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齐军赫当然是答应了。 他甚至有点儿激动,他还有小外孙女了! “我能见见吗?” “当然可以,等下次,我带岁岁过来。” 提到岁岁,程安宁的脸色都柔和了。 “好,那尽快,我送你们出国,我现在去安排一下……” “齐叔叔,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什么?” “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好,等我处理完了,我再去治病。” 齐军赫不愿意多耽搁一分一秒,但是对上安宁的眼睛时,还是心软了。 “好,五天,我最多等你五天。” 五天……也够了。 “好。” 齐军赫想了想,瞒住了霍宴为了找她,抽干了一个湖的事情。 他并不看好他们两,如果可以,最好麻溜的分开。 等等…… “安宁,那孩子是霍宴的?” 程安宁否认了,“不是,是我收养的。” 齐军赫松了一口气,没有孩子的羁绊就好,断的干净。 程安宁恢复了后,和齐叔叔约定了时间,就出院了。 她先回了自己家。 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了三天,她不确定霍宴知不知情。 至于薇薇安的事…… 之前她是快死了,没有情绪波澜,无悲无喜,仇恨和愤怒的情绪都淡化了。 但是现在,齐军赫的话给了她希望,情绪死灰复燃,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推开门,刚开了灯,就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她愣住了。 沙发上的人也慢慢回过头。 四目相对。 霍宴的眼睛都红了,红的滴血,声音沙哑,喃喃自语着:“你又进入我的梦境了吗?你在哪里……” 程安宁闻言,心脏狠狠一抽,细细密密的疼涌上来,又酸又疼。 她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头,轻轻的抚摸。 “我回来了。” 霍宴闭上眼,埋进了她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低声道:“这个梦很真实……” 温度和气息,都像真的一样。 但,是假的。 他这三天无数次梦见了她,梦见她回来了,梦见她的笑颜和温暖。 都是假的。 他眼眶温热了,“安宁……你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 程安宁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就在这里,你看看我。” 他怔怔的看着她,眉眼熟悉,越来越真实。 程安宁哭笑不得,“傻子,我回来了,这不是梦。” 她忽然弯腰,轻轻的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吻。 这一个吻彻底令霍宴相信了,这不是梦。 当她开始撤离时,他反手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上去。 他的吻胡乱又用力,像是在确定什么。 程安宁纵容着他,接受了这个粗鲁的吻。 然而…… 不够! 还不够! 仅仅一个吻还不足以安抚他这三天担惊受怕的心情,也不足以填补他的恐惧。 霍宴直接起身,一把抱起了她,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她看了看他眼眸里翻腾的情绪,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任由他将自己带进了卧室里。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就被抱得更紧了。 她只好咬着下唇,颤声道:“我想去洗个澡,刚出院……” 霍宴的眼眸更沉了,哑声道:“好,我和你去。” “等等!我自己去就好了……唔!” …… 翌日。 程安宁起来的时候,发现霍宴早就醒了,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道:“早,早啊!” “嗯。”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缠绵后,他的理智终于恢复了,开始思考了。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我信。” 她便把薇薇安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闻言,霍宴沉默了。 程安宁面露失望,还是不愿意说吗? 她正要起身,却被一只手臂抱住了。 “生气了?” “没有,你松开。” “你生气了。” “收手!” 霍宴笑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她父亲有一个交易,作为回报,我需要保护她在国内的安全,绯闻也只是烟雾弹。” “什么交易值得你废这么多心思?而且,她看起来和你认识很久了。” “我闻到了很大的醋味。” 程安宁抿了抿唇,怒道:“酸不死你!” 他的笑容加深了,抱着她蹭了蹭,“的确是认识,当年在同一个地方,不过我和那个地方没有关系了。” 她想到了薇薇安提及的一个词,暗区。 她想问,又忍住了。 “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 “安宁。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她不过是无关人等,这件事过后我不会继续合作,也不会放过她。” 虽然不能直接杀了她,但他也不必保护她了。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所以你和她爸爸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重要了,交易取消了。” 霍宴并不想被安宁知道,他是为了治疗自己,也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吓到了她。 她喜欢一个正常的霍宴,他就努力扮演好一个正常的人。 这两个人,互相隐瞒了对方最重要的事,打着为了对方好的名义,却不肯坦诚。 “安宁。是谁救了你?” “一个清理湖底的工人,他把我送去医院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估计是不想被人知道吧。”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隐瞒了齐叔叔的事。 霍宴信了,既然他说会相信她的话,她说的,他就信。 两人冰释前嫌,甚至感情比之前更好了。 窝在他怀里时,程安宁涌到嘴边的话好几次想要说出口,却说不出。 …… 英蓝琴行。 周岚升热泪盈眶的看着最后的成品。 “终于组装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看向了身旁的程安宁,道:“安宁,调音部分交给你了。” 程安宁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迟疑着说道:“我不确定……” 周岚升斩钉截铁,“你一定可以!只有你才理解你妈妈当年的期盼,这架钢琴是你的母亲的心愿,你是最能理解她的人。” “好,周叔,我试试。” 周岚升将所有人带走了,将空间留给她。 她慢慢走近了钢琴,坐下,手指放了上去,试着按了按。 刹那间,那种掌心被穿透的痛感涌上,她猛的抽回手,冷汗淋漓。 “不行……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