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隔着他有点距离,“乔教授,有事吗?” 他的视线从她脸往下移,最后落在领口那里。 她西装里穿了件白色针织小背心,领口略低,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儿,那项链的吊坠是一串小珍珠,一颗颗的,直落在衣服里。 觉察到他的目光,南枳一低头,忽然明白他在看时候,顿时勃然大怒。 他怎么有脸?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跑去牵了别的女人的手,现在又在色迷迷的吃她豆腐,还能有点羞耻心吗? 她立刻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色胚。 “站住!”他喊她。 南枳还是站住,却没有回头,“什么事?” “转过来,看着我,我没有跟人后背说话的习惯。” 妈的,好爹! 南枳心情不好,并不想跟他纠缠,就转过身,淡淡静静的看着他。 “您可以说了。”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南枳皱眉,“没事我走了。” “你离黎霄远点,别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就这? 南枳都给气笑了,“谢谢提醒。” 男人大步跨前,拉着她往树上一怼,“别跟我阴阳怪气。” 南枳后背被树撞了一下,生疼。 她皱起秀气的眉头,忽然挣扎着打开自己的包,拿出纸笔来。 很快,她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这是什么?” “上次你想要的那种tao的购买链接,买两盒还送一包延时湿巾,足够能玩到您没精力管别人的闲事。” 说着,她把字条怼到他怀里,推开他,扬长而去。 乔景樾把纸条揉搓成一团捏在手里,真恨不能上前把人给扒光了。 这女人,竟然敢讽刺他闲的慌。 南枳回到房间后,立刻跟桑桑上车,回了沈城。 南枳有种后劲儿上来的感觉,心里又烦又怕。 也不知道今天的一番作为会把南柯医药推向一个什么境地,要是就此垮台,她对不起这些日子跟她奋战的老少爷们儿。 老少爷们儿比她想的抗压,给她准备了鲜花和蛋糕,一副欢迎英雄归来的模样。 南枳当场就愣住了,直到徐珂单膝跪下,把鲜花送到她面前。 她没敢接。 “徐珂,你是不是得了绝症?” 徐珂气的想暴走,“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是说哪天你要是快死了,就娶我为妻吗?” 徐珂气的把花扔到她怀里,“我反悔了,我死了宁可做孤魂野鬼,也不娶你。” 桑桑本来还挺难受的,给他们这么一搞也兴奋起来,“老大,你们平常玩的这么野的吗?” 徐珂一把搂住了南枳,“我跟你们南经理,打小儿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被窝睡觉……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纵然她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遗余力为她呐喊摇旗。” 他话说的又土又煽情,可南枳眼眶却红了。 她背过身去擦眼泪,一手肘捅在他肋骨上,“我吃饱了撑的去跟全世界为敌,还有,谁特么跟你睡一个被窝?” “那时候不是还小吗?三岁,五岁?不能再大了。”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 南枳安静等待事态发展,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神奇的事,到了晚上,那些参会的人不但把朋友圈里的视频删除的干干净净,媒体对此事也决口不提,只吹嘘会议的高大上。 难道是上面不允许出丑闻?南枳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的宴会搞得很隆重,一张张合照流转在各个医药同行的朋友圈,而在仁安医院的群里,姜依文和乔景樾的合照都被夸烂了。 什么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更有意思的是有人催婚催生,让他们俩个赶紧为医学界生下颜值智商都高的后代。 南枳也看了照片,确实挺般配的,乔景樾一改往日的冷峻,还笑眯眯的,唯一不和谐的是蒋青站在后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这跟她都没关系,用过的黄瓜,谁稀罕就拿去。 她洗了澡躺下,忽然手机嗡嗡两声。 打开,原来是盛小号发来的微信。 “回去了?” 活着吱个声儿. 南枳看着这两句话,想起在群里看到他和女同胞们耐心拍照的笑脸,就觉得很违和. 这人,怎么还有两张面孔? 她打字回复,回家了,领导,我看到您的照片了,很帅. 这个点儿,估计宴会还没结束,领导也无聊,回复微信的速度很快. “不用拍马屁,盛怀宴帅不帅我比你清楚。” 这句话有点怪异,盛怀宴不是他自己吗? “南枳,你今天做的不错。” 嗯?领导这是在夸她? 南枳不知道该说啥,就发了个傻笑的表情包. 医药这块的乱像,杨群是个开始,上面要治理.你们只要好好做生意,就不会有问题. 看到这个,南枳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这是什么意思?盛怀宴在暗示她姜氏可能被整治吗? 还是,在暗示她只要肯进行某种交易,他就可以帮她斗垮姜氏? 不,不,南枳,不要轻信任何人. 她用力揉了揉脸,给对方回复了一个憨傻的笑容. 谢谢领导,我们公司一定会努力的. 大概是盛怀宴没得到他想要的回答,就不再回复. 南枳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又经了这么大的事,身体疲倦的要命,躺下后秒睡,连个梦都没做. 接下来的几天,她也没敢懈怠,一直注意着舆论,不过她和南柯医药都平安无事,反而是元日的领导被开除处理,就连姜树东也夹起了尾巴. 南枳这才重新琢磨盛小号发给她的那些话,可能上面真的要动了. 到了给仁安供货那天,南枳亲自去了医院。验完货后,就要去了骨科。 内部人员告诉她一条捷径,是连接两座楼之间的露天长廊。 这地方做的有点玻璃栈道的意思,因为看着挺吓人,没什么人走,很安静。 南枳没恐高症,还自拍了一张,忽然听到了说话声。 她往拐角一看,顿时皱起眉头。 出门没看黄历,走个路都能冤家路窄,遇上乔景樾跟女人幽会。 南枳掉头想走,忽然手链碰到栏杆,发出轻微的响声。 那边的男人,忽然看过来。 南枳心口一窒,忙蹲在柱子后面,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