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强烈的压迫,安迷离侧目望去,只见暮流辞那双眸,淡漠的很。 手背隐隐约约现出一条条鲜活灵动的血蔷薇。 不安浮现心头。 怕是封印又不稳固了。 咬牙,心中扯着一股气,不知道触发到什么,脑袋经过好几秒的呆滞后,一股不比暮流辞更强的气息从体内而出,迅速横亘全场,成为全场最强的气势存在。 它以一对二,以微弱优势,将冥王的力量反击回去,并同时压制住怒气冲霄的少年。 圆球瞪大眼,哎呀我滴妈呀,这不愧是坏少年喜欢的人啊,爆发力太强了,居然能够让龙珠的力量调用到极致。 所有人愣住了,冥王,判官甚至是暮流辞。 「你是什么人?」判官压住惊讶,要知道,冥王的力量可不是好压回去的。 更何况,对面的女人还是持着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不好惹,又很爱记仇的人。」安迷离回答得极为干脆利落。 伤上加伤的冥王唇角微微上扬。他偏偏喜欢招惹不好惹的女人。 龙珠此刻的力量并不能为她所完全掌握,汗流浃背,面掩疼痛,唇色渐渐变浅。 她快要撑不住多久。 「有时间在这里说废话,还不如快点带你家王回去疗伤。」 临走前,冥王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给暮流辞。 暮流辞全程面无表情,修身伫立风雪中,风衣紧随风而动。 戾气掩不住,黑眸漆漆,泛着幽凉阴深。 或许是他气场还弥足强大,安迷离从两人消失的位置里收回视线,他与她对视,沉沉的眸子无声。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理亏心虚。 「你干嘛呢?」 暮流辞:「在难过!」 安迷离发梗,他的直白让自己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在难过?是指她没有听他话,溜出来帮忙? 还是说,她让冥王两人离开,没有给他发挥的余地。 亦或者其他…… 不管哪种都好,总之都对她「不利」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她抱住他的腰,抬首,轻笑,「别这样子嘛,大过年的,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呀!」 看着那双游走在自己身体的小手,暮流辞垂眸,她也就那样,只会这些招式,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他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腕骨,随即安迷离倒向他怀里。 少年眸间一软,幽幽叹了口气,「回去再教训你。」 安迷离悻悻然合上嘴,她怕此刻说多错多。 时一被暮流辞多看了几眼,竟然临时换人,让随风跟随处理。 他生了后悔之心,早知道死也不同意夫人出来。 坐车回去路上,一路顺风。 直到,安迷离鼻内发痒,紧接着一股热流涌出,便闻到血腥味。 暮流辞慌忙擦拭,他知道,刚才那股力量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承受,他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擦拭的手有些颤抖,随风把车速已经提到最高了。 「小骗子,哪里不舒服?」 她感到窒息,视线一片灰蒙,手攥紧他的衣袖,呼吸重重。 「别紧张,我能自我调节,给我时间。」说完,两眼一闭,缓缓倒在他怀里,手指还紧攥他衣袖。 暮流辞身子浑然一僵,眼眸沉沉,周身气息倏然沉了下来,小车不受控制地摇晃行驶。 在强大的气场里,快要跟安迷离一样窒息过去的圆球忍不住飞出来 ,「帅少年,别担心,美人体内的龙珠在给她调养呢,正稳定她的气息与心脉。」 圆球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只知道,那双漆黑眼眸渐渐平静下来。 「你可真有本事。想换个主人早点说,我帮你。」 他难得对圆球发出冷笑, 圆球缩了缩脖子,无辜的很,小声反驳,「美人自己说要出来找你的。」 这个解释让暮流辞脸色看起来又好了那么一丝,他眯眸,危险蕴含其中,「说吧,她和那两个男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此话一出,下一秒,圆球直接消失在原地,连声招呼都不打。 暮流辞:「···········」 真不知小骗子是怎么找了这些傻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龙珠的问题,安迷离睡过的床,盖过的棉被一会儿就全湿透了,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水珠。 像有种屋内下雨的错觉。 暮流辞的别墅全是高科技玩意儿,这时候弊端就露出来了,整栋房子劈里啪啦,偶尔还能看到紫蓝光一闪而过。 白大王路过厨房,直接毛发竖起来,肥胖的身子抽搐着。 就连帅气的暮大爷也不例外,好几次都有弱电流窜过。 把别墅总电闸全关了,别墅一片漆黑,伸手不,暮流辞阴气沉沉坐在床头。 他又想起了那俩个贱男。 心情一直不太妙。 