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劫匪进入银行前的画面。”　　 罗安伸手指着几个监控视频最开始的场景。　　 画面中，两名身穿黑衣黑裤，带着黑手套黑头套，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挎包的劫匪身影，突然从银行外马路的侧面出现，紧接着快步走到了银行大门前。　　 罗安将视频慢放，将一个小细节指给奥古斯和莫娜：　　 两名劫匪最开始在视频画面里出现的时候，双手全都放在自己的胸前。　　 “怎么了，罗安？”　　 看到这个动作，几人满脸疑惑：　　 “这不是劫匪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动作吗？”　　 “不。”　　 罗安摇摇头，缓缓将视频放大，在画质马上就要模糊到看不清的时候，罗安停止了下来。　　 然后几人就看到劫匪放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并不是握拳，而是虚勾。　　 两名劫匪的双手在胸前虚勾，没勾到东西，动作有一丝丝停滞，紧接着才放下双手，快步冲进银行。　　 看到这一幕，莫娜歪头疑惑，奥古斯若有所思，蕾西思考几秒瞳孔地震，歪头看向罗安：　　 “这是习惯了穿防弹衣的人才会有的动作！”　　 “没错！”　　 蕾西话音刚落，一旁的奥古斯就一拍他的大肚子，醒悟道：　　 “很多穿着满配防弹衣的人与他人聊天时，都会把自己的双手勾在防弹衣上方。”　　 不论是电影、电视剧中，还是网络上真实的视频，都能看到穿着沉重防弹衣的军人、警察、特殊队伍等，有人将自己的双手勾在防弹衣最上方。　　 这个动作很多时候是因为满配的防弹衣过于沉重，压迫胸口，双手放在上面勾着，将防弹衣微微前拉，能使自己的胸口稍微轻松一些。　　 当然，还有一些其它原因，但总体而言，有这个动作的人，全都是需要经常穿满配防弹衣的人。　　 “所以，罗安你的意思是”　　 一旁的莫娜也想清楚了这个道理，然后捂着嘴惊讶道：　　 “视频画面里的这两个劫匪，是军人？警察？或者是特殊部队？特殊行动小组？”　　 毕竟只有这些人才会经常穿满配防弹衣。　　 “可是，这只是第一起与第二起抢劫案的画面。”　　 没等罗安回答莫娜的问题，一旁的蕾西就皱眉疑惑道：　　 “其余四起抢劫案，劫匪全都没有这个动作。”　　 “你说的没错，蕾西。”　　 罗安点点头，然后沉声解释道：　　 “但就像莫娜猜想的那样，这两个人大概率是军人、警察或其它特殊部队。　　 而且这两个劫匪的关系，很有可能是战友，或者平日里非常熟悉对方，经常一起出任务。”　　 对于劫匪之间肯定非常熟悉对方的这个推断，几人没有反驳。　　 毕竟都一起抢银行了，二者之间不可能不熟悉对方。　　 “先假设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战友，你们再看这里。”　　 罗安将电脑里的视频缓缓向后拉，将其调到两名劫匪进入银行的那一刻，视频画面再次慢放，继续说道：　　 “前四起抢劫案中，两个劫匪进入银行的时候，都是第一人先朝上开一枪，震慑住银行里的所有人。　　 紧接着，第二人才赶紧拿着包赶往银行柜台，掏出透明包装袋，威胁银行职员，让她赶紧装钱。　　 这两个步骤，是有先后顺序的，只是这两件事发生的速度太快，没有慢放视频的话，肉眼看起来他们好像同时发生。”　　 “没错。”　　 几人认真观察电脑里的慢放视频，发现确实如此，顿时齐齐点头。　　 罗安见状，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二者之间的关系，虽然亲密，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个主导者。　　 这四起案件的主导者，是这位负责控场的劫匪。”　　 说到这里，罗安将前面几起视频关闭，画面调到第五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再次慢放：　　 “可你们再看这两次抢劫案。”　　 视频没有慢放的时候，这两起案件中劫匪进入银行时，也是一人开枪控场，一人拿包威胁银行职员，看起来两件事同时发生。　　 但当视频慢放后，莫娜奥古斯和蕾西顿却猛然发现，第五起案件时，负责开枪的人在开枪前，下意识看了一眼拿着包朝银行职员走去的人。　　 第六次案件时，开枪的人也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这……”　　 看到这一幕，莫娜脸色微惊，蕾西眉头一挑，奥古斯则转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后面这两次案件，两个劫匪之间的任务出现了互换？”　　 “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听到奥古斯的话，一旁的罗安嘴角微微上扬：　　 “前四起案件中是同一伙劫匪，后两起案件，是另一伙劫匪。　　 后面的这一伙劫匪，主导者实际上是威胁银行职员的人，而不是开枪的人，他们实际上只是对前面的那一伙劫匪进行了模仿。”　　 “模仿作案？”　　 奥古斯眼睛微眯，蕾西眉头一皱：　　 “只是一个动作就作出这种推断，是不是太绝对了？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一些缘故，劫匪还是同一伙人，只是内部互换了双方的任务？”　　 前面她也发现了很多个劫匪之间的动作差异，为什么那些动作都没有被罗安认为是不同的劫匪。　　 蕾西歪头疑惑。　　 “劫匪每次进入银行，都会遇见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情况，动作因此会出现一些微小的差异。”　　 罗安耐心解释道：　　 “但抢银行这种事，团队内的定位必须明确。　　 谁是头，负责制定计划，谁是手下，负责具体行动，这种职能只要确定下来，轻易不会发生改变。　　 尤其是我们前面已经判断出，第一伙银行劫匪大概率是军人、警察或特殊部队的人，他们这种人更加注重细节，绝不会轻易调换双方的任务。”　　 蕾西眉头紧锁，不等她继续询问，罗安又将电脑里的视频调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我之所以会认为后面这两起案件的银行劫匪，与前面的银行劫匪不是同一伙人，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罗安将第五起抢劫案的视频，重新调整至劫匪进入银行之前的画面。　　 视频调到慢速，罗安指着视频说道：　　 “注意这两个劫匪的走路方式。”　　 “嗯？”　　 因为银行摄像头是设计在银行大厅内部，且劫匪走在银行外的视频，总共不超过1.5秒。　　 所以无论是蕾西，还是之前的十四号调查组，都没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里。　　 他们之前也观察过监控录像，但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劫匪拉开银行大门，进入银行内部后的场景上。　　 这次听到罗安的话语，他们才把注意力放在劫匪进入银行前的视频片段。　　 看着电脑里被慢放的视频，很快，蕾西瞳孔一缩，猛然一拍巴掌：　　 “狗屎！他们走路的姿势，是经过特意伪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