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南桃倒没觉得,拉着门的手顿了一下,“不是。” “秦云月,我甚至都没有花时间去恨你。” 说着,她抬脚离开。 秦云月站在原地,像是被这云淡风轻却杀伤力十足的话给钉在了原地一样。 一直到那扇门重重关上,她才扶着胸口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坐回到了床上。 怎么会心痛呢,她明明就不希望南桃还记得自己,更是恼怒如果她还爱着自己,但是……她说她都没有花过时间去恨她。 秦云月一时间都搞不明白自己是何种心情了。 松了口气吗? 伤心吗? 好像都没有。 她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当初在盘寿村的那些画面一段段的在脑海里浮现,她刻意不去想起的那张小脸蛋,那一声又一声脆生生的呼喊,把秦云月心口活生生的搅弄出了一个窟窿,太疼了。 * 秦云月足够聪明。 很快就在伺候向云烟这件事儿上上道了。 而南桃跟陆野替她找了医生,在医生的治疗下,她的疯病也得到了治疗。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向云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每天脑袋都浑浑噩噩的,就算有佣人搀扶,走路也不稳当,经常摔倒。 一周的时间,她身上就摔伤了好几次。 可偏偏,她连骂都没地方可以骂,那个伺候她的佣人就像是个哑巴一样,悄无声息的靠近,无论她说什么骂什么都一声不吭。 当然也不会理会她的各种辱骂以及对陆野和南桃这两个不孝子的吐槽了。 她都快憋疯了。 这一天,她起床后就觉得汀兰苑里安静得厉害,南桃跟陆野好像很早就出去了。 这两人没在家,她便跟保姆提出了要出去转一转的要求。 她得回去原来住的酒店,她得去找她的保镖们。 没有他们,她会死在西城的。 更别说云流纹已经盯上她了。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初他哥死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都差点把向云烟掐死了。 更别说向云烟在那事儿后狠狠的报复了云家,让云家一夜之间死了十口人。 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吧。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云家的消息了,不太确定云家现在的实力如何,所以她要去找到那些保镖,让他们去知根知底的把云家的消息翻出来给自己。 她上次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次再对付云家,她要让那个血脉之下的人,一个人都不剩,一根苗都不剩。 她的吩咐,那个保姆照办了。 向云烟被扶上了一辆车。 她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半句话都不跟自己说,自顾自的给出了一个目的地。 就是那个荒废了的庄园。 车子很快就到了庄园门口。 向云烟不允许那个保姆再跟自己进去了,而是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庄园里十分安静,她的重要文件,以及一些通讯工具都放在庄园阁楼的顶楼。 她也不怕那个不怕死的保姆会跟进来,因为这个庄园里到处都是机关,对于不熟悉这里的人,她走过的每一步都是陷阱。 向云烟用拐杖导路,也走得极其缓慢。 她走进别墅里,停在了一楼的那个房间门口。 她甚至还可以闻到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那么浓重,她只是经过,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 就是在那个房间里,她成了个瞎子。 在那个房间门口站了好久好久后,向云烟才缓缓的走进了电梯,进入了阁楼。 阁楼里全是陈旧味道。 她的拐杖抵上去,地板咯吱咯吱的响。 她没有先去找那个重要的东西,而是先去推开了窗户。 站在窗口,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个季节,庄园里很多花都开了,她闻着花香,很多记忆不约而同的涌入了脑海。 在这个庄园里发生的一切,她曾经也不是没有血肉,只是这里发生的好的坏的所有的事儿,把她的血肉都榨干了。 她在这里死去,也在这里重生。 向云烟回忆着,忽然听到身后的地板咯吱了一声,她猛地回头,忽然肩头就被猛地一推,她的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往窗外猛地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