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氛围瞬间凝固。 李虹琴愣愣看着高峰。 许伟泽、许若萱也是不禁向着他看来。 “你……” 继而,李虹琴有些愣道:“你哪来的钱?” 她未必将这五十万放在心上,但却很诧异这个废物女婿竟然能够带回来这样的数目。 “赚的。” 高峰道。 他不想说帮徐瑾抓千的事情,也同样不想说自己双手已经恢复的事情。因为,他还要藏着这个秘密。 “赚的?” 李虹琴狐疑地打量了眼高峰,“你怎么赚的?你现在还能做什么?该不会是出去碰瓷了吧?” 紧接着竟是嗤笑,“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牛气呢,原来是能赚钱了。啧啧,不会是回来耀武扬威的吧?” 这态度,出乎高峰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这两年的花销填补上去,这岳母怎么也得高看自己两眼。没想,竟然还是这般的冷嘲热讽。 是两年的沉沦,就让他们认定自己这辈子永远没有翻身的希望了吗? 他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看了眼红唇微微张着的许若萱,向楼上走去。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我欠他的还是怎么着!” “以为有这点钱,他就了不起了?” “……” 耳边是李虹琴在后面喋喋不休的牢骚。 直到走进楼上的卧室,将房门关上,又躺到床边的地铺上用被褥捂住耳朵。这声音才总算不那么清晰了。 他突然觉得……大洞心经似乎也不是那么完美。 想听的东西固然可以听到,但是不想听到的东西,也全部都会涌进耳朵里。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刚刚经历心情大起大落的高峰渐渐睡去。 “高峰!你出来!”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许若萱给叫醒来的。 高峰从被子里冒出脑袋,看到许若萱俏脸冰冷的站在门口,双眼中满是怒火。 他不禁疑惑,“怎么了?” 但还是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 许若萱匆匆走到他的面前,质问道:“你是不是偷爸书房里的古董去卖了?” “我没有啊……” 高峰愣道,“我连爸的书房都没有进去过,怎么可能偷他的古董?他的古董不见了?” “那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许若萱却是说道:“刚刚姐夫陪着爸去书房里看他那件珍藏的汉白玉,就剩下个空盒子了。这家里,可没有别人。” 她显然认定这件事情是高峰做的,此时眸子中布满浓浓的失望。 “我真没有。” 高峰摇头道:“钱是我自己赚的。” 但也知道,自己的皆是在许若萱听来肯定很苍白。 心里也疑惑,许伟泽平时当作命根子似的藏在书房里的那些古董,怎么会无端端地被人偷了。 “你自己去和爸妈解释吧!看他们能不能信你!” 许若萱跺了跺脚,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眼眶,似是有些红润了。 高峰苦笑。 这就是祸从天降? 却不得不跟着许若萱往楼下走去。 刚刚下楼,面对的就是几双凌厉的目光。 许若萱的姐姐和姐夫来了。 她有个亲姐姐,叫许凌萱,比她大两岁。 姐夫叫凌华,是个做工程的。 以前对高峰很是客气,瞧见高峰就是热情洋溢,甚至算得上是恭敬有加。不过这两年,就几乎不用正眼看高峰了。 “我的汉白玉呢!你给我卖到哪去了!” 瞧见高峰下楼,许伟泽就直接拍起了桌子,怒不可遏。 “爸,这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呢……” 同样的血脉,容貌较之妹妹许若萱却要差上两个层次的许凌萱很及时地煽风点火。 这句话,更是让许伟泽气得发抖。 他抄起茶几上那张银行卡,摔到高峰的脸上,“你的钱,就是这么来的?你知道我那汉白玉值多少钱吗?” “爸,别上火,别上火,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啊……” 姐夫凌华连忙拍着许伟泽的胸口,然后又将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响,“您放心,我到时候给您寻个更好的玩意儿。” 这两年,他没少做这种踩着高峰来博取李虹琴和许伟泽欢心的举动。 “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当初就让若萱嫁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李虹琴也说,又看向逮着机会献殷勤的凌华,“要是你能有小华哪怕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是烧高香了。” “唔……” 许若萱终究还是气得哭了起来。 高峰默默地看着这些。 许伟泽的怒火,李虹琴的讥讽,还有许凌萱、凌华藏在眼中的洋洋得意,以及许若萱的失望、寒心。 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