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蔓瞬间惊得连呼吸都屏住! 她是不可能去开门的。 那就只能等着沉睡中的男人被吵醒!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她离开的脚步,最要命的是,她好像完全使唤不动自己的两条腿了。 这样一来,等凤庭屾一睁眼就会看到她一丝不挂的,以一种古怪又羞耻的姿势站着! 不行! 她绝不允许! 好在强大的精神信念总算给予了她些许力量,一路佝偻着腰和背,她终于顺利躲进了浴室。 ——在凤庭屾醒来之前。 之后好一会儿,她紧贴着浴室门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门铃声也没再响起。 又等了一会儿,她终于挪过去,从毛巾架上拽下一条浴巾来将自己裹住。 然后轻之又轻地旋开门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行动艰难,乌蔓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以致于听到尖叫声,她一抬眼才看到客厅里站了一个人,“啊—” 正是庄言岁!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乌蔓内心大概什么感受都有! 最为强烈的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其实是她早就该面对的! 不过,上天果然从来不肯厚待她,最起码也该等她穿好衣服吧! 就这么光溜溜地接受质问和审判,对她来说,会不会侮辱性太强了一点! 可是再侮辱,她也得受着! 就在乌蔓准备开口道歉的前一刻,庄言岁颤抖的唇终于发出了声音,“乌姐姐,怎么……怎么会是你!” “对不起,言岁!”乌蔓强撑着挺直了背脊! 庄言岁的眼泪簌簌而落,一边死咬着嘴唇,一边摇头,“不会的!” “乌姐姐你说不是的!是我误会了!” “你怎么会是……是屾哥哥外头的女人……” 将内心的妒恨统统压下,庄言岁委屈而绝望地紧盯着视线里的女人。 其实一进门她就明白了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什么! 散落在地的衣物,狼藉凌厉的沙发,横七竖八的抱枕……处处都是他们颠鸾倒凤的痕迹! 她面红耳赤地站在这一室旖旎的腌臜之中,心如刀割,呼吸生疼! 死死盯住视线里的人,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声嘶力竭地吼了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乌蔓既不敢走过去,也驱使不动自己的双腿,只能反复道歉,“言岁,对不起!” “但是求你给我两分钟!”她语速很快,但是字字清晰,毫不含糊,“听我解释!” “我和凤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 “各取所需而已!” “是我主动投怀送抱的!因为我有事求凤总帮忙!” 说着,乌蔓艰难向前迈进两步,“你跟我说过你能理解男人有正常的需求,就是这样,我只是恰好帮他解决这个需求而已!” “言岁,或者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真人娃娃!”说着,她甚至还笑了一下。 偏偏早不早晚不晚的,就在这个时候,她余光里冷不丁撞进来一个身影。 正是凤庭屾。 不过,已经不能影响她什么了,“而且,都结束了!” 下一刻,乌蔓大大方方地将眸光转向凤庭屾,“凤总,两月之期,已过!” 如果她离得近,仔细看,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男人眸中是怎样一片骇人的惊涛。 仿佛能吞噬一切! 凤庭屾长身玉立,冷眼斜睨着几米开外的女人。 原来如此! 昨夜的缠绵悱恻,火热到恨不能将他吸干榨尽,不过是她在告别! 用完就扔,过期作废! 究竟,谁才是那个真人娃娃? 一时间,屋子里是一片无人般的死寂。 落针可闻。 三个人谁都离谁远远的,各自干站着。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凤庭屾出声,乌蔓准备开口告辞,结果话都快到嘴边了,这人终于开了尊口,“你怎么进来的?” 问庄言岁的,没她什么事,但她总不能继续衣不蔽体地站着碍眼。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咬紧牙关,驱使着两条直打颤的腿走进了管家的房间。 管家之前请了一周的假,不在。 正好,也用不着道别了。 靠着墙壁缓了两三分钟后,乌蔓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一番,用吹风机吹干了身子,来回胡乱吹了几下头发就出来了。 没奈何的,又从管家衣柜里找了一套相对合适的衬衣和短裙穿上。 裙子腰身太大,还得拿夹子夹住。 至此,她终于收拾得相对妥当了,能走出去了。 开门之前,乌蔓做了三次深呼吸,结果出去之后才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 除了……一室欢·爱过后的狼藉。 直到这个时候,乌蔓始终被意志力架着的身心才敢稍稍松弛下来几分。 霎时就有各种滋味翻涌而来。 苦的,辣的,酸的。 五味杂陈! 不过她并未任由这坏情绪扩散,很快的,她就重新把自己的真心紧缩回去,锁进了一只无形的铁盒子里。 她离开了这个此生再不可能会踏足的地方! 外面,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 刚把车开上主干道没多久,乌蔓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并且,跟了她一路。 正是骆赫那辆路虎揽胜。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极有可能,庄言岁就是他送过来的。 换句话说,是他促成了庄言岁对她的“捉奸在床”。 不过即便事实如此,她也没什么可怨怪的! 这样一来,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地面对庄言岁了! 至于她心里头的那些愧疚和歉意,就都留给时间去抹平吧! 城市道路不是任何人的专属,骆赫既然想跟,她就随他跟。只要他不对她产生实质的骚扰,她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 就这样,在她的视而不见之下,骆赫竟然一路跟着她到了本家别墅大门口。 不过即便如此,乌蔓也没打算就此对他提出质疑,或是问责。 凤庭屾那句,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她招惹得起的,还言犹在耳,她绝不可能主动越界! 可,事情的发展好像永远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警方打来电话,说乌启铭在拘留所里用头撞墙,现在人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通知她过去办保外就医手续。 挂断电话后,乌蔓进家门换了一身衣服,让张叔开车送她过去。 谁知半路上,她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