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勤奋回到宾馆时，董总打来的电话说，我来见一见他们吧。　　 他马上和段有义联系。　　 段有义说：“何书记，不好意思，厅长累了，我陪他洗个足，你等我的电话吧。”　　 何勤奋心里真的不高兴了。吃晚餐时，一定要肖歌去买酒。到了演员驻地，又是要换地方讲话。　　 是没出过外吧？大厅里岂是你们训话的地方？　　 现在，又是不知羞辱地提出要求——等他的电话。他把董明亮完完全全当成了一个下属。董总回老家都是省长接见。他会等你一个厅长？便说：　　 “那改天见面吧。”说完就挂了。　　 他一肚子的气，打了一个电话给肖歌，数落了这个段有义一顿。　　 肖歌说：“别理他，他打你的电话，你就不接，多打几次打不通，他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何勤奋只好回董明亮的电话：“董总，杜厅长有事，那改天见吧。”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段友义又打来电话。何勤奋不接，让他打。　　 想不到这个段有义不停地打。　　 何勤奋只好接了电话。　　 段有义说：“何书记，你怎么老是不接我的电话呢？厅长回来了，您赶快通知董总过来见面。”　　 何勤俭也是一个县的书记，听到段友义这样带命令口气的话。很不高兴。想想这个项目毕竟是陆厅长引进的，跟文化厅有关系，只好再次跟董总打电话：　　 “董总。杜厅长渴望和你见一面。你还是抽点时间见他一下吧。”　　 董总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到他房间里去拜访。”　　 两人来到杜颂然房间。按了好久的门铃，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何勤奋脸色都变了。　　 难道是这样一个渴望法？人都不在家。他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他也许正在卫生间，没有听到吧。”何勤奋只能这样解释。　　 董明亮心里也不高兴，这个厅长一变再改，没有时间概念，便说：“那就改日吧。”　　 正准备离去。何勤奋突然看到杜颂然在段有义陪同下出了电梯，正向这边走来。　　 他马上转脸为笑，给他们三人互相做了介绍。　　 杜颂然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到外面有点事，刚才还在路上。”　　 4人进了房间。段有义泡茶。　　 大家坐下寒暄，董总说条件不好，怠慢了厅长。　　 杜颂然说：“挺不错，肖歌介绍，这次来京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下次回乡一定要到文化厅坐坐。”　　 段有义把茶端过来：“老总，你喝喝这个茶。是我专门从老家带过来的，特别好喝。”　　 董总喝了一口，礼节性地说：“挺不错。”　　 杜颂然说：“听何书记介绍，你将回老家投资旅游业，这个非常好嘛。有钱了就支持家乡建设。”　　 董明亮说：“投资呢，我主要是信得过何书记、陆厅长两位。至于能不能赚钱，这是一个未知数，因为旅游的回报速度很慢啊。”　　 这句话让杜颂然听上去很不舒服。　　 言下之意，董明良主要是看何、陆两人的面子。　　 中国人对面子看得很重。当着杜颂然说这样的话。就是不给他的面子。所以他淡淡一笑。“对的，旅游回报确实很慢。”　　 段有义说：“很多老板都有浓浓的家乡情结。旅游投资的回报期长，董总还这么帮助家乡，厅长和我们说过多次。下次正式成立旅游公司，厅长一定会亲自出席仪式。”　　 董总笑笑。　　 何勤奋心想。这个段有义怎么老喜欢插话呢？你只是一个随行人员罢了，再说，签字仪式，你一个厅长来不来无关紧要。还用上“亲自”两个字。刘副省长来，用“亲自”还差不多。　　 两人聊了一会儿。这时候。董总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站起来说： “厅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不陪你啦。你好好休息。”　　 杜颂然也只好站起来和董总握手。　　 董总走了。段有义说：“当个老板也挺不容易的。赚这么多钱，却没有一点休息时间。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这番话。是对董总只稍稍坐了一会儿就走，表示不满。　　 何勤奋打心眼里鄙视这个认识不久的段有义。站起来说：　　 “杜厅长，那你早点睡吧。明早早一点起来，我陪你去大剧院一起看戏。　　 等何勤奋走后，段有义说：　　 “现在的生意人都以为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钱吗？古话说，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这种人要是失败了连乞丐都不如。”　　 杜颂然对董明亮也有意见，你既在来陪我聊聊，屁股都没坐热，有点事就告辞。我大小也是个厅长，便说：　　 “你不要和生意人一般见识。在他们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得最早的是何书记。今天他要陪董总过去看戏。　　 他叫总台催杜厅长一行起床。　　 一会儿，董总到了大厅与何勤奋汇合。一会儿，文化厅的人才从二楼下来，董总领着大家到了自助餐厅。　　 董总说：“我怕路上堵车，所以早一点吃饭。我们随意一点，就吃自助餐。”　　 各人取食，董明亮取了食物和何勤奋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段有义另外找了一张两人桌，叫杜颂然坐，他帮着去取食物。一会儿，他把食物取来了。低声对杜颂然说：　　 “我以为昨天晚上他真的有事，其实他根本不讲礼节。一个这么大的老板，应该请我们坐在包厢，让服务员送餐厅进来。”　　 杜颂然也觉得对，心想：你早餐可以简单一点。但也要坐个包厢啊。便对段有义说：“下午换个宾馆。”　　 段有义说：“对。有钱还怕买不到服务吗？我去给你订一个商务套间。还免得他说接待了我们。这肖主任真的不会办事。”　　 杜颂然心里忿忿然，开始以为让肖歌来打前站，一切安排得非常周到，有专人服务。想不到就这般待遇。　　 “肖歌办事，还中值得向你学习。”　　 段有义说：“厅长，这文化厅可是一团稀糟啊。以后你要好好整整风。一个办公室主任就这个水平。真的糟心。　　 陆厅长、谷团长他们比较忙。肖主任至少要把英桃调过来给我们服务吧。”　　 杜颂然没吱声，但心中的怒火已被段有义点燃，说道：　　 “是要整整风，至少要提高办事效率，四个人转围几个演员都转不通，换成出国，不是要一对一了吗？”　　 “对，演员们很听话的。你厅长要去讲话，他们全都站好了，等了半个小时，队型基本没乱，这样听话，用得着4个人管吗？　　 所以嘛，一个人要有威信，厅长往前面一站，不怒自威，他们是那也迁就，那也迁就，开除一两个就听话了。　　 以后是厅里要整风，二级单位也要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