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贺宴泡咖啡。 这人只喝冰美式,不加糖。 冰块三块,不能多。 还要三倍浓缩。 哼,又矫情又麻烦。 徐倌倌能第一天就被贺宴认可,自然是做过功课。 不然贺宴秘书的位置,又何必非徐倌倌不可。 徐倌倌哼着歌,泡好咖啡。 贺宴就已经到了。 全程贺宴就只是颔首示意。 根本看不出这人昨晚放浪的样子。 贺宴能演,徐倌倌也能。 那清脆的声音,公式化的问着:“贺总今天早上有两个例会,中午和鼎盛的陈总吃饭,下午要到昌兴开会,晚上有一个酒局……” 说着,徐倌倌的声音一顿:“我给您取消了,贺老太爷让您带着贺太太回家。” 就连说这种事的时候,徐倌倌都一本正经。 把自己从贺宴的身上摘的干干净净。 是丝毫不被贺宴影响到。 贺宴嗯了声:“把文件放下,通知部门开会。” “是。”徐倌倌干脆利落。 是真的一秒钟都没多停留。 甚至和贺宴叙旧的意思都没有。 徐倌倌踩着细跟鞋,快速转身离开。 就连那眼神,都波澜不惊。 贺宴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也难怪徐倌倌会招人喜欢。 因为徐倌倌懂得分寸。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来不会越界。 但很快,贺宴就低敛下眉眼,抽身而出。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文件上。 …… 贺氏金控,因为徐倌倌的回来。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入正轨。 原本的低气压已经瞬间消失不见。 高管们也跟着扬眉吐气。 但是对着徐倌倌,他们就客气的多。 徐倌倌倒是淡定自若,对每个人都不卑不亢。 先前徐倌倌忽然离职。 大家都认为徐倌倌无法忍受贺宴。 毕竟贺宴龟毛挑剔是出了名。 所以不少公司对徐倌倌都抛出了橄榄枝。 只是都被贺宴打压了。 那时候,不免有风言风语传出。 徐倌倌是把贺宴给得罪了。 而现在,徐倌倌风光回了贺氏金控。 还一跃成为圈内身价最高的秘书。 要命的是,徐倌倌还在贺宴的边上。 以至于大家都说,贺宴是重金把徐倌倌请回去。 在应酬里,有人拿这个开玩笑的时候。 徐倌倌倒是八面玲珑:“那是贺总看的起。” 给自己和贺宴都留了面子。 贺宴也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是似笑非笑。 徐倌倌回了贺宴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呵。 贺总可不是重金。 重金到都把自己赔上了,才把她请回来。 这样的想法,让徐倌倌狡黠低头。 红唇抿了口红酒,很快又谈笑风生。 但唯一不同的是。 徐倌倌回来后,贺宴的一切工作才正式进入轨道。 两人都很忙。 明明在同一个公司。 甚至是一个屋檐下。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硬生生的——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再没交谈过了。 堪比最熟悉的陌生人。 徐倌倌也正式感受到了贺宴的严厉和龟毛。 只要是工作上,贺宴绝对不允许出丝毫的差池。 就连文件重点的标注,都必须按照贺宴的要求。 不然的话,贺宴必然发火。 完全不会在意你是谁。 “退回去,重做。”贺宴冷声命令。 甚至贺宴的眼皮都没掀一下,看都没看徐倌倌。 徐倌倌忍了忍,没说话。 而后她拿起文件走出贺宴的办公室。 那种好胜心,是被贺宴彻底的激起来。 是她做不好吗? 不是。 是因为贺宴次重点标注必须是蓝色笔。 她恰好蓝笔没水了,用了浅蓝色。 贺宴就退了。 龟毛的男人。 但越是贺宴这么难伺候,徐倌倌越是要让对方无话可说。 秘书科的人,每一次看见徐倌倌。 都忍不住比了比大拇指。 贺宴这种高压,正常人都已经死一百次了。 只有徐倌倌越挫越勇。 “都不知道贺太太怎么容忍贺总的。”有人小声嘀咕。 “贺总再帅再有钱,你靠近了,怕命都没了。” “我在想,贺总这么一板一眼的无趣,那事上,是不是也是这样?” …… 这话题聊着就不对劲了。 徐倌倌挑眉,不动声色。 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哦。 那贺总在房事上,还是热情如火。 热辣的让你招架不住。 但这是徐倌倌知道,她没想够和人分享。 徐倌倌没参与讨论,面不改色的把文件修改好,重新打印。 准备给贺宴送进去的时候,徐倌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样,是徐清秋的电话。 徐倌倌瞬间头皮发麻。 上一次说男朋友的事没了下文。 徐清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徐倌倌可以不怕贺宴。 但是徐倌倌是怕死徐清秋了。 她一口气把咖啡喝完。 而后徐倌倌抓着手机直接朝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 徐倌倌靠墙壁上。 她捏了捏有些头疼的脑门。 徐清秋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快速传来。 像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的说个不停。 “你说你和周琛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啊。”徐清秋追问着。 徐倌倌红唇动了动。 分手是瞒不住,早晚都要说。 所以徐倌倌也没打算瞒着。 毕竟是真的怕徐清秋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结果,徐倌倌还没来得及开口。 徐清秋又已经说下去了。 “你们工作忙,不想回来,可以,那我上来,今晚就一起吃个饭。” 徐清秋说的直接,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徐倌倌。 徐倌倌是真的被徐清秋吓的一惊一乍的。 这下的,徐倌倌头更疼了。 “过年的时候,你们还说今年结婚,这结婚去哪里了?”徐清秋一点都没放过徐倌倌。 “妈……”徐倌倌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徐清秋一句一句的怼着徐倌倌。 徐倌倌心一横,是打算直接打断徐清秋。 就在这个时候,徐清秋的腰间忽然传来一阵迥劲的力道。 而后她落入一堵坚实的胸膛里。 熟悉的薰衣草的气息传来。 这是贺宴。 大概是太久没被这人圈在怀中。 徐倌倌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甚至有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被动的仰头,看向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