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纯熙被买房子魔怔了,一晚上都在和陈景云讨论这个问题。 陈景云昏昏欲睡,我的个天!真是卖房子出身啊,一说房子,感觉就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能不能换个话题? 被逼着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之后,走出卫生间的陈景云被眼前的风光迷住了。 闫纯熙穿着一件带着蕾丝边的性感睡衣,披肩的长发舒展的垂在肩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景云洗脚的时候,闫纯熙偷偷喝了一整瓶白酒。眉目温婉,面色绯红,眼波流转。挺拔的耸起随着脚步果冻样弹颤着,两点红樱桃似动非动。 没有多少布料的蕾丝睡衣几近透明,宛若流动的锦袍挂满肌肤,将光影中的女人掩映的纤尘不染,超凡脱俗。 喷着香水的闫纯熙娉婷走来。一颦一笑都是风光,呼吸之间全是诱惑! 我的上帝老爷子,这谁受的了? 躺在枕头上的陈景云还在回忆刚才那销魂的一刻。真是意犹未尽,回味悠长! 我说下午这个家伙为什么在联洋内衣区能待一个多钟头,出来结账的时候一下消费了陈景云300多,2005年的睡衣没有这么贵吧?印象中寇媛之的睡衣都是十块,二十块的,这闫纯熙买了多少件? 事实证明:只要一件效果好,比买三十件的便宜货都值得! 不过陈景云心里也打鼓,这花里胡哨的招数是和谁学的?联洋里面卖货的老妖精? 得亏陈景云年轻,这天天不是艳舞,就是内衣诱惑的套路,时间长了真扛不住。 第二天哼着小曲,骑着电动车仿佛骑着烈马般奔腾雀跃的陈景云,差点被同事送到南十方。 南十方在龙城是个梗,所有的人都知道! 说实话,陈景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这旖旎香艳的情景剧,他两辈子也没遇到过。 一天都心不在焉,同事们也弄不清这陈景云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一会儿在那里摇头晃脑,一会儿在那里嘿嘿直乐。 魔怔了,魔怔了! 假装上了一天班的陈景云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女同学王淑的电话,要晚上去他发小霍承宇家附近吃饭。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平时没啥交情的王淑王女士,这叫我吃的啥子饭? 小时候就个头矮小的霍承宇,住平房的时候和王淑是邻居,因为经常受欺负所以一直和王淑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是因为,王淑的姐夫是矿区这一片最大的坏小子。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无人不知。 而作为小姨子的王淑,姐夫自然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受欺负的霍承宇,每天上下学都跟在王淑屁股后面当跟班。王淑姐夫也就成了霍承宇姐夫,怎么可能让自己弟弟受欺负。 所以即使搬了家,即使上了班,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王淑从小个头就高,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一个女生能比得过她。175的身高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超越。 所以结婚也早,大个美女是婚恋市场的抢手货。听说嫁了个老公搞土方,比较成功。 “哎,陈景云,上次同学聚会你也没说你不在军工厂干了呀?我这也是听承宇说起你来了,才知道你到广告公司都一年多了。”王淑好像今天的目标就是陈景云。 “哎,我们那单位,就是提前养老的单位。去了上班上午往机器里倒一簸萁料,下午去了再倒一簸萁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待着没事干,还不能走,除了打扑克,就是下象棋。无聊透顶了。那个样子,老婆都找不到。” 陈景云也没胡说,确实如此。 王淑笑道:“这下找着了,我听承宇说,联系了个小护士,你厉害呀!” “哎,估计长久不了,养着人家呢!哪天找着金龟婿,我就凉凉了。” “给人家安排不了工作,我这祖宗十八代都是贫下中农,没那个本事。” “一没钱,二没关系的。”一说起小护士,陈景云还是很失落的。 “哎,这些都不重要,关系有没有得看你有没有钱?咱们这深厚的同学友谊,你要有钱,我让我老公给你找关系,安排进去。”王淑看来门路不少。 说起来这深厚的同学友谊,陈景云就一阵郁闷。 他们仨都是小学同学。初中分班以后霍承宇和王淑一个班,陈景云一个班。 小学考试陈景云考号和王淑挨着,初中毕业考试的时候,要按小学考号来安排考试位置。王淑又坐到了陈景云的前面。 王淑他们班数学老师不靠谱,陈景云他们班英语老师不靠谱。 两个人就达成了私下交易。考数学的时候王淑抄陈景云的,考英语的时候陈景云抄王淑的。 你说这老天爷不公吧,还真是一点都没错。王淑抄了陈景云的数学卷,陈景云考了88分,王淑居然考了95分。 陈景云抄了王淑的英语卷,王淑及格了,考了60分,一模一样照抄的陈景云居然不及格,57分。 他奶奶的,这上哪去说理去? 一说起这件事,三个人就开怀大笑。这件事甚至一个年级的同学都知道。确实挺神奇的。 三个人吃着铜火锅,喝着啤酒,渐渐的也就知道了今天聚会的目的。 王淑在04年年底的时候接手了一个孝城的一个黑口子。所谓黑口子就是晋省遍布各地的黑煤窑。 黑口子不需要办理任何的手续,也没有正规煤矿每年都需要缴纳的各种费用。 单单不说就和出租车运营一样的经营许可证。光是一个采矿许可证,一般人投资三五年进去也未必能把这个办证费赚出来。类似比如整合“资源价款费”、“通风排水费”、“环境污染费”……多如牛毛。 据说,晋省一年煤炭的实际产量大概有8亿吨,但报表显示却只有6.5亿吨-其中“黑煤”高达1.5亿吨。单单偷逃税就高达百亿元。 别人能赚这个钱,为什么我们赚不得? “景云啊,我这都投进去三十多个了,这不年底了么?车皮紧张,我的煤最近一直都卖不出去。” “年底得打点,工人得发工资。我这现在马踩驹,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前几天和承宇聊起你来了,说你挺赚钱。” “你看能不能拆借两个,救救急?” “你需要多少,我想想办法?” “有多少借多少,咱们同学们不是借我三百就是五百,最多两千,你能拿出多少?”王淑一看有戏,步步紧逼。 “我这借你好说,但没有意义。要不算我搭一股,你钱回来给我分红。”陈景云试探着问道。 “可以搭一股,但最少一万,少了不行,我们就是七八个人凑着钱干的。你能拿出来么?”王淑还是有些看不起陈景云。 “好,我出五万,承宇做个公证,咱们仨写个简单的协议,这事我只对你王淑,希望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