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哲看着汤峰，“为了赚钱，连脸和良知都不要了？”　　“你特么的说什么呢？！”　　“你敢将合同拿出来给我看看？”　　“……”　　汤峰一时语塞，紧攥住文件包。　　到这地步，苏浩哲哪里还不明眼前是什么货色。　　“许大爷，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和什么狗屁公司签约。”　　苏浩哲将汤峰一行人当成了空气，“我们自己能当老板，为什么跟人签约，给自己带镣铐？”　　“呵呵，专业人做专业事，你们懂什么叫网红孵化、流量变现吗？你懂什么叫运营吗？！”　　汤峰还不服气，嘴里说着一些常人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苏浩哲气笑了，“你真这么了不起，请问你快音上多少粉丝了？”　　“呵，这一位是我席下的主播，粉丝量四十万，且只是我热度互娱中其中一位主播！”汤峰一指陈尧。　　“这位先生，我们热度互娱真心实意，想让面馆和大爷都更加红火。”陈尧附和。　　“四十万粉丝？哦，也就是说你本人不是什么大网红？”苏浩哲表情戏谑。　　“我……你见过工厂老板亲自下场拧螺丝？你见过老板下场销售产品的？”　　汤峰毫不害臊。　　苏浩哲无语，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孙莎莎怒视他，不服气地还击，“四十万了不起啊，浩哲哥哥他现在在快音上有五百万的粉丝！你们全公司主播加起来，恐怕还没他一人多！”　　“五百万粉丝？”陈尧呆愣。　　“……”汤峰惊愕看苏浩哲。　　以这人的外形气质，说实话，别说网红了，就是说自己是当红明星。　　可信度也极高。　　“呵呵，快音上哪个大网红我不知道？还想唬我！”汤峰随即哈哈大笑。　　孙莎莎掏出手机，就要展示自己关注的相思如梦。　　当苏浩哲摆摆手，“好了，没必要炫耀。”　　可陈尧几人还是投去目光，看到了手机内容。　　“他是相思如梦？！”　　陈尧震惊！　　这个昵称太耳熟了！　　这段时间开会，汤峰可没少提起这个一夜爆红的范例。　　甚至陈尧都因此跟风翻唱了《相思》这首歌。　　汤峰惊疑打量苏浩哲，“你就是那相思如梦？”　　仔细一想，这一家许老头面馆，不就是因为相思如梦制作的控诉、推荐视频，而爆红华州吗？　　现在两者联系在一块，他们越发觉得苏浩哲的声音十分耳熟。　　所以，可信度同样很高。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许大爷。”　　苏浩哲神色严厉了起来。　　汤峰态度大改，突然谄笑了起来。　　他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原来你就是那个最新爆红的网红啊，失敬失敬。　　“可诚如我刚才所说，专业人做专业事，但凡你和我热度互娱签约，我们便能联系快音总部，拿到大量热量倾斜。　　“你的粉丝量就不止是五百万了，而是至少一千万以上！”　　汤峰诚意满满，浑然已经将签约许大爷这件事抛诸脑后。　　如今在他眼里，苏浩哲才是香饽饽。　　陈尧目送秋波，咬着唇，“帅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也许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快音发展。”　　苏浩哲没搭理他们，随手将名片丢到了垃圾桶。　　把汤峰气得够呛。　　一行人恨恨看一眼，付了账，便离开了。　　“凡是不能操之过急，我觉得这家面馆生意稳定下来，再来考虑主播、短视频之类的额外经营吧。”　　苏浩哲说道。　　实际上他并不看好许老头面馆线上直播、短视频等方面的发展前景。　　因为并没有太多内容可以展示的。　　客人们又有几人会舍得给面馆直播打赏呢？　　打赏给那些帅哥美女网红，还能得到一句“老铁666”或者“谢谢好哥哥”之类的谄媚之词。　　指不定还能开启某些私人付费内容呢。　　反观许大爷，自身没有吸引力。　　他本性纯良，根本学不会也不会去学网红那一套坑蒙拐骗的计俩。　　短期收益并不会太喜人。　　与其平白耗费精力，还不如稳固现在的优势，将许老头面馆打造成华州招牌，远胜过虚无缥缈的网红直播。　　至于汤峰这些人，蝇营狗苟，心机多得很。　　一旦签约，会使用各种黑心手段，压榨许大爷。　　就其中天价违约金这一条，就能让许大爷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对对，我也这么想的。”　　许大爷如今已经清醒，赞同苏浩哲的说法。　　孙莎莎还在气愤，“我听说这些坑人的公会、公司，什么流量推荐、倾斜，都是坑人的！　　“用浅薄的待遇，签下来便不管不顾，就像是养蛊一样，签约大量的主播，总能出现一两个比较火的。　　“至于剩下那些人，会被那些霸王合同捆绑，想解约都得赔偿巨额违约金！”　　孙莎莎尽管只是高中生，但接触网络新闻比较多。　　知道这类公司惯用的计俩。　　她又举了好几个类似例子。　　许大爷一阵后怕。　　“唉，人心不古啊。　　“对了，浩哲，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急，我约了人。”　　“哦，是你那个校花女友啊？那孩子不错！是个好女孩！要好好珍惜啊。”　　李如梦不在，许大爷由衷称赞道。　　“浩哲哥哥，你有女友了啊？她肯定非常非常漂亮。”　　“呵呵，还好啦。”　　许大爷泡茶，趁着店铺清闲，几人喝茶聊天。　　不久后，李如梦来到了许老头面馆。　　孙晓晓造型时尚，一手提包，一手搂住李如梦的胳膊。　　两人吸引来无数路人目光。　　“哦，这就是那家最近火起来的网红店啊？”　　孙晓晓扫视店面。　　简陋、破旧……　　说到底，就是一个路边苍蝇馆嘛。　　孙晓晓微蹙眉，“浩哲就约你在这儿啊？”　　心底忍不住又腹诽。　　苏浩哲这做派，真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大公司股东啊！　　哪个追求者要是敢将这里当成约会地点，她会毫不犹豫拉黑。　　“啊？地点是我定的，这里的面真的很好吃，分量又多，那大爷人特别好。”　　李如梦回答。　　“哦，这儿挺不错的，简约干净，不过好像没快音上说得那么热闹。”　　“这会儿才几点，不是放学下班的时间啊。”李如梦说着。　　两人走入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