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在陷害赵长天？　　 究竟是谁在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对一个年轻干部，进行打击报复？　　 事情一目了然。　　 这位同志先是在明面上——　　 对赵长天种种打压，阻止他晋升。　　 明的不行，这位同志又在暗地里搞这种阴谋手段。　　 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想，不用我说出来。　　 大家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虽然我暂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位同志就是始作俑者。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晚有一天，这位策划阴谋的同志。　　 会暴露出来！　　 到时候，他将如何自处？　　 又将如何为自己分辩？”　　 在李海富的思绪起伏中，刘青山语带嘲讽的回应道。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　　 但在座的的人，都知道——　　 刘青山含沙射影抨击的对象，就是李海富。　　 李海富的脸色涨得通红。　　 刘青山的话太难听。　　 他真是被气到了。　　 他很想反击，但此刻，他完全处于弱势状态。　　 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时间，他找不到合理的言辞给予回击。　　 只能用眼神儿谴责对方。　　 在李海富充满愤怒的目光中——　　 刘青山一点也没有给——　　 他留情面的意思。　　 顿了顿，刘青山接着说道：“人在做天在看。　　 很多自以为隐藏很好的阴谋。　　 最终都会大白于天下。　　 所以，我奉劝某位同志，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刘青山接连带有攻击性的发言。　　 针对的是谁？　　 在座的每一个领导都心知肚明。　　 李海富即便心理素质再好。　　 情绪也糟糕到了极点。　　 可是，刘青山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他的名字。　　 李海富就算再窝火。　　 也不适合接过话，直接对刘青山进行反击。　　 而且，他现在状态很不好。　　 也没有能力对刘青山进行反击。　　 好在，他事前已经做了相关准备。　　 不至于束手无策。　　 李海富把目光望向了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黎光四位副总之一的王天阳。　　 王天阳曾经是黎光有名的美男子。　　 年轻时高大帅气。　　 即便已经人到中年，依然给人儒雅俊朗的感觉。　　 在几位副总中，相对来说，李海富与王副总的关系，还算融洽。　　 两个人在私下里会偶尔见面。　　 一起喝个茶、洗个澡，或者相约去钓个鱼。　　 当然，两个人绝对不是朋友关系。　　 最多也就是盟友。　　 他们见面的目的，基本都是为了做一些利益交换——　　 在彼此的权力范围内，为对方提供支持。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　　 相比于朋友之间的友谊。　　 赤裸裸的利益关系，反而更加可靠。　　 也更加令人安心。　　 在事关公司决策的很多重大问题上。　　 李海富和王副总，在经过利益交换之后——　　 一般都会达成一致意见。　　 当然，事无绝对。　　 毕竟，所谓利益交换。　　 也不是每一次拿出的利益，都能让对方满意。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就不会支持对方。　　 关于对赵长天下黑手的事。　　 今天上午，李海富特意找王副总商量过。　　 由于不想给王天阳留下话柄。　　 而且，李海富也不确定——　　 他是否需要王天阳提供支援？　　 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话。　　 李海富靠自己就能掌控大局。　　 可以说，王天阳只是一个备用选择。　　 因此，李海富并不打算付出多大代价。　　 李海富隐讳的向王天阳表示——　　 他收到可靠消息，或许会有人针对赵长天进行打击。　　 希望王天阳能支持针对赵长天——　　 进行处罚的提议。　　 根据具体情况，李海富事后会给出让王天阳满意的回报。　　 从某种角度讲，李海富其实相当于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　　 能否在事后兑现好处？　　 主要看李海富的人品。　　 或者说，王天阳是否相信李海富的承诺。　　 对此，李海富还是颇有信心的。　　 数年来，他已经与王天阳合作多次。　　 彼此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不小的好处。　　 所以，李海富有一定把握——　　 王天阳在没有明确知道——　　 具体会有什么回报的情况下，也会对他提供支持。　　 回到眼前，面对李海富期待的目光。　　 王天阳有些迟疑。　　 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如果依照常理，既然他已经在事前和李海富达成默契。　　 就应该遵守承诺，在这个时候对李海富提供支持。　　 只是，在会议开始之前。　　 王天阳曾经接到了程红玉的电话。　　 程红玉在电话中与他谈起了赵长天被举报的事。　　 程红玉恳求他——　　 能对赵长天提供帮助。　　 至少也要保持中立。　　 当时，王天阳给予了肯定回应。　　 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只是表示，会酌情处理。　　 恰好，王天阳对李海富，也是类似的承诺。　　 这是王天阳的性格和为人之道。　　 答应别人的事，一般都会留有余地。　　 给自己回旋的空间。　　 此刻，王天阳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个是支持与自己地位相当、更有利益可图的李海富李副总。　　 另一个，是帮助曾经与他关系密切的前情人。　　 可以说，王天阳面临的是——　　 情感与利益的选择。　　 毫无疑问，从利益角度，他应该支持李海富。　　 如果从情感角度，他应该支持程红玉。　　 身居高位多年，王天阳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他为人处事，一向秉承着利益优先的原则。　　 在这种原则的指导下。　　 王天阳遇到任何事，都能根据利益大小。　　 果断做出决定。　　 但此刻，他难得的犹豫了。　　 虽然他早已和程红玉切断了情人关系。　　 但两个人并没有闹翻。　　 还保持着联系。　　 偶尔还会在一起吃个便饭，交流一些工作上的事。　　 可以说，他和程红玉之间，比一般的朋友关系，还要更密切一些。　　 如果今天，此时此刻，他选择支持李海富。　　 无疑会对不起程红玉。　　 事后，他怎么像程红玉交代？　　 如果选择支持程红玉，又与王天阳的做人原则相悖。　　 王天阳真的颇为纠结。　　 他真想两不相帮。　　 但是，他又心有不甘。　　 李海富还是比较大方的。　　 每一次与他进行利益交换，王天阳都收获不菲。　　 而且，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要考虑到——　　 王天阳看刘青山非常不顺眼。　　 他觉得，刘青山就是假清高。　　 作为干部，却不为个人牟取私利。　　 简直是岂有此理！　　 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刘青山作为大权在握的副总经理。　　 如果利用权力为个人谋取私利——　　 一年能轻松的搞他个几百万的额外收入。　　 如果胆子大一些，上千万、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在王天阳看来——　　 刘青山一味追求名声，却放弃应该拿到手的利益。　　 着实有些愚蠢。　　 等到退休之后，经济上拮据。　　 他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