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和屏幕有几秒都是静止的,甚至很多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再睁开看到的就是一具女尸。 但是,奇迹发生了。 乔景樾和贺悬一前一后,抓住了方颖,把人给揪到了安全位置。 方颖也面如死灰,浑身软成了一团泥。 贺悬直接走过去关掉支架上的手机,然后招呼他的人把方颖架下去。 乔景樾走在他们前头,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走向了南枳。 他看着她笑,“我什么都没答应她。” 南枳没说话,看着他背后。 方颖已经下来,大概这会儿她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忽然挣开了搀扶她的人,扑上来扯住了乔景樾--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乔景樾,你阻止了我一次,你阻止不了我第二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旁边,有人开始偷偷拍摄。 南枳拉住要发飙的男人,“让我跟她说两句话。” 男人锐利的眼睛扫过那些举起的手机,低声道:“不好。” 这是他的事,不能让南枳挨骂。 南枳却已经走到方颖面前,“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方颖冷笑,“徐知已,你别得意,你们俩个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面前的这个男人自私跋扈,以前那个南枳就是给他害死的,你跟他在一起,只有死!” 爱而不得,就拔刀相向,变得面目狰狞。 南枳从她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和乔景樾,他们都在这场以爱情为名义的“杀戮”里挣扎的太久了。 叹了口气,她靠近俯身,贴着方颖的耳朵小声说:“你现在死了就是彻底放弃了,甘心吗?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我死和他的结果,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呢。” 就一句话,说完后她还对方颖笑笑。 方颖有一瞬是愣怔的。 这个简单的问题她也会想,但是人在绝望下谁还在乎这个。 可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她对自己婚姻根本没有一丝期待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人人都想要嫁给乔景樾吗? 谈判专家看着方颖因为南枳的一句话都这么轻易平静下来,也大为不解。 在他看来,除非准新娘把丈夫让出来,否则怎么能轻易消除一个自杀者的执念? 乔景樾也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就说要好好活着,我饿了,我们走吧。” 南枳神情淡淡,有种说不出的倦怠感。 乔景樾心里闷闷的,他英俊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楚神色。 那双白皙的手,也无意识的收紧…… 走在女人身后,手机一直响,好一会儿,他才懒懒的接起来。 可在对方说了一句话后,他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甚至眼睛里透出杀气。 南枳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她回头问:“怎么了?” 乔景樾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对南枳说:“你先回去,医院里出了点事。” 南枳没有多问就要走,忽然听到他说:“刚才方颖要跳楼的时候,医院安保系统给黑入三分钟,然后柏教授就不见了。” “柏教授?”南枳的脑子有一瞬是懵的,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是柏西洲。 他从被爱徒林霁背叛下药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治疗,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在这个档口,却消失了。 如果有人绑架他,刚才确实是个好时机,很多人都跑到住院楼这边看热闹,人来来往往的,根本认不出。 “你先回去,小心点。” 南枳问他,“你怀疑是林霁干的?” “不排除。” 南枳其实想说他没那样的本事,除非他有内援,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这些事他比自己更懂,她就不添乱了。 南枳跟大胖一起离开,乔景樾则带着阿兴去开会。 盛怀宴比他早到一步,视频里已经给领导骂的狗血淋头。 看到乔景樾进来,他把人往前一推,“头,骂他,都是给这个祸水害的。” 领导看着乔景樾,反而没了脾气,半天只长叹一声。 盛怀宴一拍大腿,他就是个炮灰。 乔景樾认错态度良好,“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把柏教授找回来。” 领导说:“柏教授是林霁的老师,是最熟悉林霁研究领域的人,他不能有闪失,你们一定要把他找到,且保证他的安全。。” 盛怀宴有些不服气,“头儿,这是警察该做的事。” 领导瞪了他一眼,“让你做就做,哪里那么多废话。你看看人家景樾,说什么了吗?” 乔景樾:…… “对方应该没出沈城,你们赶紧行动。对了,景樾,你的婚期是不是可以推迟……” 没等领导说完,乔景樾就反驳,“不推迟,我要提前。” “提前?” 大家都以为听错了。 南枳也觉得不可思议,她问他:“为什么要提前,还有几天而已,来得及吗?” “来得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你点头,一切都可以。” 南枳静静看着他,大概过了一分钟,她终于点点头。 乔景樾抱着她的头亲了一口,“谢谢你。” 南枳并不高兴,反而心事重重。 柯夜也在准备,想要带她走。 现在乔景樾有些乱了,相对来说是好机会。 可是…… 南枳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她发了一会呆,起身整理结婚要用的东西。 既然答应了,那也得拿出点态度来。 打开刚送来的鞋子的时候,她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她皱眉打开,见上面写着,“去禺心园,你会有惊喜。” 南枳把纸条揉成一团,惊喜?不是惊吓吗? 她起身就要出去,乔景樾立刻跟上来,“去哪里?” “跟我走,也许有柏教授的下落。” 乔景樾跟着她出门,很快到了禺心园。 在车上,她把纸条交给他。 打印的字迹,除了内容有点意思,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俩个人静默不说话,径直去了柏西洲的房间。 柏西洲住进禺心园后,为了表示对恩师南老教授的尊敬,没有住进主卧,而是选择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他的房间,也是南子君以前的闺房。 以前没觉得什么,今天却让南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推开房门,就在桌上,赫然摆着一份文件,亲子鉴定报告。