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一阵连续的威信铃声打断了安雨朔的情绪,不过响过一遍就停了。他皱了皱眉,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是白秋灵打来的。点了回拨,“怎么了秋灵?事情办得还顺利吗?对了你带伞没?” “喂?”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他又问了一遍。 等了许久,“抱歉,你吃过晚饭了吧”,颤抖的声音里夹有哭腔。还没等安雨朔反应过来,那边电话直接挂断了。 安雨朔皱了皱眉头,又拨了回去。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到底怎么了?你哭了?” “对不起。”只说了这一句就又挂断了,这一句对不起,已经是不加掩饰的哭腔了。 安雨朔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就是去见个人吗?怎么会是这样?她不会出事了吧? 轰隆! 云层里的闪电频繁的交替,照亮了安雨朔皱着的眉头。一声惊雷,唤醒了沉睡的猛兽,下雨了。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阳台上的雨搭,滑落的积水落在阳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 远处公园花坛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株弱小的身影,任由暴雨的蹂躏,眸子中的光早已不见了,有些涣散的望着面前的歪歪扭扭的小草,期望从她身上寻找到一丝可以支撑生命的力量。不远处是之前见张博栋的咖啡馆,避雨的人们坐满了小小的房间,店门口橙红的灯牌温馨而亲切,显得极为讽刺。 白秋灵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止住身体的颤抖;眼睛已经红肿,浸湿手机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对不起……”她重复着这一句。 待在公寓里的安雨朔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怎么也静不下心。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白秋灵的存在,像家人一样在乎她;而且他今天刚立的军令状,要照顾好她。等了半天没见到她回来,安雨朔决定必须问清楚。 挂断!挂断!挂断!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十次!似是扛不住这通狂轰滥炸,电话终于接通了:“你在哪儿?!”安雨朔近乎是喊出来的,他生怕对面挂掉。 白秋灵没有出声,手机里隐约能听见抽泣的声音,好像是她拼命在忍着,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电话又被挂断了。 安雨朔大概是知道她不会回答了,学乖了,这次发了个共享位置过去。有些事,他没有做的义务,但他还是做了,因为他的良心过不去。煎熬了30秒,终于收到了共享位置信息。 犹豫都不带犹豫的,他直接冲下楼,连雨伞都没有带——他只是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怎么一个歌后哭成这样。嗯,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迅速跑出小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该死的!自己怎么没有车呢!安雨朔催促着司机急匆匆地向中心花园飞驰而去。 ****** 混沌的夜裂开了,圈出一块块的黑。雨更大了。白秋灵仍旧蜷缩着自己没有避雨,凄雨浸透了她的衣服,浸透了她的头发,也浸透了她一颗无助的心。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天幕,划在了安雨朔的心上。“师傅您能不能快点?”雨真的很大,车顶盖一直在响。他一直催促司机快点,尽管他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中心公园离小公寓很远,正常天气下也需要一个小时。司机不敢快开,雨布阻挡了视线,连前面十几米的路都看不清;站在路中间的交警挥舞着荧光棒控制着车流,红绿灯的时间也被调控了。紧赶慢赶的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安雨朔直接下车冲进公园。车费是路上结的,他不会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 安雨朔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但他没时间细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真的走进去,他更怕面对她拒绝的样子! 凌晨两点了。 安雨朔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希望她还在,更希望她不在。 地上已经是一层积水,冰凉的感觉渗进他的衣服他的鞋子。狂风还在肆虐,暴雨没有任何减少的趋势。公园不大,安雨朔一步一步挪着自己向前,艰难地近乎找遍了整个公园。可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