” “我打车过去就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司机微微笑笑,说道:“我不忙,程总说了,让我送您去度假区那边再回京都。” 程知遇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自然容不得她拒绝。付炽未再坚持,客气的道了谢。 她未再耽搁,很快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需要的东西。随便吃了点儿早餐之后便启程去了度假区。 九点多时她接到了聂奶奶打来的电话,开口她便担忧的问道:“付老师你昨晚没回来去哪儿了?这边一整晚都有人在你院子外面守着,我听聂洋说那些人都是找你的,还说学校那边也有人在等你。” 老太太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学校里已经传开了。就连学生们都知道那些记者是在找她。 付炽不知道该怎么同老太太解释,只能说自己没事儿,让她不必去管那些人。 聂奶奶应了好,得知她没事儿放心了下来,说等那些人走了会给她打电话,让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她给她送去。 她大概还以为她还在小城。 付炽向老太太道了谢。 挂了电话,她一时呆呆的看着外边儿。初秋的季节里多雨,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阴雨绵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度假区离省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司机尽心尽责,到了之后帮着她去办了入住手续,将行李给她拎进了房间里,这才离开。 大概是因为是淡季天气也不好的缘故,度假区的人寥寥无几,倒是很适合常住。 她入住的当天晚上舒子濬就打来了电话,询问她这边的情况。付炽省去了程知遇过来的事儿,告诉他她现在已经离开小城,在省会这边,等到风平浪静后再回去。 一想到不知道得在外边儿呆多久,她十分苦恼,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电话那端的舒子濬也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明明只是一段以前的感情,竟然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关注。顾一新说了,那位写故事的同行现在大出风头,一时半会儿估计都会继续下去。她买通了人打听故事是由谁提供的,想找出背后的人来,但据说那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连他的顶头上司也不知道。” 付炽哑然,她也十分困惑,问道:“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都已经是过去的感情了,她并不认为还有什么可供人利用的地方。 舒子濬摇摇头,说道:“阿炽你还真是太天真了,媒体要的是关注度,需要读者,只要读者捧场感兴趣,这就是他们的动力。至于背后的人,肯定也有可图的地方,至于图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然,也也许只是为了钱。” 付炽默然,忽然生出了些疲惫感来,不知道这闹剧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在这刻想起了恒丰在记者招待会上承诺的事儿来,明知道程知遇既然做了承诺,那就应该能给出一个让公众满意的答案,但她仍旧是忧心忡忡的。别人不知道,但她却是亲眼见过他同那位黑道的人在一起谈过事,这是无法抹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