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穿过细密的雨雾,停在一边是高墙的偏僻路上。 乔景樾拉开安全带,偏头去看身侧的女孩儿。 她蜷缩在副驾驶上,一张小脸儿冻的发青。 男人伸手把她从副驾驶抱过来。 南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猝然的睁大眼睛,唇动了动。 乔景樾的眼瞳微微一缩,那张合的绯色柔软的含住了他的心,让他一下就热起来。 大手握住她的腰,摩挲了两下,然后…… 南枳挣扎,“我不想在这儿。” 男人呼吸很粗,裹着淡淡的酒气,“那你想在哪儿?办公室还是洗手间?树林还是楼下?” “千里送上门儿来,不是找……” 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南枳听到自己细小的声音。 “你家,你敢吗?” 回答她的是凶悍霸道的吻,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 南枳睁眼看着他,他是闭着眼睛的,睫毛很长很密,鼻子高挺的可以滑滑梯。 他在诱惑她,并且成功了。 叹了口气,她也闭上眼睛。 她和这个男人,也只能到此了。 感觉到她的乖,男人薄唇滑到她的耳根,呼吸火烫。 “先车里,然后带你回家,听话。” …… 清晨,南枳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过片刻,就想起来,昨晚乔景樾带她回了“家。” 她往身边一看,空空荡荡。 起身,她去了外面。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拎着袋子走进来。 南枳吓了一跳,抓起了旁边装饰用的大花瓶。 那人却冲她点点头,“南小姐。” 南枳皱着眉头,并没有回答。 那人也不上前,只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这是樾哥给你的,他说你所求的他会给你,现在请你梳洗一下,我送你去机场。” “乔景樾?” 那人点点头,“我去外面等你。”说完就走出去。 南枳脑子里呈现短暂的空白,乔景樾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跟疯了一样要她,在车里一次,回来后一直折腾到下半夜。 她现在,腰还酸着,身体更是酸疼的要命。 本以为可以有机会和他和谈,哪怕以后再无瓜葛,南枳也不愿意有这么个强大的敌人。 可他再次打破了以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成绩,连面都不肯露,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呀。 南枳看了看地上的袋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大牌裙子,颜色跟款式和昨晚被他撕碎的那条有点像。 还有一张机票,时间就是在2个小时后。 他要赶紧把她赶出京都,是怕影响他和姜依文的关系吗? 南枳快速梳洗后,拎着自己的东西就上了外面的车,那条裙子没有要。 司机是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直看着她上了飞机。 有点变相驱逐的意思。 南枳也没力气反抗,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饿的都要虚脱了。 迟钝的反射弧这会儿才把情绪传达到大脑皮层,绵长的痛感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没入她的心尖,很快就席卷了整颗心脏。 勾起唇角,她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 身边有人看过来,“南枳?” 南枳也有些意外,“黎医生。” “你也做这班飞机回去呀,太巧了。”黎霄表情自然,完全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感觉到尴尬。 但南枳还是有些不舒服,迟疑了一下说:“昨晚,谢谢您。”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转了话题,“京都降温了,你还穿这么少。” 说完,就问空乘要了条毯子。 俩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就被他这么巧妙的打破了。 他问南枳,“你的脚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南枳有些无语。 本来脚快好了,结果昨晚穿了高跟鞋,然后被乔景樾按在车里的时候没注意,踢到了仪表盘上,今早更疼了。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好了,谢谢您关心。” “我给你开的药还有吗?记得涂抹。” 俩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交浅言不深,就说医院那点事。 黎霄忽然问:“你们公司要参加医院的医敷竞标吗?” 南枳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现在我们的情况,还有资格吗?” 因为轮床压脚的事,她觉得仁安医院的人从领导到职工,都对她深恶痛绝。 黎霄却很淡然,“怎么没资格?你跟医院那点误会包在我身上,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 南枳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邃。 受害者不止她一个,好像还有乔景樾。 黎霄一派坦然,“不信我?” “为什么要帮我?” 黎霄有一双特别出众的眼睛,不笑自带三分笑,眼波似水,温润如春。 给他看着,有一种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的错觉。 片刻之后,他移开眸光,笑容一点点收敛,“弥补。” “嗯?” “拍视频的,是我的一个学生。” 南枳蹙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贱的,然后给有心人利用。” 南枳看着他,心情挺复杂的。 “那您,不打算交出他了? 黎霄点点头,“我欠他家里人人情。难得两全法,我只能求你原谅,弥补一下。” 他的话南枳不全信,对他的处理方式,她也保留看法。 不过,她现在还有的选吗? 没了乔景樾,黎霄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用自己手里的牛奶跟他的水碰了一下,“黎医生,那,合作愉快。” …… 南枳下飞机是徐珂去接的,他一改前两天的颓丧,小脸儿溜光水滑。 “南宝,你真牛逼,人还没回来,药监那边就通知我去领合格证了。” 南枳微微一愣,有些人果然说到做到。 他用这种方式来警告她,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他说开始就开始,他说结束就结束,他可以让她生也可以让她死。 算了,也就这样了,都怪她走错了路。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人,都怪她,眼瞎,还活在过去。 南枳这人的自愈能力很强,睡了一天后,她又是女汉子一条。 黎霄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院长想要见见她。 周一,南枳选了一身典雅大方的衣服,画了个淡妆,出现在院长办公室。 她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她看了眼,又低下头,嘴角敛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