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先一步挡住了她,“我去。” 南枳就像给浇了一桶冷水,是呀,她在幻想什么? 徐珂要是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他就不会消失了。 南枳瘫软在椅子上,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门口,乔景樾看到是跑腿小哥来送的蛋糕。 他这才想起来,还订了甜品。 “你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说想要吃翻糖蛋糕吗?” 南枳木愣愣的,她有说过吗? 盛怀宴立刻打圆场,“不管以前想不想,反正现在想了,我们家乔二办事儿就是上道儿,红酒甜品一样都不少。” 南枳抬了抬嘴角算是回应,乔景樾切给她的蛋糕只吃了一口,最后都喂了汪汪。 男人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忽然凝滞不动。 盛怀宴还以为他要发怒,就在此发挥润滑油的用处,“景樾,我……” 乔景樾冷冷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说话。 盛怀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南枳除了好看点,也没别的毛病。 他不解,乔景樾用手指指眼睛。 盛怀宴再次凝神,才发现女孩儿一双眼睛的眼底,有俩个红色血点子。 不甚明显,大小比不过小米粒,可能是女孩儿眼睛黑白分明的缘故,在她眼波流转间,就分外的明显。 他感到惊讶,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乔景樾摇摇头,俩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倒是南枳,喂完了狗狗,拍拍手站起来,“汪汪想要出去,我们可以下楼溜一会儿吗?” “你眼睛没事吗?”盛怀宴问。 南枳微微合眼,上下睫毛密密交叉,织花儿一样,乖巧的想让人护在臂弯里。 “你说的是眼底的血点儿吧?没事。丽城人说要是想一个人,就会把他放在眼底心上,这里是徐珂。” 说完,也不顾俩个男人的诧异,就往外面走。 乔景樾起身拿着羽绒服去追,还不忘赶人,“你吃饱了就回家睡觉。” 俩个人是同一个小区,步行不过10分钟。 盛怀宴并不想去大雪里漫步,但乔某樾有了异性没人性,他只好拿了外套穿上。 这些贵公子毛病大,大冬天的不穿秋裤,衬衣外面一件西装,然后再套一件大衣。 今天在家休息,盛怀宴倒是没穿西装,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 南枳好挺好心,”盛主任,你不冷吗?让乔教授拿件羽绒服给你吧?“ 盛怀宴挑眉笑,“乔教授,你看我妹妹多体贴,赶紧的吧。” 乔景樾看着自己身上也是一件薄薄的大衣,有些委屈,“羽绒服没有,大巴掌抽你要不要?” 盛怀宴啧啧两声,“禽兽。” 南枳这才注意到只有自己有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他们男人都穿的薄。 她摸了摸狗脖子,“要不,你们也学学汪汪,弄身貂儿穿上。” 噗,盛怀宴笑喷。 乔景樾无奈的摸摸她的脑袋,“走吧,我们不冷。” 男人身高1米88,和南枳刚好差了20厘米,男人一伸胳膊刚好把她裹在怀里,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汪汪在电梯里似乎闻到了雪的味道,小鼻子一直抽抽,偶尔还欢乐的低吼两声,摇着尾巴。 盛怀宴在后面轻轻给了它一脚,“宋宸这狗子,成精了,知道讨好谁管用。” 乔景樾一挑眉,“喜欢?今晚送去陪你。” 盛怀宴连连摆手,“可算了,它又不能给我暖被窝。” 到了外面,雪竟然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就像扯碎了的棉絮。 汪汪眼睛都直了,立刻撒谎打滚,想要挣脱狗绳。 南枳身体虚弱,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这已经是午夜了,小区里根本没什么人,乔景樾就让南枳放手。 盛怀宴也不当电灯泡,一路小跑回家睡觉。 乔景樾帮南枳把帽子戴好,“只能玩一会儿,你病还没好。” 南枳刚要说话,就给一北风呛的咳嗽起来。 乔景樾忙把围巾给她往上拉了拉,“手套戴好,别碰雪。” 南枳兴致缺缺,“玩雪不让碰,算不算是继海棠无香、鲥鱼多刺、红楼未完后的第四大遗憾?” “你想要干嘛?”男人想要捏捏她,却发现女孩儿一身都裹得密不透风,竟然无处下手。 “堆雪人呀。” “我来。” “你?”南枳挑眉,“乔教授,你会吗?” “你一个南方长大的人,还敢歧视我北方的会不会堆雪人?” “我会呀,以前跟……去冰城玩过,我堆了好大一个呢。” 乔景樾知道她没说出来的人名是谁,就道:“看着吧,我堆一个南小枳。” 南枳撇嘴,只是藏在了围巾下面,他看不到。 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工具,乔景樾伸出那双宝贵的“上帝之手”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 南枳就站在那儿看着,看似兴味盎然,实则眼神比这冰雪还冷。 乔景樾越干越来劲儿,把大衣都甩了,只穿着薄薄的毛衣。 大概得一个小时,他堆了个跟南枳一般高的雪人,站在花坛的边上。 汪汪好奇极了,以为有了新朋友,闻闻蹭蹭不说,竟然还抬起一条腿,要撒尿标记。 乔景樾揪着狗耳朵弄一边去,问南枳,“还行吗?” 还行?简直太行了。 果然是上帝之手,原来他不仅仅会做手术做菜做她,还会堆这么好看的雪人。 不同于普通雪人只是俩个圆球,这个雪人长发长裙子,一看就是个美人。 南枳越看越喜欢,就对男人说:“你等一下。” 她急匆匆上楼,又很快下来。 假睫毛,小番茄弄成的红嘴唇,还有拆了一根塑料珠手链给潜入到雪里弄成的项链,乔景樾堆出的雪人成了最好看的雪人。 南枳拍了好多照片,乔景樾几次想问她要不要跟雪人合影,但都忍住。 只是,在她发呆的时候,他把她的背影拍下来。 等俩个人上楼的时候,乔景樾都冻僵了,裤腿和毛衣袖子全湿了。 他故意在南枳面前晃荡,想要换一句关心的话,可女孩儿只低头看手机,没有看他一眼。 还不如汪汪,拉着让他去洗澡。 把自己和狗子都洗一遍是个大工程,等把狗吹干,已经过了大半夜。 他出去,发现南枳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身旁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停留在一个微信聊天页面上。 那是徐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