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长天绝对不能大意。　　 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此次行动功亏一篑。　　 随着脑子里闪现这些念头，赵长天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动脚步。　　 同时，他边走边点上一支烟。　　 他不再直视刘俊、或者公寓楼的方向。　　 就仿佛他只是一个偶然路过此处的过客。　　 赵长天走了一个弧形的路线。　　 片刻后，他重新折回烟囱附近。　　 不过，这次，他站在了烟囱的南面，或者说烟囱背面。　　 隐藏在这里，即便是那对雌雄杀手，身处公寓楼之上，也无法看到赵长天的身影。　　 赵长天一边偶尔很小心的探头――　　 观察刘俊的动静。　　 一边把手机拿在手里，等着老二到来、打进电话。　　 没过多久，韩蓉还没有出现，赵长天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正是老二的号码。　　 赵长天迅速接通电话，放到耳旁。　　 “大哥，我到长青桥东侧了。　　 你在哪儿呢？”　　 “老二，你沿着桥下那条马路继续往前开。　　 看到我的车之后，在后面停下来。　　 然后步行往大烟囱这边走。　　 我现在藏身烟囱南面，有比较重要的发现。　　 等你过来汇合之后，我再和你详谈。”　　 赵长天言简意赅的交代道。　　 “明白了，大哥。　　 我已经看到你说的大烟囱了。　　 等我把车停好之后，就去烟囱那边找你。”　　 赵老二语气有些兴奋的说。　　 他没有想到，大哥已经有了收获。　　 这无疑给赵老二带来了惊喜。　　 兄弟俩结束通话后没多久，赵老二来到烟囱背面，和大哥汇合。　　 “大哥，什么情况？”　　 赵老二凑到大哥跟前，压低了声音问。　　 “经过我之前的调查发现，我跟你说的那个站街女，应该就住在前面的公寓楼。　　 老二，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周边。　　 感觉这里的环境，似乎比较符合我前天跟你分析的杀手作案环境。　　 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　　 这个站街女与连环杀人案有关。”　　 赵长天斟酌着给出回应。　　 他知道，自己的假设十分牵强。　　 但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更为合理的措词。　　 赵老二诧异的望着大哥，他虽然一向相信大哥。　　 甚至是无条件的信任。　　 但这一次，大哥的假设，在赵老二看来，似乎过于牵强了一些。　　 毕竟，这个站街女只是大哥偶然打听到的。　　 整个阳城，类似于这样的站街女会有很多。　　 大哥只是因为她居住的环境，符合曾经的案情分析，就给她套上了嫌疑人标签。　　 好像有些不科学。　　 迎着老二疑惑的目光，赵长天继续说道：“老二，我知道这种假设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但是，你们警方破案，不就是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即便搞错了，我们也只是损失一点时间而已。　　 老二，说实话，我的直觉认为，这个女人比较可疑。”　　 赵长天绞尽脑汁的做出解释。　　 他也是没办法。　　 他是根据已知结果，逆向查找嫌疑人。　　 这种情况，又不可能与老二明言。　　 他只能尽量编一些相对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老二。　　 虽然仍有些疑惑，但向来听大哥话的赵老二，还是没有表达反对意见。　　 “大哥总是对的，相信他总是没错的。”　　 赵老二脑子里，有着这种根深蒂固的信念。　　 “知道了，大哥。　　 既然是大哥的直觉，我们就好好调查一番。　　 反正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赵老二给出肯定回应。　　 只是，相比于来时的高昂斗志，赵老二的情绪有了一些平复。　　 或者说，兴致已经不是很高。　　 对老二非常了解的赵长天，明显看出了他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赵长天摇摇头，没有再接着解释。　　 平心而论，他给出的理由确实很牵强。　　 也就是自家兄弟才会依然支持他。　　 否则，如果换成是别的的警察，十有八九都会拂袖而去。　　 “老二，看到花坛边那个男人了吗？”　　 赵长天稍稍探出头，指着正来回踱步的刘俊。　　 “看到了，大哥，那个人有问题吗？”　　 赵老二精神一振，望着大哥问。　　 “我昨天参加婚礼，见过他一面。　　 他是新郎官，叫刘俊。　　 他家住在市区。　　 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很是惊讶。　　 老二，你说他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干嘛？”　　 “按大哥的说法，那个站街女住在公寓楼里面。　　 而这个刘俊又大老远跑到这么偏僻的区域。　　 难道，刘俊是过来嫖娼的？”　　 赵老二顺着大哥的话分析。　　 但随即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哥，应该不会吧。　　 才新婚第二天，这小子就跑出来嫖娼。　　 这有些不符合情理啊。”　　 “据我所知，这个刘俊平时就喜欢嫖娼。　　 新婚第二天跑出来嫖娼，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然，赵长天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原因很简单——　　 在赵长天的视线中，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戴着头巾的女人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　　 径直向着刘俊走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赵长天的眼力非常好。　　 他还是大概看清楚了女人的长相。　　 赵长天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　　 记忆涌动，赵长天想起了前世看过的――　　 关于韩蓉的审判视频、以及照片。　　 虽然过去了很长时间，但由于印象深刻。　　 赵长天依稀记得――　　 记忆中的韩蓉，与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颇为相似。　　 如果不出意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韩蓉。　　 看样子，韩蓉即将与刘俊碰面。　　 从常理判断，他们交流一番后，韩蓉会将刘俊带入公寓楼。　　 对赵长天来说，他需要弄清楚韩蓉和刘俊会进入公寓楼哪一个房间。　　 六层楼，估计有上百个房间。　　 等到韩蓉和刘俊进入楼内――　　 再一间一间的查验，太耽误时间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　　 好在，赵长天之前就已经有了计划。　　 经过对公寓楼的仔细观察后，他发现楼体西侧，每一层都有一扇通气窗。　　 这些窗户基本都是破损的。　　 从二楼到六楼，基本上就没有一扇完好的窗子。　　 以赵长天的本事，可以比较轻松的通过破损的窗户上到二楼。　　 进入楼内以后，他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到韩蓉和刘俊进入哪个房间。　　 “老二，我现在马上从公寓楼西侧潜进去。　　 查看刘俊和那个站街女进入哪个房间？　　 你继续在这里观察。　　 如果发现这两个人有离开的趋势，立刻联系我。”　　 赵长天向老二交代了几句后，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