原本以为怪物消灭了,黑夜会退却,直到等了两天,安迷离在床上睁开眼那刻,白天迅速降临,阳光普及大地。 百姓欢呼雀跃,有麻烦的就是她了。 「呵呵,小骗子,如实招来。不然我记你个七天七夜。」少年趁着她洗澡,推门进来。 少年郎坐在浴缸一侧,视线漫不经心从脚扫到双肩,再到那通红的脸蛋,探入水中缓缓游动。t. 记她个七天七夜,暮大爷看太多霸道总裁了,七天七夜不现实。 安迷离嘴角扯了一下,瞅了眼浴缸里的泡泡,起码春光不泄漏。 「一个是冥王,一个是判官,都是地狱的管理者。」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她也就直言不讳,没有遮遮掩掩。 「我跟他们就见过几次面,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下到地府,睁眼就在婚轿上,然后迷迷糊糊就被送去拜天地……」说到后面,语气渐渐小声。 因为她发现暮大爷眼神有些不对劲,蓦然反应过来,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要怪就怪这件事太过玄乎。」妖魔鬼怪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够离奇了,加上还有地府,她还跟阎王结过婚。 说出来,没有证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胡言乱语。 暮流辞勾着不咸不淡的情绪,眸光幽幽,「是么……」 一次两次,几次都见面,还不告诉他。 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摆在爱人立场上。 莫名的,心酸难受。 他侧过身来,视线落到不远处的瓷砖上,闷闷不乐,「你说,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你打算隐瞒我多久?」 安迷离瞧见他这番背过自己的动作,哭笑不得,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欺负他呢。 她先泼水,浇水他的衣服。 而后才拥抱他后背,暮流辞感应到那柔软的接触,身子发僵。 「你用词不正确,隐瞒这词是指一方有意不想让对方知道,而我这种情况,就是我觉得这件事太普通了,根本不需要跟你说。我是无意的。」 暮流辞深深压住心尖的冲动,抵挡住美人计。 「小骗子, 你在狡辩。」语气是委屈的。 安迷离义正言辞,「什么狡辩,那是事实。」 「别生气了,闷着,容易老,还容易短命。」 暮流辞沉默!他是那么容易哄好的人吗? 「你衣服湿了,要不要……」尾音勾抬散漫,慵懒气息混着媚意,娇娇滴滴不像话。 小手不安分游动在他背肤上,暮流辞下腹一紧,眸加沉。 就听到:「要不要一起洗呀~」 眸色难掩波涛汹涌,他问,「那你负不负责灭火?」 总是只顾着玩火,不灭火。 那他扑上去,也没有意思。 安迷离敲了敲他脑袋瓜,笑眯眯,「不负责。」 「哼~」暮流辞起身,往门外走去,「你快点洗,洗完还得审问呢。」 安迷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轻轻勾唇一笑。 * 暮流辞拿起面前的布料,认真端量,随后摇头,一脸嫌弃。 直到安迷离出来。 「你这布料少得可以当抹布了。就这布料,不准穿出去。」 这些裙子不是她买的,全都是钱多多寄过来。 她发现钱多多最喜欢的就是给人搭配衣服。 进一步说,暮大爷衣品之所以那么好,也多亏钱多多做出的努力。 她近看,寻思着,也不是很短啊,裙摆也差不多到膝盖了。 「那是jk制服,现在蛮多人穿的。」她露出一副你不识货的表情。 「其他人我不管,但是这件裙子,只能穿给我看。」 安迷离失笑,自从听到自己和冥王拜过天地,他就恨不得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占为自有,不容他人偷窥。 「好好好,只穿给你。」 少年探头而来,双眸恰似星辰,蠢蠢欲动,「小骗子,那什么时候穿给我看啊?」 真色鬼,将色字发挥到极致。 「夏天吧!现在还是初春,怕冷……」屋内有暖气,但南方的阴冷还真不是暖气能够解决的。她在家也得裹着长袖棉衣。 他朝她招招手,「过来让我抱抱。」 安迷离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抱着他脖颈。 暮流辞搂着她的腰,时不时在她锁骨处落下一吻。 两人动作亲昵,有说有笑。 远处白虎甚是羡慕看着这一幕。 「小骗子,你有奶香味。」 安迷离:「没有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喝牛奶了。」 而且两人用的沐浴露都是同一个款的,不存在奶香沐浴露。 「我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他着迷了。 不待她说什么,少年将人压在沙发,明眸染星光,温情蜜意轻咬每一处肌白嫰肤。 远看,在白雪皑皑的峰峦上,似在开出一朵一朵浅浅的梅花。 浴袍从细肩滑落,白虎看到地上的浴袍,聪明地转身哒哒离开。 ps: 暮流辞:今晚的夜,会不会很美好 猥琐蟋蟀:不会,不会。你会流鼻血的。 (快去拉二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