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叶宁一颗心,都冰凉了。 李墨染死了! 对! 就是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说,秦霜的死,对叶宁来说,是一种解脱。 毕竟终于不用,再防备着她了。 可现在,李墨染的去世,就好像他的一颗心,都被一只大手,猛然攥住,快要捏爆。 他对李墨染有感情吗? 有! 只不过,那份感情,压在心底,并未生根发芽,叶宁不是不知道,李墨染对自己的心思。 但是叶宁,一直都在装傻。 碍于林浅雪和李墨染的关系,叶宁才没有显露出来。 其实李墨染,无论身材和容貌,都和林浅雪不相上下,甚至有的地方,比林浅雪还要突出,可叶宁很明显的控制住了,自己和李墨染的距离。 说通俗点,哪个男人,不喜欢三妻四妾? 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的滋味? 反之女人也一样,只不过,有些男女,达不到那种实力。 一些金融公司老总,还暗戳戳的,包养一些知名影星呢。 若是有些女人,身处叶宁的位置,估计比他还疯狂,花天酒地,生活糜烂,平时喊着那些小鲜肉,一句一句老公的叫着,暗中不知道,会包养多少个呢。 叶宁从不承认,自己是个专一的男人。 但他也不是,什么滥情的男人,在这充满欲望的都市红尘中,只是林浅雪,坚守贞洁,等他六年,给予了他那份最真挚的感情。 换做正常人来说,一些男女,肯定做不到。 毕竟……欲望的恶魔,早已侵占了,某些男女的理智。 前一秒分手,下一秒,就无缝衔接了。 谁会等你六年? 能等你六分钟,就已经算不错了。 况且谁能忍受得住寂寞呢? 尤其是…… “表姐!” 林浅雪,声音哽咽,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曾经,活生生的表姐,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没有人,和她促膝谈心了。 岳母和岳父,亦是痛心。 江北和钟塔,紧紧攥着拳头,杀意在疯狂汹涌。 随后,李墨染的尸体,被护士推了出来,上面盖着白布。 叶宁,目光冰冷,上前一步,缓缓掀开白布,看到了她苍白的面孔,身上各个部位,都有严重淤青,和一些早期的伤痕。 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之前就遭到过毒打。 看着表姐,遍体鳞伤的身体,林浅雪,美眸紧缩,一颗心都揪着,快要晕厥过去。 她不敢想象,表姐生前,遭遇了什么残忍的折磨。 导致自己遍体鳞伤。 岳父岳母,看着这一幕,又痛心又惋惜,一个花季般的女孩,主动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可能也知道,自己会变成严重的植物人。 所以想彻底解脱吧! 更何况,还是一个家族的人,要按辈分来说。 李墨染要称呼,李雪梅为姑妈。 随后,女护士把尸体,默默地推走了,她情绪受到了感染,眼睛泛红,鼻子发酸,心疼这个去世的女孩,触景生情。 尸体推进了太平间,放入了冷藏柜,挂上了标签。 …… 项羽凡,离开别墅后,急匆匆地来到了老宅。 项宅。 这是项族的老宅,一座很普通的房子,属于大杂院,整体三百平米,别看这房子普通,可地理位置,却在燕京的二环以内。 官方拆迁,要打造美丽燕京,给项云生三十个亿,都没能拿下这个项目。 最后那些官方人员,直接被项云生赶了出去。 三十个亿,对项云生来说,根本不叫钱,充其量就是毛毛雨。 龙腾集团,一年的缴税,都快几百亿了。 项云生会在乎这区区三十亿? 院子中,葡萄架下,一张藤椅上,项云生,白发苍苍,面容苍老,惬意的躺在上面,石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相声。 他就是项族的掌权人。 项云生。 已经一百二十余岁了,身体还很硬朗,当然这一切,都和二十年前有关系。 再其身后,还站着一个老者,鹰嘴鼻尖,一头灰发。 大概有六十岁的样子。 此人,是项云生的保镖,名叫杨万奇,也是他最信任的一个老伙计。 杨万奇,跟随项云生四十年,从参军入伍,在战场上经历大小战役,能有上千次,到最后退役经商,可以说是他值得信任的人了。 “老祖宗!” 这时,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是个中年男人,一身西装,毕恭毕敬。 