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风就是雨。” 江洐丢下这句话,把车窗关上,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熊教授问起江洐,“时安怎么没跟你一起?” “哦,她说跟我们不顺路,自己回去了。”江洐像是才想起来,说完也没把这当作一回事,还体贴的把空调调高了些。 熊教授从文件包里拿了张A4纸出来,是时安的简历,他卷起来放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便捷收纳柜。 “你现在演出涉及到国外,可以考虑把时安招进去,时安这个小姑娘很上进也很努力,翻译上跟对接项目都能让她做。”熊教授语气一向柔和,但今天却也赤裸裸的在表达自己的主观意见。 江洐开车之余,撇了一眼时安的简历。 “太笨了,我不要。”江洐说。 熊教授有些不悦,也没藏着,把臭脸摆上了明面,给江洐看的,“我就喜欢这姑娘,你自己想清楚。” “你让我去聊?”江洐问。 “你点头,我去聊也行。”熊教授以退为进。 江洐有些不解,“老熊,你查过这女的吗?” 熊教授的本名叫熊格劳,名字有点不太中式化,所以江洐给他取了个中式化的外号:老熊。 “怎么,你查过?”熊格劳反问。 “没查过。”江洐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往下聊,他随意的结束了话题,“有空查查看再说吧。” “你小子,给你好东西,上心点。”熊格劳觉得江洐态度有些敷衍,他以长辈的姿态教育了一句。 时安看着江洐的车开走,想着江洐那句“不要听风就是雨”气得上头。 “拜托,他不就是想说台上那些人都是吹嘘,可我又不是业内的,当然听一点是一点了。”时安打电话给沈兮妤吐槽。 沈兮妤倒是觉得江洐说的还挺有道理,小小的嘲笑了时安一番,“你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吗?” “今天是知道了。”时安对着电话说。 沈兮妤安慰了时安两句,“好啦,人家又没有骗你的感情,又没有图你色,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怎么没有!他……”时安发现不对,赶紧收回,“他这浪费我时间,更可恶好吧。” “好好好,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吃饭。”沈兮妤哄道。 “我不吃,我还要回去整理翻译稿,明天还约了面试。”时安有些无奈道。 “别累坏身体了,我给你点杯奶茶,犒劳犒劳你。”沈兮妤在电话里哄道,“喝哪家,还是我随便?” “喝那家的奶绿,三分糖,多冰。”时安说。 挂了电话,时安一个人往车站走。 她脑中突然闪过德里安说他们般配的话,忍不住觉得可笑。 她大概还是太抱有幻想了,明明知道江洐不是什么好人,应该划清界限的。结果居然还脑子抽筋相信江洐会教她更有价值的东西,这样的鬼话。 江洐,能真正叫她的,或许只有床笫上那些让她能够讨好他的活。 …… 上次在展会时安跟江洐见面后,约莫过来一周。 熊教授约了客人到希尔顿吃饭,江洐被叫过去一起吃午饭。 吃过饭,江洐还有事要回公司处理,所以提前走了,从包间走出大厅,江洐看见贺祈年站在后厨附近,背靠着墙,手里拿着手机在回消息。 但江洐也知道,贺祈年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卖力,要真有这么舍身为工作,也就不至于还有半小时上班了,人却不在公司,而是在别人酒店的后厨等一小姑娘下班。 “贺总。”江洐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贺祈年没想到江洐在这里,再一听江洐这叫的生疏,赶紧摆好姿态,“这么巧啊,我正准备过会回公司,下午还有个项目要跟你报备。” “你那个追了半年都没追到手的,是时安吧?”江洐摸了摸鼻头,八卦似的问。 贺祈年有点意外,“是,那天吃饭那个,我以为你不知道。” “知道,这很好猜。”江洐浅浅一笑,拍了拍贺祈年的背,“先走了,有些事,你心里有数。” 江洐何止知道,他还睡过,起先还是送上门的那种。 贺祈年朝江洐挥挥手,等人走远了,又恢复原样,甚至还显山露水的把不服摆在脸上。 江洐开车前,把时安的简历拿出来翻了翻,然后给熊格劳打了个电话,“老熊,得麻烦你去找你看重的小姑娘聊一下,我觉得,或许还是可以把人招进来的。” “工资怎么说?你这让人进来,可不是只负责一个岗位。”熊格劳在电话里说,想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开吧。”江洐说,他不想操心这些事。 熊格劳应了一声,但还是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是还要查人家。” “查过了,觉得还是把危险人物放在身边比较妥当。”江洐半开玩笑似的说。 “得得得,不跟你废话。”熊格劳直接挂了电话。 他把客人送走,给时安打电话,约了一家咖啡厅,把江洐公司的情况给时安大致说了一遍。 “魔术演出公司,能接洽翻译、文化产业和文旅,以后出路会比较广。”熊格劳给时安的分析。 时安听完,是很心动的,“熊教授,这些是我想发展的方向,但我可能得考虑后才能回答你。” “考虑没问题,不过你可以把你最大的顾虑跟我说一下,我试图给你解决。”熊格劳提议。 时安犹豫了一会,直说了,“我很心动,但可能对工资也会有一定的要求。” “这个没问题,工资我报个数,你听完再回答我可以吗?”熊格劳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嗯。”时安说。 “一万五,加提成。负责商务翻译和演出项目负责,你回去考虑一下,要是觉得钱还是少,跟我说,我去争取。”熊格劳说的很是认真,一点儿不带开玩笑的。 时安是没想到,熊教授居然会这么帮她。 她心里几乎已经决定要答应了。 但想到去的是江洐的公司,又忍不住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