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之前董老师在的时候都是整个学校的学生一起去参赛的，孩子们也都会有机会零元购拿奖品的。”　　 “是呀，乡镇赛和县级赛的时候是这样的，我家孩子还给我弄回来一袋白面和三桶食用油呢。”　　 “这次的零元购估计比以前的力度还要大很多，我们的孩子没去，真是太可惜了。”　　 “是呀，真羡慕那些雏鹰小队的孩子。”　　 一群妇人的羡慕嫉妒哪里藏的住，都在言语间带了出来。　　 对于之前为了拿到那些网红给的扶贫物资，联合起来上山赶董晨离开的事情是一字不提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没听那个叫羊仕的校长说吗？山里的孩子被董晨他们那样带，早早晚晚是要学坏的，东西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跟崔秀萍打过架的妇人虽然也羡慕，但她不说，反而是想办法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行了吧，人家那些孩子有没有变坏我们不是在电视上看的一清二楚的，我看分明就是瞎担心，冤枉了董老师了。”　　 “对，要我说，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董老师请回来！”　　 “就是，那些网红就发了一次东西，这都好些天了，也没什么动静，我看那，他们以后也不打算给我们东西了，还是董老师他们大方。”　　 一群人嘴里说着夸奖董晨，想要董晨回来的话，其实心里打的算盘都各自明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是没人接着说董晨等人的坏话了。　　 很快的。　　 在张大胖他娘尽心尽力的宣传下。　　 不光是雏鹰小队成员的家庭，整个大蛮山都知道了晚上孩子们会带奖品回来的消息。　　 而且以讹传讹之下。　　 十几个孩子的奖品要用货车拉回来的消息，传成了要用火车拉。　　 乖乖！　　 这个热闹，谁不想看！　　 都不用商量，今晚整个大蛮山山民的做饭时间都提前了不少。　　 有些人更是早早吃了饭，全家都去了山下等着看热闹了。　　 雏鹰小队的家庭更是忙碌。　　 除了早吃饭，还都找了车子。　　 地排车这种在平原地区早就被淘汰的东西，在大蛮山却更实用。　　 也不用驴子不用马。　　 一根肩带，一个人前面拉，两个人后面推。　　 这一辆车子，就能拉个三四百斤的东西上山。　　 时间刚刚来到下午六点半。　　 日头才往西落，大蛮山脚下就热闹的像是庙会一般。　　 人们的视线都看向山下大路的尽头，眸光中蕴含的情绪各不相同。　　 而此刻的山村小学里。　　 牛栋梁正和一群网红对峙，气氛焦灼。　　 “牛校长，你这就有点不讲究了吧，拿了我们的东西，反手就要赶我们走？”　　 “对啊，你这不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还有没有点道德底线了。”　　 “哼！说难听点，这就是忘恩负义，我要给你曝光，看以后谁还敢帮助你们！”　　 一群网红指着牛栋梁的鼻子斥责。　　 牛栋梁则是站的笔直，一言不发。　　 他刚刚就简单委婉的说了一下希望这些网红离开，不要再直播影响孩子们的生活。　　 这些人就直接炸了。　　 郭勇瞬间又成了领袖，带着头的跟牛栋梁吵架。　　 牛栋梁就那么听着，等到那些网红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这才缓缓有了动作。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往那些人面前一放。　　 “行了，你们捐的钱都在这里，我还一分钱都没花。”　　 “你们捐的那些东西，还没用的你们也可以全都拉走。”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外界说你们的不好，即便是这些东西你们全都收走，我也会对外面说你们捐了。”　　 “钱和东西你们拿走，好名声你们也留着，我只求你们离开，让我的学校重新恢复安静。”　　 “行吗？”　　 牛栋梁这么说，可以说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也让那些网红目瞪口呆。　　 之前表现的那么迫不及待，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当我们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阿猫阿狗？”　　 郭勇一把将牛栋梁手里的银行卡打掉，话里话外明显把他和那些网红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走？　　 怎么可能走。　　 本来就是过来蹭热度的。　　 现在雏鹰小队那么火，这热度就更要蹭了。　　 郭勇是这么想的，其他网红也都是这么想的。　　 牛栋梁越是赶人，他们就越不想走。　　 不过郭勇的一巴掌，也把牛栋梁的火气给打了出来。　　 这个经受过那段峥嵘岁月洗礼的老人，身上的那种戾气逐渐释放。　　 就连目光，都变的犀利，让人不敢直视。　　 “招之则来？谁招的你们？我吗？呵呵，真是可笑。”　　 牛栋梁气息的突然变化让那些网红有些起鸡皮疙瘩，他们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此刻的牛栋梁会给他们那么大的压力。　　 一声反问。　　 那些网红瞬间哑言。　　 牛栋梁倒是气势陡增，声音里更加了几分正气凛然。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我想你们自已比我更清楚吧。”　　 “你们这些天通过在这里直播捞到了多少钱，又捐出了多少钱，也不用我帮你们算吧？”　　 “怎么？还属狗皮膏药的？甩不掉了？”　　 “现在我连你们捐出来的钱都退给你们，还给你们保留一个好名声，已经仁至义尽了吧，你们想怎样？非要鱼死网破？”　　 牛栋梁这一番话出口。　　 那些网红瞬间变了哑巴。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比一个心虚。　　 就连郭勇都瞬间老实了下来，甚至不敢和牛栋梁直视。　　 这个老家伙竟然什么都知道，还以为他一把年纪啥都不懂呢，感情是装傻。　　 要说鱼死网破。　　 郭勇他们还真害怕。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们玩互联网的，可是知道舆论的厉害。　　 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打着慈善的幌子捞钱，怕是被封杀都是轻的。　　 严重了，喜提银手镯一副也说不定。　　 见那些网红被震住，牛栋梁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将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捡起来，直接拍在了郭勇的手里。　　 “走吧，就当你们没来过。”　　 说完，牛栋梁转身就要离开。　　 他也想去山脚下，看看董晨有没有跟来。　　 不过刚走几步。　　 牛栋梁的身后，郭勇忽然开口。　　 “牛校长。”　　 牛栋梁闻言转头，就见郭勇双手又将那张银行卡塞回了他的手中。　　 “这些钱，是孩子们该得的，我们........我们这就收拾收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