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京的号码,是个陌生号。 林冬冬看了看,小声问我,“蒋云伟?” 我点了点头。 她坐起来,“那快接吧。” 我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扔到了一边。 林冬冬不解,“你怎么……” 我不解释,继续吻她。 手机又响了。 我摸过来,又给挂了。 蒋云伟犹豫了约莫半分钟,又一次打过来了。 林冬冬拦住我,红着脸劝我,“别耽误正事……” 我又亲了她几下,这才拿过了手机。 林冬冬起身从包里拿了衣服,去浴室换衣服了。 我起身来到窗边,接通了电话,“喂?” “是小飞少爷吧?” “蒋先生?” 电话那头,蒋云伟沉默了。 我看着窗外的桃花镇,“……或者,我该怎么称呼您?” 蒋云伟笑了,笑的有些释然。 “蒋云伟是我以前的名字”,他说,“我现在的名字,叫陈不争。” “陈不争?”,我微微一笑,“好名字。” “我马上就到桃花镇了”,他说,“麻烦您,来接我一下吧。” “好”,我说,“一会见。” “一会见。” 我挂了电话,转身来到沙发前,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了。 林冬冬换好了衣服,从浴室出来,来到我身边,帮我整理衣服。我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又是一阵热吻。 她扭头躲开,“别闹了……” 我捧着她的脸,又亲了几下,热热的看着她,“怎么亲都亲不够……” 她拨开我的手,主动亲了我一下。 我想继续。 她拦住我,“正事要紧……” 我又亲了她一下,冲她一笑,“走吧。” …… 楼下客厅内,谭大伟和谭超兄弟俩正小声的商议着什么。 见我俩从楼上下来,俩人一愣,同时站了起来,“少爷,林小姐,你们……” “我们休息好了”,我说,“出去办点事。” “好!”,谭超点头。 他们跟着我们来到院子里。 我转身拦住他们,“你们就不要去了。” 谭大伟一愣,看了看谭超。 谭超反应过来,“好,有事您给我们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和林冬冬开门上车,调转方向,缓缓的驶出了院子。 哥俩儿来到院门外,目送我们走远之后,这才回去了。 桃花镇的路并不复杂,我大概已经了解了。 从谭大伟家出来,沿路东行约一公里左右,左拐进入北街,一直往北走,就出桃花镇,到埋铜棺的石桥那里了。 继续沿着路往北走,就是出去的路了。 从村里出来之后,离石桥还有几公里距离,前方就被浓雾封锁住了。 林冬冬诧异的问我,“怎么会这样?” “红狐女尸的残魂被我们从棺材里吓出来,变成换灵邪煞了”,我解释,“现在是白天,她们不能长时间暴露,只能用浓雾封锁住桃花镇,藏在雾气里。” “那不是更难对付了?” “所以我们需要蒋云伟。” “怎么说?”,她看着我。 “天黑之后,这些雾气就会开始往桃花镇内推进”,我说道,“那时,整个桃花镇都会被大雾笼罩,她们藏在雾里,我们拿她们没办法,她们想杀谁能杀谁,我们根本拦不住。要想制服她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们引去祠堂,然后将她们消灭。而要引她们去祠堂,必须有诱饵……” “蒋云伟?”,她问。 “对”,我点头,“十五年前,是蒋云伟将她们从金陵考古研究所的地宫内偷出,镇入长生铜棺,运来了这里。他用血符镇尸令镇住了狐尸,那上面有他的血气。邪尸对血气极为敏感,尤其是镇压过它们的人的血,格外的敏感。” “所以只要蒋云伟肯去蒋家祠堂,红狐女尸就不会伤害别人,是这样么?” “是。” 她轻轻出了口气,“明白了。” 说话间,我们的车冲进了浓雾。 大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呼的一声散开了…… ……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桃花镇外。 蒋云伟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见我们来了,他开门下车,走过来,主动冲我伸出了手,“小飞少爷你好,我是陈不争……” 我没接他。 他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重新自我介绍,“蒋云伟。” 我握住了他的手,“你好。”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个子不高,头发有些泛白,长得不太好看,右颧骨处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胎记,左眼没有光泽…… 握手之后,他冲林冬冬微一点头,邀请我们,“去我车上聊吧。” 他的车是一辆奔驰房车。 我看了看,“好。” 我们一起来到他的车上,他请我们坐下,给我们沏了两杯茶端过来,自己却只倒了杯热水,端着过来了。 “我的事,小飞少爷和林小姐应该已经了解了”,他在我们对面坐下,坦然的看着我俩,“我是个孤儿,出生没多久,妈妈就被蒋家人赶走了,爸爸也被他们害死了。十九岁那年,蒋元峰害死了我姐姐,还想杀我,我靠假死才躲过一劫,逃出了桃花镇。我把红狐女尸运来桃花镇,埋进蒋家祖坟,是为了给父母和姐姐报仇。现在,蒋元峰死了,蒋云飞也死了,那些害过我父母和我姐姐的人都死了,我这口气也出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愿意为此承担责任。” 我喝了口茶,想了想,问他,“红狐女尸是国家特一级文物,盗窃文物是死罪,您既然已经把她们埋进了蒋家祖坟,为什么还让那老道来提醒蒋元峰呢?如果您不提醒他,这个秘密至少还能隐藏十年,您这是何苦呢?” “我是要报仇,不是要灭蒋家全族”,他说,“龙脉反煞这种事,我有义务提醒蒋元峰。” “可是这样一来,您可就没有活路了”,我看着他。 他笑了。 “当年我把红狐女尸埋进蒋家祖坟的时候,给十七个人下了诅咒,到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我大仇得报,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当年盗尸的那点事,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我有个孩子,今年才两岁,我死不足惜,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小飞少爷,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