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迷糊中睁开眼,眼中还带着红血丝,她看见江洐,有些恍惚的问,“怎么了?” “怎么睡这了,手机昨晚没充电?给你打电话,你这提示的关机。”江洐有点着急的样子,但也没责怪时安,而是转头去找时安的杯子给时安倒水。 喝了点水,时安才稍微醒过来一些,但还是感觉自己晕晕的。 “我不舒服。”时安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对江洐说。 “都发烧了能舒服吗?昨晚肯定忘了吃药了吧。”江洐有耐心的说教,然后问,“你体温计在哪呢?” “家里好像没体温计。”时安说。 “在这等着我啊,别乱动。”江洐说着皱了皱眉头,赶紧的到门口穿上鞋出去了。 时安想着江洐是要出去买体温计,估摸着得有一会,于是就先起来去刷了个牙洗了个脸。 刷完出来,整个人还是晕沉沉的。 她以为自己出幻觉了,怎么客厅里还站着江洐,特别是看见江洐手上拿着个体温器,时安更是觉得面前的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所以时安忽略了江洐,转头去了厨房。 江洐一把抓着时安的手臂,把人带进自己怀里,他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在对付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把体温器放在时安耳边测试,显示38.2度。 “有点高烧,进去换衣服带你去医院。”江洐把体温器放在沙发下,弯腰把时安抱起来。 “我不去医院,又不是很严重,睡一觉就好了。”时安在他怀里挣扎。 “让你呆着别动,你还往里跑,这么不乖在家里怎么能好?”江洐带着点训斥,顺带用脚踢开了时安的房门。 时安嘟着嘴,没说话,她被江洐放到了床上。 看着江洐在她衣柜里找衣服,时安猛地想起来问道,“你怎么进我家的,我好像没给你开门啊。” “你先给我换衣服,带你上医院。”江洐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有点着急又无可奈何。 “我不想去医院,又不是烧得很厉害,哎呀,你先说怎么进来的。”时安仗着自己生病,完全忘了昨晚的痛苦。 “不乖了?” 江洐无奈的把衣服放回去,走到时安床边坐下,帮她把被子从身下扯出来盖上。 “这房子是我的。”江洐说。 “你的?”时安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很震惊的看着江洐。 江洐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我一直都让中介打理,就这么巧租给了你。” 时安想起江洐第一次来她家,就不是特别的拘谨,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你不早说,你都来我家这么多次了,你还好意思让我交房租。”时安忽然想到,就觉得生气,这间房的房租可不便宜的。 “一码归一码,别给我打岔。”江洐说。 时安盯着江洐看了一会,然后躺下转了个身。 她想起沈兮妤的话,江洐这种人太有分寸,对不同身份的人都设有绝对的上限和下限,并且绝对遵守。 这想着,江洐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下个月我去中介那里扯回合同,以后不让你交了。”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时安哼唧一声,赶人走。 江洐倒是很多就起身出了房间,他到客厅翻找了一会,找到一包退烧药,然后给时安烧了水,把药冲上。 冲好他摸着药还烫,于是又去冰箱里找了块冰,再去浴室里找了毛巾把冰块包裹上,这才拿着药进去。 时安想着江洐定然是走了,生病的难受让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坏处想,于是又忍不住的留了不少眼泪。 “睡着了吗,先起来喝药。”江洐轻轻拍了拍时安的肩膀。 见时安不动,江洐便低下头想去挠时安痒痒,但这一低头就发现时安在哭。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矫情和多事,但此时看见时安哭红了的眼睛,莫名的就很心疼。 “怎么了宝贝。”江洐把人翻了过来,用毛巾轻轻的给时安擦拭。 “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看见我就脸红,今天就以泪洗面了?”江洐不解的发问。 时安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看着江洐,还是没忍住的气恼恼的说,“你太恐怖了。” “我怎么你了?”江洐是又不解又对她这个评价不满意。 时安更忍不住的流眼泪,然后边哭边把心里对江洐的那点担心说了出来。 江洐沉思了一会,也不知道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哄人的:“你现在不是把我拿捏的很好吗?担心这些干嘛。” “嗯?”时安忽然就不哭了。 “是啊,你看不出我多担心你吗?我这不到处给你找药,怕你烧坏了,还给你找冰块进来,还陪着你。”江洐一副事情就是这样,你没发现还怪我的样子,带着点小委屈的说了出来。 时安看见他这样子,再也哭不出来了,反倒是捂着嘴笑。 “高兴了吧。”江洐问。 时安点头。 “那赶紧把药给喝了,生病本来就免疫力低,还折腾自己。”江洐责备道,“以前也没见你这样,不会是瞒着我偷偷哭吧?” “想得美你!”时安说完,自己把药拿过来咕噜咕噜的喝完了。 喝过药,时安便安安心心的躺回床上睡觉了。 江洐用毛巾包着冰块敷在时安头上,等半小时把冰块取下来,再到冰箱换一块,往复了三四次,感觉到时安额头没这么烫了,才安心的在客厅忙工作。 时安一觉睡到了晚上,迷迷糊糊闻见客厅传来的香味醒了过来,然后就听见江洐开门进来的声音。 “已经退烧了。”江洐给时安量了体温,然后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洗漱吃饭。” 时安搂住江洐的脖子,含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乖乖听话的刷牙洗脸,跟江洐一起坐在客厅里吃饭。 桌子上有皮蛋瘦肉粥、葱油煎饼、辣白菜、萝卜干,看着不算清淡反而还挺有食欲的。 时安坐下,夹了块葱油煎饼放进嘴里。 江洐给时安盛了一碗粥,放在时安面前。 时安的手机铃声连着响了两遍,江洐帮时安把手机从客厅拿过来。 电话是时尧宗打来的,时安听完后脸色沉了沉。 “怎么了?”江洐问。 “我可能得回羊城几天,家里债务的问题。”时安如实说。 江洐放下筷子,思考后对时安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