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是懵的。 他没想到自己不但不被处分,还压了盛怀宴一头。 盛怀宴嘴里咬着根草得瑟,“还不因为我是体制内,你一个无业游民,这是给你机会呢。” 电话里传出领导的声音,“景樾比你心细,你那二百五的狗脾气,我是信不过。” “哼,盛沉,你还是不是我小叔?” 盛沉冷笑,“老子是你领导!你们给我听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干不好,上头连我一起撸,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看孩子。” 盛怀宴嘿嘿贼笑,“您有孩子吗?” 盛沉今年都45岁了,没结婚,恋爱没恋爱不详。 被侄子鄙视了,盛沉回怼,“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盛怀宴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了。 他对迦梨动心了,而要跟她在一起,他可能要赔上仕途前程家庭。 但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前三十多年该玩的该争的都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遇到了爱情,他不想错过。 好在他们盛家子孙多,尤其优秀的多,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当然,这些话不能跟小叔叔说。 又聊了一会儿,乔景樾就挂断电话。 他发现,盛怀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微微闭目,身上的伤口真疼,要是南枳给吹吹…… 盛怀宴凑近了,“老子救你回来,你都没感谢。” “等你真的要脱离家庭在外谋生时,我可以在YN送你套房子。” “你怎么知道我要脱离家庭?” 乔景樾冷笑,“你屁股往哪儿歪,爸爸都知道你拉什么屎。” “你好恶心!” “可你最好别一厢情愿,徐珂不一定会跟你。” 盛怀宴给气坏了。 “不跟也是你和你老婆挑拨的,乔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破坏我的幸福,我把你老婆给林霁送去。” “你敢!” 因为女人,好兄弟转眼反目成仇,眼看就要酿成血案。 还是盛怀宴妥协,没办法,谁让这狗逼大他俩个月呢。 “说吧,你有什么法子?” “我当李在炫的时候,已经埋下一些炸弹。” 盛怀宴瞪大了眼睛,“不能吧,他们基地那么low?” 乔景樾想要捶开他的脑袋,“炸弹是比喻,比喻。” “好好,我懂了,就是挑拨离间呗,别生气,小心伤口裂开,我怕南枳咬我。” 乔景樾一扬眉,“放屁,她只咬我。” 盛怀宴翻了个白眼儿,“你还挺骄傲。” “那让徐珂咬别的男人去。” “那不行,算了,我们说正事,别总往下三路上引,我知道你憋了很久。” 谁特么的往下三路引,不是他这个王八蛋? 乔景樾深吸了一口气,越来越觉得跟盛怀宴没有共同语言。 都是当年太年轻,找了人渣当朋友。 “现在,是时候让鬼影引爆了,这一次,就是终结。” 盛怀宴一脸的凝重,“好,我跟你干!但是,鬼影到底是谁?” 乔景樾觑了他一眼,“有答案也别说出来,放在自己心里就行。” 他嗯了一声,眼神深了些许。 俩个人商量了正事后盛怀宴就走了,乔景樾本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可身体太虚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南枳进来的时候,他睡的正香。 她在椅子上坐下,就这么看着他的眉眼。 四年的时间,乔景樾改变的并不多。 那张脸还是一样的英俊,只是34岁的乔院长比30岁的乔教授,更添威压和从容,也更吸引小姑娘的目光。 虽然没看到,但是她也能想到,单身的乔院长是多少小姑娘眼里的香饽饽。 她更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能破镜重圆。 这四年,她一直恨他的呀。 她一直动懂,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要是恨他,就是还有爱,忘不了他。 所以,她一直表现的很淡然,把他当成个死人,埋在自己心里的乱葬岗里。 可是,怀孕后期全身浮肿痛的不能入睡的时候,她会把他拉出来鞭尸;泡芙眼睛一直治不好的时候,她会把他狠狠拉出来鞭尸一通;她没赶上车子,在大街上淋雨的时候,她还是会把他拉出来鞭尸,他和她的痛苦息息相关,又怎么可能忘记? 恨,痛苦,那是觉得他欠了她,他要是能好好爱她陪着她,就不会这么苦。 这些,都是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实。 南枳叹了口气,盯着男人轻轻淬了一声。 “王八蛋。”她骂道。 手忽然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握住,拉到了被子里。 南枳大惊,“你没睡?” “被你看了这么久,看醒了。”他没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慵懒。 南枳有些窘迫,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回来。 男人紧紧抓着不放,“别让我使劲儿,伤口会裂开。” “那你还不放手?” “不放,不想放。南宝,上来,陪着我躺会儿。” 喊她南宝的人只有徐珂,可徐珂喊她的时候,她不会脸红心跳。 原来,不管来多少次,人的审美不会变,她还是会喜欢乔景樾呀。 她轻轻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声音也娇娇的,“我不上去,给人看到算什么。” “算妈妈照顾爸爸,我们都是有了一个孩子的人,怕什么。” “我没你那么脸皮厚,饿不饿?” 乔景樾很饿,想说想吃小馄饨,可南枳现在身体不好,而且要包馄饨需要讨好管仓库的老色皮,他就打消了念头。 “不饿,不过你要是给我吃,我也……” 被南枳狠狠的瞪,他赶紧闭嘴。 她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身上大量了一番,最后选择了耳朵,用力一拧- “啊,疼。” 南枳心尖儿一颤,这男人,喊疼都这么少儿不宜。 “乔景樾,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只说过给你机会,可没让你直接脱鞋上炕。” “开玩笑的,我不敢了。” 他真的不敢,他没忘了南枳偷偷吃药的痛苦模样。 被子下的手改成了跟她手指交缠,他不说话,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 南枳自诩不是脸皮薄的人,也给他看的脸红。 “咳咳,放手,我去给你倒水喝。” “我不渴。” “那也放开,手都出汗了。” “不放,我怕你跑了。” 南枳噗的笑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