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也像是吃了酸葡萄满口的涩,他违心点点头,“嗯。” “那我们要有那个野葡萄就好了,泡芙也想用眼睛看看妈妈爸比曾千阿姨柯夜蜀黍,还有那些讨厌的熊孩子,他们都喊我小瞎子,没有爸爸的小瞎子。” 门里门外的大人心都像给捅了刀子,乔景樾摁住伤口道:“泡芙有爸爸,也不会是小瞎子。” 泡芙依偎在他怀里,恹恹的说:“爸比,我好累呀,每天都要在妈妈面前演开心,如果我不开心她就会很难受,我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 虽然孩子说的有趣,乔景樾却笑不出来,他觉得心上像绑了个秤砣,一直往下坠。 忽然,门口传来响动,他一抬头,跟南枳的目光深深撞在一起…… 南枳走进来,把粥放在桌子上,“喝吗?王八羔子粥。” 乔景樾:…… “早上那个也是,柯夜没告诉你吗?还是绿头王八。” 他勾起唇,“挺好喝。” “嗯,你那个林嫂熬的,你应该见识过她的手艺。” 乔景樾解释,“替你看房子的阿婆去世了,房子没人照看就会成了危房,我这才找了林嫂过去,还自作主张修葺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有用吗?我要带……” “南小枳”乔景樾打断了她,“我联系了全世界著名的眼科专家在仁安进行一场交流会,我们带泡芙去检查,那么多人在一起,总会研究出办法。” 南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得不说,她很心动。 在米国,医疗条件很发达,她又是医学生也能接触到很多专家教授,但这种全世界的眼科专家集结一起给一个病患会诊太难得了。 也许,这是对泡芙来说最好的一次机会。 南枳没考虑就答应了,“好。” 乔景樾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时间比较仓促,到时候还需要你帮衬一下。” 南枳义不容辞,“可以。” 俩个人陷入到沉默里,乔景樾低头喝粥,一口口的满嘴王八鲜气儿。 南枳手插到口袋里,忽然摸到了那个硬硬的卡片,才想起还有一个事。 等乔景樾吃完,她把卡片递过去。 “这是什么?” 南枳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我觉得蒋梦是猜到自己死后会被搜身,所以才在跟姜树东同归于尽的时候塞到了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用处。” 乔景樾皱眉看了半天,他抬头问南枳,“有笔吗?” 还没等南枳做出反应,已经闭麦半天的泡芙递给男人一只彩笔,“给你,爸比。” 乔景樾说了声谢谢,又觉得不够,亲了小孩儿额头一下。 泡芙忽然害羞了,摸到南枳的手,又去亲了南枳一下。 南枳有些摸不着北,“干嘛呢?” “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南枳:…… 乔景樾怕惹南枳炸毛,也不敢多说,只低头拿笔勾勒,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南枳懒得说,此时抱着泡芙一走了之倒是好,可她又好奇卡片上到底是什么。 “乔景樾,你行吗?不行别乱画,别人想看都看不出来。” 乔景樾刚要张嘴,却发现他的嘴替出现了。 泡芙板着脸,用极其平淡的声音说:“你不知道不能随便说男人不行吗?而且,他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乔景樾笔尖一顿,差点把卡片戳透,南枳更是差点一屁股没坐稳,滑到地上去! 果然,曾千给她看孩子,是只要活着就可以。 也不知道泡芙听了多少本霸总,才学会了这么经典的一句。 乔景樾放下笔,把泡芙抱到了身上,“泡芙,喜欢听野葡萄的故事吗?” “喜欢呀。” “那爸爸也给你下个听书软件,专门听这种的,好不好?” 泡芙摇摇头,“我还是喜欢爸爸讲,爸爸的声音比那些机械音好听多了。” “好,爸爸可以讲,就是怕你……”他抬头去看南枳,“你妈妈不答应。” “答应,只要乔院长有时间,我当然答应。” 还没等乔景樾高兴,就听到南枳对泡芙说:“以后临睡前你可以跟乔院长视频20分钟。” 泡芙本来也没想过能跟乔景樾住一起,当然很高兴的答应,只有乔景樾有些失落。 他恹恹的把笔放下,“弄出来了,你过来看。” 南枳伸手要接卡片,男人却捏住没放。 女人秀眉微挑,男人马上顺毛,“你过来看,我给你解释一下。” 南枳也无所谓,她走到他身边,坐下。 乔景樾看看左边的女儿右边的南枳,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 压住心头的喜悦,他指着在卡片上勾勒出的线条问:“看出是什么吗?” 南枳开始摇头,就在乔景樾要说话的时候,忽然道:“这是丽城的地形图?” “是的,丽城在地图上像个展翅的凤凰,所以这里又有凤凰城的别称。” “那这个凤头……” “是白板。” 南枳已经无语了,只眼巴巴看着乔景樾求解惑。 “你记得四年前那次白板之行吗?” “当然记得,那次你也受了伤,刚现在的情况一样。” 提到往事,病房里忽然涌起丝丝的温柔,把俩个人细细缠绕其中。 当然,陶醉的只有一个人罢了。 南枳皱眉,“你倒是说呀。” 乔景樾忙收敛那一脸的荡漾,“咳咳,那次去白板,其实就是跟LB有关,我们得到了线报,说那边有个人体实验室,就想要用义诊的名头去探查,结果无功而返,一直觉得线报出了问题。” 南枳看着卡片,“所以,你们线报没问题,是林霁故意搞出老猎户那么一出,以用来转移视线,而他正是在这个节点出现,也并非偶然,而是他按捺不住了。” 南枳又把他对徐珂做的事说了一遍,毕竟现在林霁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掌握的情况越多,越好对付。 说完后,她还问:“林霁为什么会这样?犯罪基因是遗传自带吗?” 乔景樾摇摇头,“这说起来,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你不会长话短说吗?” 乔景樾忽然得逞的笑起来,“主要我也不知道。” “你……欠抽呀。” 南枳抬起一根手指,摁在他伤口上。 “哦,好疼。” 就在乔景樾这不怎么正经的声音里,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