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剪开师父双手的纱布看了看,又翻了翻师父的双眼,摸了摸体温。说道:伤口已经感染了,必须马上输液消炎! 他回头望着我问道:你确定不能送医吗? 我使劲点点头,说道:李叔,我的朋友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是作奸犯科的人,他受伤完全是个意外。 刚一说完,仿佛听见师父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没有反应了。 李叔正色说道:我现在马上要回医院去拿工具,还有药,这几个伤口都需要重新处理。 我点点头,找到师父的收钱的小箱子,打开数了一下大概一百块多块钱,全部递给李叔说道:李叔,这是买药的钱。您放心,钱不够我再想办法,保证不会欠您的。 李叔笑了笑,说道:先把事办了再说吧! 回头对着李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立马起身出了门。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担心人多眼杂,赶忙跑到前厅,说录像机故障,停放了录像,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我一直守在门口,心里仍然十分担心,我不知道李叔是否可靠。看见我焦虑地站在门口,李颖很认真地对我说道:肆哥,你放心,只要我爸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我看了她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妈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李颖答道:我妈是护士,今天上夜班呢。 我“哦”了一声,焦急的盯着门外,不再言语。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却感觉像一年那么长。终于看见李叔背着一个小箱子,急匆匆走了过来。我松了一口气,等李叔进了门,迅速关好大门,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全浸湿了。 李叔走到床前,拿出一个电筒,让我打开照着。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了手术钳、医用针线和各种药瓶,对师父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处理和缝合。 处理过程中,师父似乎疼得醒了过来,一阵呻吟过后,又昏了过去。 处理完伤口,李叔让我找了一根竹竿,拿出了几瓶液体,加药,挂瓶,扎针,开始给师父输液。 等所有的工作都忙完了,李叔拿条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头一仰靠在墙上,半闭着眼睛休息。 我连忙找了一个水杯,给李叔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李颖小声地问我道:他怎么受伤的啊? 我回头看了看师父,仍然在昏睡着。我答道:不太清楚。 李叔突然睁眼问道:如果是普通的打架斗殴,为什么不能报警,也不能送医?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叔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但是看年龄你们相差很大。你还小,有时候不要被别人的话蒙蔽了,要学会去分辨是非,分辨真假。不然哪一天真出了大事,就是害自己一辈子了。 李颖轻轻喊了一声:爸,你少说点。 我抬头看了看李叔,心里想道:其实李叔说得对,我对师父过去的一切都不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信任他呢?难道就是因为他要教我功夫吗? 见我没有答话,李叔坐得累了,就起身在天井里伸手活动活动筋骨。 他走到水井旁说道:这里是个水井吗?好像这边家家户户都有水井。说着便准备抬手去揭水井上簸箕。 我一惊,连忙起身说道:李叔,你慢点,水井那儿有点问题,正准备修呢。 李叔“哦”了一声,缩回了手。 我接着说道:县城里房屋凡是带天井的,基本都挖的有水井,过去吃水全是靠这个。 李叔天井里走了一圈,回来写了一张单子,交给我。让我明天到医药公司捡药,按照他的方子按时吃药,明天中午他再过来接着输液。 正说着,师父呻吟了一声,醒了。 睁眼一看屋里多了几个人,师父立马就想坐起来,双手一撑,伤口上的疼痛感顿时让他面部表情变得狰狞。 李叔连忙说道:你不要乱动,正在输液,不要把针头弄弯了。 师父问道:你是谁? 李叔说道:我是医生。 谢谢你!师父喘着粗气说道。 李叔语气生硬地强调道:我说过,我是医生。 师父一愣,看着我说道:肆儿,把枕头给我支高点。 我答应一声,连忙把枕头垫高了点,使劲扶着师父挪动了一下身体,半坐了起来。 李叔把凳子拉到了床前,坐了下来。正色的看着师父说道:这个孩子不让我报警,也不让我把你送到医院。我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