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土豆抢熊
张初一哥俩追着熊瞎子跑了没几步,后面嗖嗖两道影子就绕过他俩冲了过去。 原来是四哥听见枪响,怕有危险,把青龙和黄毛解开了。 两只头狗一个是担心小主人安危,再一个也是好久没跑山了,彼此别着劲儿呢。 “青龙、黄毛,圈它!” 张初一大喊一声。 汪汪汪! 两只狗像是回应一样。 “初一,俺咋感觉你会和狗子说话似的,他俩能听懂?” 李二驴喘着粗气,问了一嘴。 “略懂,比你强那么一点点。” 张初一打趣道。 “草!瘪犊子,得住功夫就损俺。” 张初一着急黑瞎子再越界过老毛子那头,就麻烦了。 追出去四五里地,多亏了青龙和黄毛,把这黑瞎子圈在了江边上。 哥俩远远的瞅见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的两个大爪子在空中比划着。 嘴里吐着血沫子,瞅着人来了,也许是回光返照了,撑的身体要往起站,努了半天劲也没爬起来。 哥俩正庆幸今天又能有好几百的收入,毕竟这只熊瞎子个头不小,估摸着是个铜胆。 李二驴已经幻想着找媒婆说个漂亮媳妇的场景了。 就听的江面上嘟嘟嘟的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那前都是手摇桨,把个青龙和黄毛吓一跳,张初一瞅见由远而近开过来一艘小船。 不好!来人了。 赶忙喊着俩狗往自己身边靠。 青龙嗖一下子就往张初一的方向跑,黄毛还想冲着黑瞎子咬两口,就听见江面上一声枪响。 亢! 也许是船不稳当,一枪打在了离黑瞎子不远的地面上。 这可把黄毛和黑瞎子吓坏了。 前者慌忙朝着张初一跑,黑瞎子费劲巴拉也是想爬起身子。 听到枪响,张初一吓了一大跳,和李二牛对视一眼。 前两天林子里遇到猛子哥俩那事已然让张初一成了惊弓之鸟。 哥俩掐着枪找了个江凌子背后。 亢亢亢! 五六半特有的枪声传来,几下点射,把熊瞎子击毙在了江边。 张初一安抚住俩狗子,瞅着小船上下来三个人,费劲巴拉的把熊瞎子往上托。 后来觉得这家伙太沉了,掏出匕首开始分割熊掌啥的值钱玩意儿。 亢! 张初一一个没注意,李二驴朝天放了一枪。 “干哈呀?光天化日明抢啊?” 李二驴躲在江凌子背后喊了一声。 铛铛铛! 对伙儿直接开枪回应,这家伙人家的射程比自己哥俩的拿的家伙事远多了,李二驴被吓得一激恼。 啥人品啊! “草!有种的你站出来!他么的,老子打的熊还他么成你的了? 就特么抢你的咋了?你去打问打问,只要是这江边上的东西,都归俺们当家的!” 江边一个年轻人站起身子,拿着五六半朝着张初一哥俩的方向开了三枪。 骂骂咧咧的大喊着,还想说点啥,被身后一个年长的中年人拉了一把。 “你当家谁啊?这么牛比?” 李二驴哪受过这窝囊气,回了一嗓子。 “草他吗滴,来来你出来?躲后面算个啥求玩意,俺们当家的是镇大江,不服出来比划比划?” 对伙的年轻人也不是个善茬,把枪往边上一扔,撸起袖子朝着哥俩的方向走来。 张初一死死按住瞪着牛眼,喘着粗气的李二驴。 “别上当,还俩人呢!” 草! 李二驴把帽子往地下一扔,大口的生着闷气。 “土豆子,回来!没完了是不?” 刚才拦着小伙的中年人又喊了一声,叫回了往张初一哥俩这头走的小伙子。 那家伙被人一喊更来劲儿了,脱了裤子冲着张初一哥俩撒了泡脚。 把个李二驴气坏了,可张初一按着他,只能干生气。 对伙三人收拾完熊瞎子,哐哐的提溜上小船,突突突一发动。 就给哥俩留下了一缕黑烟。 “行了,走呗,反正这熊瞎子干死了。” 张初一看着远去的小船,心里也气个不行,心想这跟土匪有啥区别。 只见李二驴握枪的胳膊青筋暴露,双手更是捏着枪杆直发抖,胸膛一起一伏。 “行了!多大点事,一会儿再把你自己欺气炸了!回去吧,四哥还等咱们呢。” “草他么的,镇大江是吧,下次别让老子遇到,非得干死他们几个瘪犊子。” 老四见回身走来的哥俩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咋了?山把头跑了?” 李二驴用鼻腔哼了一声,没吭气。 “死了,遇上一帮子开小船的,说是镇大江的人,把熊瞎子带走了。” 老四一听这话,瞬间发毛,在哥俩身前身后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没起冲突吧?哎呀,我说这要是太顺了肯定就得遇坎,你看看,说什么来着,咋能碰上这帮人,你俩没事就好。” 李二驴一个人赌气走在前他,四哥扛着狍子走和张初一在后面说着话。 通过四哥的讲述,张初一才知道镇大江这帮人专门在边境这边来回倒腾物资,因为人数众多,家伙事儿也配的全乎,一伙人兵强马壮,老霸道了。 可架不住人家有时候高价收购周围屯子里的山货和鱼获啥的,属于这一片的财神爷。 人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四今天听张初一说起经过,按道理对伙也不至于全拿走,不给张初一哥俩留点。 结果说起三人里面有个叫土豆子的,老四这就坦然明了了。 那个叫土豆子的是镇大江的小舅子,仗着自己姐夫是总把头,自己私底下扯虎皮拉大旗,做事全凭心情。 估么着是二驴子开了一枪,把人家惹激恼了,这才抢了个毛光爪净。 “二驴,别想了,咱今天直接回公社,四哥得好好谢谢你俩! 烧刀子管够啊!你瞅瞅你拉着那个驴脸,这要让俺们公社的年轻姑娘们瞅见了,谁还跟你处对象啊?” 这话一出,李二驴嘿嘿一笑,才把这档子事翻篇儿。 回到大道上正好遇到老四屯铺里的赶大车的兄弟,几人客气几句。 “四哥,你这狍子卖么?” 哥三一问才知道,这兄弟正想淘换的山货上县城送礼啥的,此刻瞅见这大公狍子就寻思着买下算了。 这兄弟给哥三散了烟,那前烟卷可是好东西,可张初一这一天蹲黑瞎子尽抽烟了,把烟卷夹在了耳朵上。 老四说狍子是张初一哥俩带狗整的,自己个儿也说了不算。 那讲话了哥俩一商量,谁跟钱过不去啊,这都自己人能换钱了最好,狍子以后还不有的是。 赶大车的兄弟翻翻上下的兜摸出来十八九块钱。 “兄弟,最近有点紧巴,你看着。” 李二驴瞅见对方给的钱有点少,就按一斤八毛算,这公狍子刨了下水把些也得三十来斤。 咋也得二十多块。 老四也是不好意思,心想你这整的哪出,都是自己兄弟,这不是让俺夹在中间难做么。 “兄弟啊,这次赶的凑巧,你先拿着,回头俺在把剩下钱送到四哥那,放心!帮了俺大忙了,短不下你哥俩的。” 那兄弟也会来事儿,把半包烟塞到了李二驴口袋里。 哥俩一合计,成呗! 四哥在中间,都是朋友,这狍子除了吃了就是换钱。 总不能哥俩扛回榆树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