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 盛怀宴被推进观察室的时候,迦梨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 南枳正哄她,没看到一脸疲惫的乔景樾从里面出来。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们好久,直到别人跟他打招呼提醒了南枳。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搞得好像你是主刀一样?” 他虚弱的笑了笑,“紧张。” 南枳刚要说话,忽然几个医生走过来,把乔景樾围住,探讨这次手术的细节。 南枳听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 “你跟我来。” 男人被她拉进了一个空房间,她问:“你主刀?” “嗯,没办法,医院的医生大部分都在基地那儿工作,我只好代劳。” “可你的手,你骗我!” 看着她柳眉倒竖的样子,男人忙举起自己的右手,“真没骗你,这只手虽然日常生日没干扰,但是拿不住手术刀。” “那你?” “左手,第一次用左手做这么棘手的手术,病人还是我兄弟,我觉得比站了十个小时都紧张,你摸摸我,后背全湿透了,内裤也湿透了。” 南枳一巴掌打在他腰间,“不要脸。” 乔景樾把额头抵在她肩头,虚弱的说:“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南宝,我好累呀。” 最后俩个字他是缠在舌尖上一圈后才吐出来的,带着点鼻音,黏黏糊糊的。 南枳顿时红了脸,这是一个快奔四的大男人该说的话吗?他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乔景樾是真累了,身心都很疲惫,南枳把他送回去后,澡都没洗,就在床上沉沉睡着了。 她看着他的睡颜,低头在他眉心轻轻的吻了一下才离开。 观察室外,迦梨隔着玻璃看盛怀宴。 南枳轻轻拉了她一下,“乔景樾说手术很成功,他已经熬过去了,你别担心了。” 迦梨点点头,“我就想这么看着他,南宝,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南枳其实想说,那是必然的,那么优秀的男人如果心里眼里全是你,要不动心,很难。 …… 盛怀宴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盛怀宴一醒来就发现迦梨握着自己的手,笑的差点把伤口裂开。 迦梨给气死,“你别动,行不行?” “不动怎么看你?都感觉一辈子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 迦梨哭笑不得,“从你昏迷到现在,不过也就24个小时。” “那不一样,我可是差点死了的人,一辈子,只差睁眼闭眼的事儿。” 他说的轻松幽默,可迦梨却红了眼眶。 只有她自己知道,看到那么多血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她是多恐惧。 “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搞得像成了寡妇一样。你放心哈,我一定长命百岁,到80还让你爽歪歪。” 这个不正经的,迦梨推了他一下。 男人立刻唧唧歪歪的喊疼,搞得她又是哄又是抱的。 门外,乔景樾拉住了南枳,“看到了吧,别进去了,影响盛怀宴发骚。” “王八蛋,他把迦梨就吃的死死的了。” 乔景樾眸色深沉,“你真觉得吗?” 南枳一愣,下一瞬却给乔景樾抱紧了。 “我想,盛怀宴跟我一样,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南枳踩他的脚,“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安全感?” 他抱着她不松开,还去蹭她的脖子,就像个大狗扑了一个小姑娘,别提多又画面感了。 “我想你给我个名分。” 南枳挑眉,“得寸进尺,是不是?” “南宝,枳枳,南小枳,我们孩子都有了,你给我个名分能怎么样呀?” 南枳哼哼,“南枳死了,徐知已跟你离婚了,我也没办法。” 他去咬她耳朵,“宝,我们谁都不做,就做我的南小枳,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交给我。” 南枳不懂,“你要干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只要你答应我,身份完全不是问题。” 南枳脚踩不动,就用手肘顶他腹部,“别得寸进尺,乔景樾,你还在考察期。” “我不同意!” 南枳推开他,挑起的眼角妩媚顽皮,“你有资格吗?” 没有,他就是个颗小白菜,地里黄。 不,不,他还有个小棉袄。 “爸比,你不要气馁呀。” 乔景樾把女儿抱起来,“嗯,爸爸不气。” 泡芙捧着他的脸啵儿了一下,“就算不成功,我也是你的女儿,大不了再多一个爸比,但我最爱的还是你。” 好吧,这个小棉袄是个漏风的。 …… 有迦梨爱情的滋润,盛怀宴恢复的很快,每天在病房里哼哼唧唧,就有人哄着宠着,过的不要太滋润。 乔景樾想起自己住院的日子,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更何况,他还要接手盛怀宴的工作,天天在废墟里挖来挖去。 南枳也是,她和柏教授差不多把林霁的房间全清理出来,但并没有找到泡芙的解药。 一天天的,南枳越来越失望。 但柏西洲更失望。 他知道自己亏欠女儿的良多,根本没法弥补,只有帮泡芙治好眼睛,他心里的负罪感才能减轻。 他不眠不休的工作,瘦了不少,还胡子拉碴的,看着像个捡垃圾的老乞丐。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基地上也暗了下来。 南枳对他说:“您快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找。” 柏教授摇头,“善后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这里很快就由哈国接管,以后我们不能再来。” “可那也不能苦熬呀,这样会熬坏眼睛的。泡芙的病我们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您不用这么焦虑。” “肯定可以的,你不了解林霁,他这个人太精细了,每一件事他都会做好对应的善后准备,泡芙眼睛这么重要的事,他不会……” “他会,他恨我,所以不会让泡芙的眼睛好。” 南枳觉得,这也是他最后放弃她死的目的,让她一辈子活在自责和焦虑里。 “不会的,咦,这是什么?” 柏教授拿出一个小盒子,四四方方的,像个音乐盒大小,却不是音乐盒。 南枳觉得眼熟,“这好像,是我妈妈的东西。” 说着,她就要打开。 “小心!” 忽然,柏西洲扑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盒子噗的一声,发出气流很小的爆炸,跟着空气里就有一股子奇异的臭味。 是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