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钧话落,艾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谭,谭总,这个任,任务是不是有点太艰巨了?“ 谭钧懒散看向她,“艰巨吗?“ 艾晴结巴,“挺,挺艰巨的。 “ 谭钧。 “行,那这个任务我交给别人做。 “ 艾晴闻言以为谭钧就此放过她了,稍微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还没喘均匀,谭钧再次开口,“待会儿你去人事部递交下辞职,算公司主动辞退的你,让财务给你多发三个月薪水。 “ 谭钧话落,站在他对面的艾晴傻了眼。 天地良心,她真的就只是想单纯的傍个大款,而且,她当初给谭钧发那些暧昧信息,也完全是以为他没有女朋友。 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谭总。 我,我……“ 谭钧面色清冷,根本没有往常跟她们开玩笑的浪荡劲,“好好考虑下。 我刚才交代给你的事情到底能做不能做?“ 艾晴咬着牙应声,“能做。 “ 谭钧,“能做就行,出去吧,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 “ 从谭钧办公室里出来,艾晴欲哭无泪。 她一向都只给自己编排豪门总裁爱上她的绯闻,从来没编排过别人。 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还是被迫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艾晴把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什么公司食堂。 什么茶水间,随处都可以见到她传播八卦的身影。 经过她兢兢业业的八卦,一周后,公司上下几乎都知道了谭钧和岑语关系不一般。 虽不至于猜到两人是夫妻关系,但最起码是坐实了两人暧昧不明。 某日,岑语生理期不舒服正准备去茶水间拿块姜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女职员的对话声。 “听说了吗?谭总跟岑秘书。 “ “啧啧啧,早知道了,两人是那种关系嘛!“ “真没瞧出来,岑秘书手腕还挺高的,谭总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我还以为谭总喜欢那种奔放些的呢!“ “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事了吗?越是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女人,骨子里其实越风骚。 “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谭总来了之后,岑秘书改变好多啊!“ “你们说他们俩谁先主动的?“ 各种猜测声一句接着一句。 岑语站在门外听着,神情无恙,握着水杯的手却收紧。 岑语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走上来一个职员,笑着跟她打招呼。 “岑秘书。 “ 岑语,“嗯。 “ 茶水间里几个八卦的女职员,“……“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茶水间里不知道是谁胆怯碰倒了水杯。 咣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有人的尖叫声。 “烫到我了。 “ “闭嘴吧你,岑秘书在外面呢!“ 这种情况,岑语要是直接离开,未免也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跟岑语打招呼的职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岑语手里的水杯,主动搭话,“岑秘书也是来接水吗?“ 岑语,“我过来取一包姜糖。 “ 大家都是女人,对方点点头,“还有暖宝宝,岑秘书你如果不舒服的话。 可以拿一个贴,挺管用的,我上一次试过。 “ 岑语面色如常往茶水间走,“嗯。 “ 岑语迈步走进茶水间。 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里面站着五六个女职员,一个个心虚的看向岑语,底气不足的打招呼。 “岑,岑秘书。 “ “岑秘书喝,喝水啊!“ …… 岑语神情温凉扫过几个人,没作声,走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一包姜糖,又拿了一个暖宝宝。 几个人见岑语不说话,心更虚了,面面相顾,推出来一个平日里胆子最大的到岑语跟前。 岑语侧头看对方一眼,淡声问,“有事?“ 这个胆子大写的也是赶鸭子上架,抿了抿唇角强扯出一抹笑,“岑秘书,刚,刚才我们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们就是闲聊。 “ 岑语拆开姜糖放进保温杯里,“嗯。 “ 八卦的女职员长舒一口气,“岑秘书。 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八卦,回头我一定给您证明清白。 “ 岑语把水杯放到茶吧机前接滚烫的热水,提唇回应,“不用帮我证明什么。 我跟谭总是夫妻。 “ 岑语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同样云淡风轻,平淡到就像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岑语话落,拿着保温杯往茶水间外走去。 留下茶水间里的几个人不可置信的面面相顾。 “刚,刚刚岑秘书说什么?“ “岑秘书说她跟谭总是夫妻。 “ 岑语从茶水间里出来,迈步回到秘书办,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谭钧发了条微信--公司在传我们俩的八卦,我担心他们会以为我跟你关系不正当,主动公开了我们两的关系。 收到岑语微信时。 谭钧正在翻看近半年来的营业额。 扫了眼手机屏幕,唇角掀起坏笑。 谭钧早料到岑语骨子里是那种特别传统的人。 像她这样的人,宁愿公开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愿意让别人泼她脏水。 岑语跟谭钧关系的公开。 最高兴的人是艾晴,最震惊的人是赵群。 当天岑语就收到了赵群的询问信息:岑秘书,他们说你跟谭总是夫妻,是真的吗? 岑语:是真的。 赵群没敢再回话。 一脸受惊过后的苍白。 谭肃最终还是没能挺到过年。 在一个凌晨,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时候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医院是在第二天才给谭钧打的电话。 谭钧刚起床在洗漱,听到消息后单手撑在洗脸池上,声音有些抖。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医生同情回话,“老谭总在昨晚凌晨抢救无效去世了。 “ 谭钧如鲠在喉,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昨晚抢救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家属?“ 医生叹气。 “是老谭总不让通知你们的,他说知道自己这次挺不过去了,不想打扰你们休息。 “ 谭钧,“……“ 挂断电话。 谭钧眼角泛红,在洗手池前站了许久才迈步走出房间,走到简宁房间门外敲门。 简宁开门,看着情绪不正常的谭钧担忧的问,“哥,怎么了?“ 谭钧站在门外的身子有些晃,手撑在门板上闷声回应,“谭,爸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