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号,京都,天气晴朗。 距离乔景樾的婚期还有17天。 清晨南枳醒来,人有些不舒服,肚子一直坠坠的。 她以为大姨妈要来了,去洗手间一看,干干净净。 算了一下日期,已经过了5天。 摸了摸小腹,她对着镜子发呆。 镜子里的女孩一如既往的美艳,眼底的血点儿,好像又大了一点。 她伸手摸上去,“徐珂,你在看着,对不对?” “我已经把杨微微的妈妈弄死了,下一个就是柯珞和蒋梦。” “只是……我用了下三滥的手法,你知道了一定会骂我。”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呀,我一个的分量不够,能多压点砝码。求求你,保佑我,也……原谅我。”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南枳,好了吗?” 南枳忙收拾好情绪,对着镜子扑了扑粉,然后打开门。 乔景樾拿着一件外套等在外面,“早点去,否则要排队。” “其实我不太想去吃早饭,不去可以吗?” “怎么了?” “没什么胃口。” “不吃饭也得去大使馆办签证,逃避是没有用的。” 南枳抓住他的手臂,仰着小脸儿带出几分哀伤,“真的非要去吗?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国外会不会死呀?” 他在她脸上亲了亲,“不会,我那边有朋友,他们会照顾你。你这么聪明,英文也不错,读个医学院以后也能做医生。” 她撇撇嘴,“很多医生还去做药代呢。而且,你就不担心我被人灭口吗?” 乔景樾也不是很乐意,可昨天他父亲给他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才有所动摇。 等到了晚上发现她被乔夫人的人制住时,他才认识到父亲的用意。 如果南枳在他身边,总会触怒一些人,她不会有好下场。 还不如送她出国待两年,等他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再把人给接回来。 这期间,他也可以出国去看她。 南枳那么聪明,不会不懂他的用意。 女孩儿确实懂了,而且是在乔宏年提出后几乎没什么反驳,只是对着乔景樾有几句微弱的抱怨,这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愿意不是,不愿意也不对,乔景樾都搞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明明一切都想的很完美,可当她皱着小脸儿真要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觉得胸腔里都空荡荡的。 南枳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就很乖的跟去吃早餐,可在喝豆汁的时候却吐了。 乔景樾忙扯了纸巾给她擦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东西馊了?老板,老板。” 听到他喊,店里的服务员忙过来,又是赔罪又是要叫救护车,南枳只摆摆手,“不关豆汁的事,是我昨晚没睡好。” 乔景樾皱起眉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做个系统的检查。” 南枳虚弱的笑了笑,“你还是医生呢,这点小事干嘛小题大做,我没事,我还要吃饭呢。” 见她确实没事乔景樾才放下心来,不过南枳再吃东西就不肯吃那些口味重的油腻的,只吃点清淡的。 吃完饭,大使馆也开门了。 有乔景樾在,一切都像是走过场,别人要几个月才能批复的签证,他们半天就拿到了。 南枳看着手里的本本不由苦笑,“你父亲为了你的婚礼也是煞费苦心呀。” “三天的时间足够收拾东西了,缺什么再去那边买。” 南枳淡淡的嗯了一声,上车后抱着腹部不肯说话。 乔景樾敏锐的觉察到她的不对,“南枳,你不会怀孕了吧?” 南枳悚然一惊,“你别吓唬我。” 他点了一根烟,手搭在方向盘上,“去医院。” 南枳定定看着他,“如果怀了,你会不让我出国吗?你可以不结婚吗?” 他挑眉,“不如你来告诉我,姜家和乔家能容许这样的丑闻吗?” 南枳眼里最后的一丝光寂灭,“不说姜家乔家,我只想要问你。” 男人冷静的很欠揍,“你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我和乔姜两家绑在一起的,家族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南枳幽幽的叹了口气,“这话说的特别不像你,据说乔教授也曾年少不羁过,应该不是事事以家族为重吧?” “正因为年少轻狂过,现在沉稳市侩了。” 南枳低头轻笑,说白了还是不够喜欢,否则又怎么会想都不想就这么决定了? 看来,弄出筹码这件事,她还真没做错。 话不投机三句多,俩个人眼看谈不下去,乔景樾就准备开车回去。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 南枳指指,“你电话响。” 他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来,可在看到来电号码后眼神就严肃起来。 “喂,爸。” 那边不知道了什么,他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南枳。 南枳正捧着一杯奶茶喝,被他看了后有些不知所谓。 乔景樾很快就挂了电话,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家。” “嗯?”她被奶茶呛到了。 乔景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黎霄来了。” 南枳:…… 此时,在乔家的书房里,黎霄的到来几乎引起了地震级别的震动。 他跪在乔宏年面前,平日里总是笑微微的大男人此时却是泪流满面。 “乔叔叔,我知道您对我好,我这么做实在是没良心,可感情的事真不是凭着理智能控制的,我和依文是彼此的初恋,因为要联姻她才跟我分手。本来,只要她幸福我也就知足了,可您看看景樾,有她也不知足,要结婚了还跟南枳出双入对,让依文非常痛苦--” 没等他说完,乔夫人就扑上来捶打他,“你这个混账,她痛苦她的,又关你什么事?我们已经在处理了,要把南枳送到国外去,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上班,不准在掺合,听到没有?” 黎霄默默承受着母亲的捶打,眼睛只看着乔宏年,“乔叔叔,已经晚了,依文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乔夫人捂住胸口,几乎要绝倒。 “你,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说着,她摸起桌上的玉石镇纸就往黎霄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