正是项云生的大孙子。 项平之。 也是华夏中部战区,军界的一把手。 藤椅上,项云生,缓缓睁开眼睛,不怒自威,训斥道;“平之啊,你现在都是军界一把手了,怎么遇事,没有一点沉稳的样子,还是这么惊慌?” 杨万奇,慢步上前,把收音机关掉,院子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项平之,眉头紧皱,连忙上前,解释道;“老祖宗,中天海那边,传来了消息,对于东海孟家,和王族的事情进行了严厉驳斥!” “关于北荒,指控孟天纵联手王族,意图反叛之事,拒不认罪,声称只是,军区演习,还污蔑北荒,是故意诬陷他。” “他还说……相见老祖宗。” “哼!” 项云生,不屑一顾,说道;“这个老混蛋,事到如今,还想把项族,全都牵扯进去,军事法庭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 项平之答道。 “老祖宗,孟天纵说了,如果您不见他……” “继续说!” 看到大孙子,有些迟疑的样子,藤椅上项云生,微微皱眉。 “他就把……二十年前……的事情都抖搂出去。” 项平之说道。 “他敢?!”项云生,双目凌厉,缓缓从藤椅上站起,背负着双手,说道;“这个孟天纵,临死还想,把项族扯进去么?” “老伙计,这事你怎么看?” 杨万奇闻言,略作思考,答道;“为今之计,赶尽杀绝,才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二十年前,那些事必须要捂住,不然会捅破天啊!” 项平之,震惊的看着杨万奇,问道:“杀了孟天纵?他可是东海省,军区的巨头,身份敏感,而且又被关押在秦云监狱!” “现在中天海那边,打算把他送到北荒拘押!” 杨万奇,冷酷一笑。 “那就半路动手,孟天纵必须死,不能让他,活着进入北荒,这个老骨头,知道项族,不少的事情,一旦被他抖搂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项平之,脸色凝重,问道;“老祖宗,您不是说,北荒战神,上次是假死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项云生,疑惑的问他。 “孙儿再想,不如借刀杀人,只要孟天纵一死,对项族就没了威胁,只要他活一天,咱们项族,就如芒在背,况且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不可!” 项云生,严厉拒绝,沉声道;“北荒战神,失踪将近半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中天海那位说,他自从进入冥狱,就再也没出来……” “假冒他的人,弄死孟天纵,风险很大。” “老祖宗!” 忽然间,项羽凡跑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大哥也在?” 看到项平之,项羽凡微微变色,心惊肉跳,把手中的阎王帖,塞到了衣袖里面。 “怎么回事?” 项云生,皱起眉头,神色肃穆。 看到老祖宗,如此严肃的样子,项羽凡,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扑通跪在了地上。 “老祖宗……小茹……和玲玲死了!” “什么?!” “啊?!” 杨万奇和项平之,一脸的震惊。 “发生了什么?!”项云生,勃然大怒,吓得项羽凡,瑟瑟发抖,问道;“把事情说清楚!孙媳妇和曾孙女怎么会死?!” 项羽凡,瑟瑟发抖,把藏起来的阎王帖,高高举起。 顿时,杨万奇上前,露出惊容。 “阎王帖……” 项云生,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如常,接过血红色的阎王帖,仔细的看了看。 “发帖者是谁?” “孙儿……也没……没看到人。” 项羽凡,小声答道。 项云生,攥着阎王帖,叹息一声,说道;“时也命也,老伙计,你立刻去秦云监狱,把孟天纵提出来,然后带到这。” “好的。” 杨万奇,微微点头,然后开口。 “那个人……要回来了么?” “是啊,他曾说过,有朝一日,阎王帖出现在燕京,就是她回归的日子,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如此之快……” 此刻,项云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