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喝边聊。　　 陆皓明说：“兰总，你在鞋厂工作过，你介绍一下鞋厂的工作和销售流程。”　　 兰燕姿详细作了一番介绍。陈惠玲说：“概括起来，就是一边建厂，一边培训员工。之县只管生产，公司负责品牌宣传，产品销售。”　　 “对的。美女县长总结到位。”兰燕姿又给大家倒了一杯茶。　　 陆皓明点头道：“四个字——来料加工。”　　 兰燕姿笑道：“书记的更到位。”　　 宁桂生别过头，按着胸口，他实在想笑。　　 这是他教书时的一个梗。有天，他们教导主任问新来的英语老师，你觉得今天田校长与胡书记的，哪个讲得好。　　 英语老师是一个美女，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田校长的更到位。　　 教导主任说，我也觉得是这样，田校长比胡校长长得高多了。　　 大家哄堂大笑。　　 英语老师莫名其妙。　　 兰燕姿一下发现了宁桂生的表情，好像有点痛苦似的，提醒道：“宁主任，喝了胀肚子吧，卫生间出门往右就到了。”　　 宁桂生到卫生间大笑一场，把肚子里的气全放了出来，才放了一泡尿，回到茶室，只见墙上的长方形窗口打开了，毛玻璃被人推开。　　 兰燕姿起身说：“为三位领导调了一碗银耳燕窝羹。”　　 说罢，她一杯一杯地从那窗口端过来，放在大家面前，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吃。　　 陆皓明玩笑道：“喝茶还有这待遇啊？”　　 兰燕姿嫣然一笑：“贵客来了嘛。本来要我亲手调制，离开了又没人陪你们。”　　 喝完这碗银耳燕窝汤，陆皓明觉得不应该到这茶室来坐，他对这种繁文缛节的煮茶，喝茶，吃银耳的生活不习惯。便说：　　 “感谢兰总的款待。这件事就交办陈县长和你了，引进鞋厂，功莫大焉。”　　 大家都下榻榻米。　　 在下楼梯时，兰燕姿提出，能不能到下面大厅合个影。　　 陆皓明说：“引进鞋厂后，我们在鞋厂再合影吧。”　　 陈惠玲笑道：“书记察看酒店，也是抓经济工作，合一个吧，他们都准备好了。”　　 陆皓明不好推辞。　　 大厅里的灯光全打开了。兰燕姿小鸟依人般站在陆皓明身边，头向陆皓明这边偏着，几乎要靠上来了，甜美地微笑。　　 早已作好准备的工作人员“咔嚓”一声，拍下了照片。　　 一位从兰庭酒店出来的教育局干部，打了一个电话给李之华。　　 李之华听后，心里一颤：昨天晚上才与陆书记谈过，怎么他今天晚上就去喝她店子里呢？　　 这个狐狸精真的厉害。　　 陆书记，你可千万别中这个狐狸精的套圈啊。　　 之县很复杂，每一届县委书记在这儿都搞不长久。他们这班支持你的人都靠着你呢。　　 李之华知道了陆皓明已经离开了兰庭酒家，拨通了他的电话。　　 “书记，还在散步？”　　 “回到了房间。”　　 “哦，我想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就行。我准备洗澡了。”　　 李之华说了一大通。　　 最后说：“你也许很讨厌我，脑袋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皓明哈哈大笑，说道：“之华，你放心。我有把握。我不讨厌你，很喜欢你。”　　 陆皓明坐在那儿，想了很久，决定去东莞的事，就由乔南带队。然后叫宁桂生过来一下。他说：“你跟那个兰总打个电话，合影就不要挂到大厅，领导干部不能为企业打广告。”　　 宁桂生说：“书记，我觉得这得女人，你还是……”　　 陆皓明打断宁桂生的话：“知道，既要发挥她有资源的这个优势，也要保持距离。到时去考察，乔南县长带队，你去一个。我就不去了。”　　 桂生说：“这样最好，我总觉得她想和你扯上点什么关系，照相时，头总是往你肩膀上靠。”　　 陆皓明哈哈大笑：“桂生，你越来越进入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了，知道保护我。以后，还要多监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